氲灵
一家私人拍卖会,一年一次,里面的拍品都被冠上不一样的色彩。
特别是压轴的。
起拍价高的离谱,却依然被豪门中人疯抢。
据说里面都蕴含着灵力,可辟邪挡灾,逢凶化吉。
江凝歌应付了几句打招呼的,便和池晏坐在了第一排,她翻看着手中的册子。
只相中了一个成色不错的粉色镯子,适合小姑娘。
虽说压轴的能辟邪,但池家从来没有拍过。
当年江凝歌看上过一个压轴的,侍从端着从她身边过时,她莫名的很烦躁,而且还闻到刺鼻的气味。
之后便很少来氲灵。
以前不懂什么玄学,现在儿媳是大师,可以趁着这个理由见见。
这时一道傲慢陌生又做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池太太,好久不见,没想到还能在这遇到你,稀奇啊!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个拍卖会呢,去年没见你,还以为你不喜欢这里,是看上哪个拍品了吗?”
张嘴全是坑。
江凝歌只觉得声音尖锐刺耳,声线也难听,这人瞎吗?不然她来干嘛?
来参观那些人傻钱多,争奇斗艳又虚荣攀比的豪门太太吗?
结果转头看到是谁后,她当即脸黑了。
晦气!
又是这个上蹿下跳的小三。
荣绮绮一脸炫耀地抬起手腕,带着胜利者的语气说:“这个镯子我戴了十几年了,果然和我最相配,多谢池太太当年割爱让给我,我特别喜欢。”
江凝歌好想放飞自我骂一句:怎么又是你这个垃圾!
但是她与生俱来的涵养不允许她对傻逼粗口。
这个荣绮绮不过是荣家的跳梁小丑,一枚棋子罢了,谁会和一只阴沟里蛆计较,平白拉低了自己的档次。
江凝歌唇角带笑,眼神轻蔑。
“确实挺稀奇的,一个镯子就让未成小姐如此喜爱,荣家是没有融资的了吗?”
一句话直接碾压荣家大房所有人。
更是在明面上扇了荣老夫人一巴掌。
荣家靠卖女儿融资,上流社会谁人不知。
荣琦琦的嫂子采莲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厌恶这个被婆婆找回来的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荣家什么身份敢去和池家对着呛,是怕破产的太慢吗?
正当采莲想道歉时。
江凝歌斜睨了她一眼,完全不给她机会,继续输出:“毕竟第一次看到把正室挤走也没有上位成功的小三,瞧你那沟渠般的小河沟,不用点东西抬高自己,怕是没人记得了。”
“不知道还以为你这珠光宝气的,是刚中了大乐透。”
“一个镯子而已,没想到未成小姐竟然如此念念不忘,即然喜欢可要天天戴着,毕竟你一看就是野鸡插凤尾,尊贵无比,绝代风华。”
“你……”
荣绮绮怼的哑口无言,又被采莲拉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不敢呛声了。
这是骂她小河沟,骂她胸小。
她不着痕迹地拉了拉礼服,试图露出更多,奈何副乳出来了,仍没有达到效果。
周围的贵妇都憋着笑,明争暗斗惯了,很少有人拿到明面,所以身份和场合限制了她们发挥。
但好爽啊!
“噗!”
沈知意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么多年未见,江凝歌还是那么的嘴毒,几句话就对方一家怼的体无完肤。
总结还很到位。
她继续看册子,佯装和身边人说话,“这个拍品长得怪另类的,放家门口应该辟邪,正好有两个,一左一右。”
陆怀川无奈附和,“好。”
他妈妈就是这么可爱。
这下周围的贵妇憋笑憋得更难受了。
奈何荣绮绮却满脸惊喜地看着沈知意旁边的男人。
今天的陆怀川一身绅士帅气的正装,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带着银丝边框眼镜,斯文贵公子,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荣绮绮眼睛都快黏上去,又是惹得周围人一阵嫌弃。
她最近在给养女物色豪门女婿,女儿上大学了,也该订婚了,这样也能稳住她在阮家的地位。
本来看上了池家最受宠的,权利最大,资产最多的短命鬼池霆云。
想着早死了,女儿也能继承一大笔遗产。
奈何当年初进上流社会得罪了江凝歌,所以只能划到备选里。
这个陆怀川她听过,没见过,没想到本人竟如此帅,简直和她女儿绝配!
陆家是帝都顶级豪门,家中只有一个女儿。
而且那个叫陆阮阮的女孩从小便父母双亡,两年前爷爷奶奶也死了,明显就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
从小便被扔到了国外自生自灭,显然不受宠。
而且陆家的男人都是妻奴,离婚条件也是对女方有好处的,这样女儿嫁进去,简直就是团宠。
她一定会成为最尊贵的养母。
坐在荣绮绮旁边的两位贵妇,这会儿正掐着腿不让自己笑出声。
‘荣未成。’
这个称号大家都在私下叫。
只因荣绮绮当年把一对羡煞旁人的恩爱夫妻弄到离婚,还让向来慈善不容小三的婆婆,对她无比认可。
而她把正室挤走也未上位成功,反而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地在豪门里上蹿下跳。
惹得众豪门太太对她充满了厌恶。
有人说荣绮绮就是荣绮本人,也有人说她是荣家的私生女,甚至还有人说她被附身了。
总之不像荣家说的那样,是丢失的亲生女儿。
说法很多,却都没有得到证实。
拍卖会还没开始,她又闹出了笑话,在帝都也是独一份的乐子。
两位贵妇挪了挪屁股,试图远离荣未成。
若不是今天来的人多,估计没人愿意挨着荣绮绮。
然而,荣绮绮却觉得周围人是嫉妒她手段高明,羡慕她恩宠不衰。
豪门的忠诚,不过是貌合神离。
丈夫背地里不知道养了多少小三小四的,有多少私生子。
她虽然没有名分,但是那个位置早晚都是她的,她老公可是一直都洁身自好,除了她,之后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蛊虫在他身体里,阮温言只能碰她,只能要她,不然便会承受万蚁啃食的痛。
婆婆说了,没有人能忍受过。
荣绮绮特别喜欢被做到晕厥,撞到撕裂的感觉,那是对她深度的爱。
就这一点,荣绮绮便觉得什么都值。
没有名分又如何,不照样被她牢牢地握在手心。
到时候,女儿嫁进陆家,一样可以靠蛊虫牢牢牵住陆怀川。
她一脸得意的时候。
二楼某个雅间里,一双阴毒的眼神看向她,里面藏满了杀意。
房间里没有开灯,外面的灯光照在男人缠着红绳的脖颈上,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爬满狰狞的鼓包,且鼓包都在蠕动。
恐怖骇人,
阮温言痛苦地握拳,额头是大颗大颗的冷汗,声音冷冽道:“寻到那位大师了吗?”
站在他身后的下属说:“没有,她行踪诡秘,来去无踪,而且属下还打听到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
“听说那位大师和尘缘大师一样只救有缘人,属下怕……”
阮温言痛苦地闭眼,钻心噬骨的痛让他汗如雨下。
好大会儿,他才说:“试试吧!实在不行那就全杀了。”
“至于下面那个女人,今晚让哲鸪过去。”
下属心疼地看着一切,再次提议道:“南山寺的太微大师或许可解,他是尘缘……”
阮温言压抑着低吼,“不行!”
他的阿禾在那里,不能让她看到,不能让她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孩子是安全的,她也是安全,其他的都不重要。
看着楼下此起彼伏的举牌声,男人沉痛地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压抑着满身的暴戾。
若是可以,他想杀了家里那两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