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开始，乐声悠扬，只是上位还空着。
太监的捏着尖细的嗓音：“永宁公主到！”
众人跪下。
那上位便是留给永宁公主的。
“公主千岁。”
“无事，平身吧。”永宁公主穿着月牙白的宫裙，朵朵烫金的荷花绣在面料上，一身贵气，不可言说。
“永宁怎么也来凑热闹？”
霍凌卿坐在季窈兮和梨栀的中间，看着她们凑在自己的身前小声说话，她欲言又止。
季窈兮对她一笑，“小霍将军，我可仰慕死你啦！”
霍凌卿淡淡一笑，小时候她经常遭到一众贵女的欺负，她的性子强硬十头牛都拽不回来，把贵女打的是屁滚尿流。
那时候有人撑腰还没有人敢像现在一样对待她。
想到这里，霍凌卿羽睫轻颤，眸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哀伤。
猛然间，嘴里被塞了甜丝丝的糕点。
“这糕点我看着还不错，怎么样？”
是梨栀喂给她的。
“嗯，很好吃。”霍凌卿遮掩眼底的哀伤，换上笑脸。
梨栀见她心情不好，她就给霍凌卿喂了一块糕点，糕点比较甜却不腻人，应该还蛮适合霍凌卿的。
“梨姑娘。”永宁公主发话了。
众人直起身子，静静等待看好戏。
梨栀行礼，杏眼茫然：“永宁公主千岁。”
“无事，我只是想叫叫你，老夫人近来可好？”永宁公主看起来十六岁左右和季窈兮差不多大，她的脸上挂着老成。
“祖母好着在，多谢公主关心。”梨栀翘起唇角，回应她。
永宁公主并不是坏人，相反她很和蔼，甚至隐隐有些艳羡她们。
“想来快到老夫人八十大寿了，届时我定会登门恭贺！”永宁公主此言一出，梨栀了然，掐指算算确实该到老夫人八十大寿了。
“谢公主。”梨栀跪拜。
贵女们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公主为何这么做。
难不成是在巴结梨栀？
梨栀也想不明白。
宴会举行到下午，贵女们难得有个理由出来玩儿，定然是要尽兴的。
某处假山旁，永宁公主拉起霍凌卿的手，“卿卿，你没事就好。”
梨栀当然也在场，原来永宁公主和霍凌卿是挚友。
“嗯，我无事，今日还要多谢梨姑娘和季姑娘。”霍凌卿见到永宁公主才卸下强硬的外壳，她的眼睛微微酸涩。
永宁又瘦了。
“哪里的话。”梨栀和季窈兮均摆摆手。
“梨姑娘，季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今后我不在了，也请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照拂卿卿。”
“你莫要说这不吉利的话！”霍凌卿捂住她的嘴，神色严肃。
梨栀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扯到这种话题上了？
“我并不能久留，但我还要提醒你们要小心太后，小心楚家人，小心七皇子。”
永宁公主双眼微红，她的神色凌厉不似作假。
“嗯。”梨栀明白，她爹现在还没有站队的意向，她的一言一行不仅代表她爹的态度更是关系到梨家人的性命，她必须万分小心。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宫了，你们保重。”永宁阖了阖眼，此次一别，也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一次，或许只有等元日时才能见到吧。
“保重。”霍凌卿朝她点点头。
“梨小姐过来玩儿啊！”说话的是李家小姐，她和楚疏茵是好友，关系好的无人不晓。
李家小姐指的是投壶。
季窈兮最烦的就是李家小姐和楚疏茵了，玩儿又玩儿不起，输了就哭，无语死了。
“不必了，我不太会。”梨栀看了看距离，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投进去，而且她也不想参与进去。
“来嘛，来嘛，别拘谨，就当自家人！”李家小姐给旁边的人使眼色，一群人簇拥着梨栀。
季窈兮和霍凌卿跟上去。
“梨小姐试试嘛，就试一下，就当是给我个面子了。”李家小姐缠住梨栀，非要让梨栀试试。
楚疏茵站在一旁抱臂，没有阻止，估计是她默许的。
“唉，我和凌卿来试试吧，这么好玩的游戏怎么不叫我和凌卿呢？是………”季窈兮轻咬嘴唇，温柔乖顺，欲言又止。
她这副模样，好像是有人欺负她了一样！
“额……季姑娘言重了，怎么会呢？”李小姐左右为难，只好不情不愿地把箭矢交给季窈兮和霍凌卿。
“那便好。”季窈兮接过箭矢，随手一投中了。
她们是故意的，想看梨栀出丑。
原本在京城的时候，梨文州不喜让梨栀和京城贵女打交道，他为官多年自然知道贵女们什么德行。
梨栀能交好的只有季窈兮。
但，梨栀不与世家小姐们打交道，该学的技能都没落下。
霍凌卿是习武之人更不用说，她手拿三根箭矢漫不经心一投，全中。
“这样玩儿有什么意思？”楚疏茵笃定了梨栀不敢投壶，笑意吟吟，“梨小姐也来试试吧。”
梨栀正欲动手，楚疏茵出手制止：“我想与梨小姐比试一二，如何？”
“好。”梨栀没犹豫，她虽然脾气好但也是有底线的，甜软的嗓音一沉。
“赌注么，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的云凤纹金簪！”
云凤纹金簪？是梨夫人还在世时经常佩戴的一支簪子，据说价值千金，是梨文州历尽千辛万苦打造的。
当年楚疏茵的母亲爱慕梨文州想得到这支簪子，不料被梨夫人捷足先登。
“如果我输了，任凭差遣！”
楚疏茵双眸含笑，她一定会赢的！
等拿到云凤纹金簪母亲一定会夸她！
既然都已经答应她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梨栀面色淡淡，杏眼划过一道冷光。
投壶规则很简单，每个人八只箭矢，投中多的人胜。
诸多贵女自是站在楚疏茵身边，只有一两个人待在梨栀身边。
梨栀不会管这些，她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紧张。
霍凌卿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不必害怕，你只需看准，动作再迅速一些便可射中。”
楚疏茵拿出四支箭矢用力一掷中了三支！
随后再拿出四支箭矢，全中。
“梨姑娘，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