盛紘捋了捋胡须笑了笑,对着王若弗说道,“这如儿,性格莽撞,长得也没有明儿好看,这小公爷怎么会看上如儿呢,不过这也是咱们如儿傻人有傻福,得了小公爷的青眼。”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盛紘懵了,他觉得王若弗的脑袋是被门夹了,他对着王若弗说道,“这齐国公府那样的门第,这么好的婚事,娘子竟然不同意?难不成,你还想着把如儿嫁给你那侄儿不成?”
王若弗知道盛紘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只能苦口婆心的劝着盛紘说道,“你也说了,这齐国公府门第太高,咱们盛家配不上,郡主娘娘是个什么脾气难道官人你不知道?她的眼睛历来都是长在头顶上的,怎么突然就上来门提亲了?先前,整个汴京城都在传齐家要与邕王家结亲,如今,怎么就看上咱们家咋个小门小户了?”
盛紘对着王若弗解释道,“那定然是齐小公爷求了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只有齐小公爷一个孩子,那自然是要什么给什么,嘉成县主蛮横不讲理也是众人皆知的,郡主娘娘又怎会让这样一个女子做自己的儿媳妇,那都是谣传罢了。”
“官人看上的不过是齐国公府的门第,哪里想过女儿的幸福?”
盛紘听了也不生气,轻蔑的笑了笑,对着王若弗说道,“娘子觉得我是看上了齐国公府的门第,想要借着女儿的幸福为儿子铺路?”
王若弗对着盛紘质问道,“难道不是?咱们长柏早也用功,晚也用功,哪里需要他的姐姐妹妹们用自己的幸福去给他铺路,官人莫不是藏有私心?”
长枫这一世虽然不像上一世那般,整日留连烟花柳巷,不思进取,可这么些年来,也不曾养在王若弗身边,从小便被盛紘与长柏一起管教着,读书虽也用功,可没有长柏有天份,王若弗觉得,盛紘这么做,就是为了长枫。
盛紘笑着说道,“私心?我哪里有什么私心?”随即便立即变了脸色,对着王若弗说道,“这天下的捷径从来不为寒门学子而开,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除了我的努力,离不开嫡母的恩惠,长柏长枫今后的仕途,也离不开岳家的提携和姐夫妹夫的帮助。”
王若弗瞥了一眼盛紘,说道,“我已经同我嫂嫂说定了如儿的婚事,官人就算不同意,也晚了。”
“你……”
盛紘只觉得王若弗不可理喻,穿上鞋,披上斗篷便离开了葳蕤轩。
第二日,王若弗便去了王家,想与李氏敲定如兰的婚事。
到了王家,王若弗对着李大娘子说道,“之前曾与嫂嫂说过如儿与川哥儿的亲事,如今这两个孩子也都到了年纪,这如儿再过一年也就及笈了,不如把他们的亲事先给定下来,嫂嫂你看如何?”
李大娘子支支吾吾,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先前是与二妹妹说好了的,可二妹妹你也知道,这个家里,是母亲说了算,不是我能做主的。”
听到这里,王若弗还有哪里不明白,上一世,她也想把如兰嫁给自己娘家,可却被自己的姐姐康姨母给截胡了,这一世,她与李氏的感情更不错,她也早早的便与李氏说定了这门亲事,只等着两个孩子大了便成亲的,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这康姨母。
王若弗假意对着李大娘子问道,“嫂嫂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大娘子叹了一口气,拉着王若弗的手说道,“我也想着,两个孩子年纪也差不多了,是时候把亲事给定下来了,我就去与母亲商议此事,当时也说的好好的,可过了几天,母亲便说,大妹妹也想让她家允儿嫁过来,二妹妹你也知道,母亲心里一向更疼大妹妹些,只要是大妹妹开口要的,母亲没有不依的,所以,咱们两家的亲事,只能作罢了。”
虽然心里知道是康姨母,可从李氏口中说出来之后,王若弗心中还是有些不高兴,当即便要去王老太太跟前问问清楚。
“母亲。”
王老太太抬了抬眼皮,心中似乎知道王若弗为何事来找她,对着王若弗说道,“弗儿来了,坐吧。”
王若弗落座后,对着王老太太质问道,“听说,母亲想把姐姐家的允儿许给川哥儿?”
王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对着王若弗问道,“你这闲事,还管到娘家来了。”
王若弗知道自己不受母亲宠爱,可听到这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对着王老太太说道,“母亲明明知道我早与嫂嫂说好如儿与川哥儿的婚事,母亲怎能让嫂嫂改了主意,让允儿许给川哥儿呢?”
王老太太对着王若弗说道,“你夫家争气,你两个女儿也高嫁,一个嫁到侯府,一个嫁到伯爵府,剩下的三个,难道还许不到好人家吗?可你姐姐和你不同,你姐姐她在外名声不好,你姐夫他后院娶了那么多的妾室,又生了那么多的庶子庶女,你姐姐心中有气,自然对那些妾室和庶出子女不好,所以落得个苛责妾室与庶子女的名声,你那姐夫也不上进,仕途也没有什么指望了,你外甥女如今都十七了,还没有说定亲事,除了许给川哥儿,哪里能找到更好的人家呢?你要体谅母亲,更要心疼心疼你姐姐。”
王若弗都快气笑了,王老太太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不就是偏心康姨母。
王若弗可不管,对着王老太太说道,“母亲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姐姐,如今,我的女儿也要同我一样让着她的女儿,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