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此话一出,除了如兰与明兰,其他人都被震惊住了。
倒是王若弗率先开口说道,“这……”
平宁郡主见老太太与王若弗都不说话,问道,“老太太与王大娘子可是不愿意?是看不上我家元若?”
这齐小公爷出身高贵,哪里轮得上盛家人看不上,可王若弗有自己的想法,平宁郡主的脾气整个汴京城都知道,她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受苦,于是对着平宁郡主说道,“郡主娘娘多虑了,齐小公爷是人中龙凤,可这婚姻大事,到底要细细考虑才是,这……”
见王若弗说不下去,老太太出声说道,“是呀,郡主,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到底也要问一问姑娘的心意。”
平宁郡主只当是盛家人要脸面,还要过几日才能给她回复,便对着老太太与王若弗说道,“老太太与大娘子说的是,那我便改日再来拜访,元若,我们走吧。”
齐小公爷有些呆愣住了,他算计了这么多,竟从未想过盛家会婉拒,可方才老太太也说过,婚姻大事,不仅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要问一问姑娘。想到如兰,齐小公爷的心里有了些底气,便跟着平宁郡主走了。
平宁郡主与齐小公爷走后,老太太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对着王若弗问道,“这事,你是怎么想的?”
王若弗抿了抿上嘴皮,对着老太太说道,“齐国公府固然是好,可媳妇想着,齐大非偶,如兰的亲事媳妇之前便认真考虑过了,我哥哥家的儿子,我那侄儿,与如兰也是一般年纪,我嫂嫂与我关系不错,性格也是个好的,嫁到外人家去,不如嫁到自己人家里。”
老太太点点头,“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你那嫂嫂我知道,李家的嫡女,也算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嫁到王家之后,也是任劳任怨,辛苦操持着一个家,只是方才我也与郡主说过,儿女亲事,最重要的,还是要问一问自家的姑娘是何想法。”
说罢,老太太便对着如兰问道,“如儿,事关你的婚事,你是何想法?”
如兰走上前来,对着老太太与王若弗说道,“祖母,母亲,我不想嫁给表哥,之前小公爷便对我说过,他要娶我,祖母与母亲心里想的,如儿也明白,当初小公爷同我说他喜欢我,要娶我的时候,我也拒绝过他,我知道郡主娘娘是不会同意他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的,可谁知,他竟然同郡主娘娘去开口,拒了与嘉成县主的婚事,如今郡主娘娘又亲自上门来提亲,如儿,如儿……”
听到如兰说这些,老太太心里也明白了如兰的想法,对着如兰说道,“但凡做事情,自己的心里便要想明白,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我们做女子的,更是要想明白,千万不要被书里的那些酸儒的话给骗了,如儿你刚情窦初开,更不能被自己的热血上头给骗了,你母亲说的对,齐大非偶啊,自古以来,说说是男低娶,女高嫁,可咱们盛家与齐国公府实在是相差太多了,小公爷他如今喜欢你,就算他能够护着你,可他终究不能整日都待在后院,出门上朝,应酬,能照看你几时?”
“是呀,你祖母说的对,后院都是郡主娘娘做主,她的脾气,整个东京城都知道,你也知道,你若是真嫁给了齐小公爷,只怕你后面的日子不好过。”王若弗对着如兰说道。
如兰看到自家人都不同意,心中顿时委屈了起来,明兰在一旁轻轻拍着如兰的后背安慰着她,同时也对着老太太与王若弗说道,“祖母,母亲,容女儿插嘴说句公道话,五姐姐与齐小公爷情投意合,这郡主娘娘既然能够上门提亲,那这门亲事她便是同意的,郡主娘娘的脾气是不好,可她既同意了这门亲事,又怎会对五姐姐不好呢?”
“住口,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明兰长这么大,王若弗是第一次吼她,明兰的眼眶顿时也红了起来,对着王若弗说道,“方才祖母也说了,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还没有问过父亲呢。”
“你这孩子……”
老太太最疼的便是明兰,听到王若弗又训斥明兰,急忙附和着明兰说道,“明儿说的也不无道理,此事,你还是同你官人商量商量吧,好了,你回去吧。”
说罢,老太太便把明兰抱在怀里哄着。
“母亲……”
离开了寿安堂,王若弗回到葳蕤轩后不久,盛紘便来了。
王若弗没好气的对着盛紘说道,“今儿个又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盛紘打趣着王若弗说道,“你是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娘子,谁说只有初一和十五我才能来你这里。”
王若弗招呼下人拿来热水,给盛紘褪下鞋袜以后,王若弗坐在矮凳上给盛紘擦洗着双脚。
盛紘享受的闭着双眼,对着王若弗问道,“听说,今日平宁郡主来拜访母亲,还送来了谢师礼?”
王若弗挽起手袖低着头,一边往盆里加着热水一边对着盛紘说道,“嗯,平宁郡主还开口向咱们家提亲了。”
盛紘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把盆里的水给打翻了,连带着王若弗也吓到了,水壶里的热水直直的浇到了盛紘的腿上,烫的盛紘龇牙咧嘴的,王若弗急忙让人拿来冰块,这大冷的天气,又是烫伤又是冰敷的,盛紘只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可还是忍不住好奇,对着王若弗问道,“郡主娘娘提的是咱们家的哪个姑娘?”
王若弗淡淡的说道,“还能是谁,小公爷那混小子一早就看上咱们家如兰了。”
盛紘惊讶的说道,“如儿?小公爷看上的竟然是如儿?”
王若弗对着盛紘翻了个白眼,就算盛紘从小不怎么喜欢如兰,也用不着这样子说罢,“官人这是何意?齐小公爷看上如儿,难道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