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没有说话,若是雪娘说的是真的,自己的生母林小娘真的是被大娘子与陈小娘害死的,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雪娘在一旁继续说道,“姑娘若是真的嫁给了那位穷举子,别说是为小娘报仇,姑娘这一辈子,都要活在五姑娘六姑娘与七姑娘的脚下,姑娘你想一想,奴婢听说,昨日大娘子亲生的五姑娘与六姑娘,可都是去了吴大娘子的宴上,这吴大娘子设宴,便是给梁家六郎相看正妻的,大娘子怕姑娘抢了五姑娘与六姑娘的风头,才让姑娘您陪老太太来这玉清观的。”
墨兰沉默良久之后,开口对着雪娘问道,“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你一直都在汴京?”
雪娘没想到墨兰会突然问到她身上,苦笑着说道,“奴婢贱命一条,有手有脚,到哪里都能活,奴婢是近日才到汴京的。”
墨兰突然大声呵斥道,“既然你是近日才到汴京,为何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你分明是在说谎!”
雪娘立马跪了下来,哭着说道,“奴婢的确是骗了姑娘,当初被流放,后来我便嫁了人,可奴婢实在是为小娘打抱不平,两年前,奴婢又回了汴京,想着直到等姑娘及笈之后,再告诉姑娘真相,一直到昨日,才找到机会面见姑娘。”
“你起来吧。”
墨兰对着雪娘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真相到底如何,也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姑娘不相信奴婢说的?”
“事情真相如何,我自会查证,你便在玉清观住下吧,我这里有些银两,足够你花销了。”
墨兰把银子放在桌上,便走了出去。
墨兰对着云栽说道,“回去吧。”
云栽对着墨兰问道,“姑娘,不去正殿了吗?”
“去正殿干嘛?”
云栽笑着说道,“姑娘忘了?姑娘昨日不是说要到玉清观给大娘子和陈小娘求平安的吗?”
“我今日有些不舒服,便不去了,回去吧。”墨兰往山下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云栽走在后面,上了马车,云栽忍不住对着墨兰问道,“姑娘来玉清观,是为了见刚才那个人吗?”
墨兰看着云栽的眼睛,云栽只觉得盛夏的天气里自己竟打起了冷颤,半响,墨兰对着云栽说道,“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知道了吗?”
云栽连连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绝不乱说。”
寿安堂。
华兰带着娴姐儿回了盛家。老太太见华兰满面春风的样子,对着华兰问道,“顾家二郎的事情解决了?”
王若弗笑着说道,“正是,母亲有所不知,那令国公家的小公子从小便被令国公惯坏了,那日回府的路上,令国公家的小公子看到街上一女子长得貌美,便偷偷的跟了上去,竟是跟到人家家里了,见家中无人,便对那女子行了不轨之事,恰巧那女子的丈夫回来,刚好撞见了,女子的丈夫便打了令国公家的小公子一顿,打的还挺重的,那些小厮害怕被令国公惩罚,便一口咬定是被顾家二郎打的。”
盛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令国公一生为朝廷,没想到,竟有这样一个孙子。”
华兰附和着说道,“谁说不是呢,还连累了二郎被公爹打了一顿,如今还在床上躺着呢。”
说罢,华兰对着王若弗问道,“母亲可知,前两日吴大娘子的宴上,康晋表弟与秦家二姑娘的事?”
王若弗疑惑道,“怎么?此事竟被传了出去?”
华兰笑着说道,“是呀,现如今,整个汴京城都在传,说秦家二姑娘那日更衣,被康晋表弟不小心看到了。”
盛老太太看王若弗的神情,问道,“此事你可知晓?”
王若弗说道,“此事应当是秦家传出来的。”
华兰一整个震惊,“什么?这是秦家传出来的?那秦二姑娘的名声不就毁了吗?秦家这是为何,不应该去康家,和姨母商量婚事吗?”
王若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日的事情,只有我和吴大娘子,你姨母还有秦家知晓,秦家二姑娘也不是更衣的时候被你表弟不小心看到了,而是他们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你姨母看不上秦家二姑娘,不愿意迎娶她进门,秦家二姑娘又被毁了清白,秦家只能这样来胁迫你姨母。”
王若弗此话一出,不仅华兰呆住了,便是盛老太太也感叹道,“秦家二姑娘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秦家传出消息来胁迫康娘子,看似是胁迫,可秦家的名声也毁了呀。”
华兰直呼道,“天爷呀,这是什么鬼热闹,我那日怎么就没去呢……”
盛老太太轻咳了两声,对着华兰说道,“你如今好歹也是宁远侯府的长媳,注意规矩。”
华兰笑着点头称是。
盛老太太又对着王若弗说道,“康娘子是你亲姐姐,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你若是有空,便去劝一劝她,早些把秦家二姑娘迎娶进门吧。”
“是,媳妇知道了。”
过了两日,王若弗便去了康家。
康姨母看到王若弗,还是一如往常的刻薄,对着王若弗说道,“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还当妹妹是看不上我们康家,不会再登我们康家的门了呢。”
王若弗并未理睬康姨母这些刻薄的话,笑着说道,“秦家与康家好事将近,妹妹特来恭喜姐姐。”
“什么好事将近?妹妹是从哪里听的胡言乱语。”康姨母沉着脸说道。
“姐姐难道没听说?现如今整个汴京城都传遍了,都在说晋哥儿与秦家二姑娘的事呢,姐姐怎么还不赶紧上门去提亲,免得让别人笑话,笑话晋哥儿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却是个没有担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