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提出要过继一个孩子,就是想着带着孩子到地方赴任!
到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可以多教一教孩子。
杨家的希望,全都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若是她与孩子都留在京城,那……
“母亲在担心什么,我是知道的。”
何万容当场就表态了,“您与父亲是想着将孩子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好让我们杨家能早日翻身。
但若我与孩子若离开了京城,我娘家那边,怕是就不会给我们多大的助力了。”
她很清楚这宁氏要的就是钱,并不是自己这个儿媳妇。
所以她也直接将话说明白了,“我两位兄长对我是什么态度,您也知道的。
若是我不在京城,我父母那边,少不得要多听他们的。”
不得不说,何万容这话当真是戳中了宁氏的难处!
何家的钱财,是她现在最最需要的!
虽说是到地方当个七品官,但需要打点的地方也多。
既然要打点,那就是要花钱的。
她手里的那些钱,是够用日常生活的。
但若要打点上下,那就怕是有点勉强了……
更何况,教导孩子这一块上,也需要花费不少的银钱!
如果没有何家的助力,她压根就撑不住!
想到这里,她艰难的点了头,“你考虑的也很对,既如此,你与瞚儿就带着孩子留在京城。
我与你父亲,就一起到地方赴任。
只不过,要给孩子请几个好的先生才行。”
“是,全凭母亲吩咐。”
何万容的目的很明确,她就是要带着过继来的孩子留在京城!
别的,她一概不管!
宁氏见她同意了后,也很快就采取了行动。
她与其他几房沟通了一下,然后就选出了五六个孩子来。
何万容都不带考虑的,直接就选了裴允璃说的那个孩子。
她说要杨辉的时候,不管是宁氏,还是其他几房的太太,都直接愣住了!
这何氏不会是傻了吧?
其他几房的嫡子,她不要,竟要一个小娘养的!?
要一个小娘养的也就罢了,她竟还选一个六七岁了的!?
这孩子都已经到了一定的岁数了,能教得动么!?
宁氏也有这方面的担忧。
但想到她事先就答应了何氏,不干涉她的选择,便也就定下了!
将杨辉过继过来后,宁氏又抓紧时间给他请了几个不错的先生,还另外找了一处两进的宅子。
将何氏母子以及杨瞚安置妥当后,杨湛夫妻二人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眼看十日之期将至,他们也不敢耽搁,在皇家收府邸之前,就离开了京城。
他们夫妻二人一走,何万容就安心的带着孩子在小宅子里过日子。
杨瞚那厮的病情一日比一日严重。
何万容见他要死不活的,还日日惦记着要见裴允璃一面,便觉得无语至极。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能踏踏实实的养病?
你这样子胡思乱想,又有什么用?”
“我、我要见她……”
杨瞚这会儿完全就是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状态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死心!
他不信,不信裴允璃那日说的是真心话!
她明明心里就有还有他,怎么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来呢……
“你要见宋夫人?”
何万容听了,就直接说:“你父亲母亲已经到任上了,他们临走之前就千叮万嘱,让你务必好好养病!
你倒好,日日就想着要见人家。我真的想不明白,你要见人家做甚?
你不会以为,宋夫人心中还有你吧?
若你当真这么想,那你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人家不将杨家挫骨扬灰,都算是仁慈了!
哪里还会惦记着他这么一个废物!
可杨瞚就是不信啊!
他不光不信,还每天都闹腾!
不是砸这个,就是以不吃药来威胁何万容。
他甚至还说何万容是妒妇!
说她是因为妒忌裴允璃,这才不帮他给裴允璃带话的……
与裴允璃对账的时候,何万容说起这蠢货,都觉得自己命苦。
“必定是我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会与这种蠢货日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不过也是,我是要做皇商的人,既能有泼天的富贵,被这等蠢货恶心个一年半载的,也是我该受着的。”
裴允璃听着她这么自我安慰,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孩子如何?可听你的话?”
说到孩子,何万容脸上就多了几分欣慰,“宋夫人,你说的还真是不错!
那孩子,性子沉稳,还能吃苦!我让他每日写三张大字,他交给我的是五张!”
就连先生们给他安排的功课,他都能一一完成!
“不光如此,他对做买卖这事儿,还十分感兴趣。
夜间我盘账时,他总要在边儿上看着、听着。
于是呢,我就将我家那些个陈年账本,找了几本出来,让他查一查里头可有什么问题……”
虽说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行事远比杨瞚那个蠢货稳当!
杨瞚觉得商贾之家,一身铜臭味,压根就上不得大雅之堂!
可杨辉不这么觉得……
“他自己亲口说的,若能从文,是一条路。
若文不得,从武,也是一条出路!
若文不行、武也不够,那便从商!”
何万容都想不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想到这里,她就十分感激的与裴允璃说。
“宋夫人,多亏有你提醒!若不是你提醒了我,我未必能选到这么好的苗子……”
不管这孩子是从文还是从武,又或者是行商……
这对于她来说,都是极有好处的!
不过她现在就是有些担心,“若杨瞚那蠢货撑不到年底,他一死,宁氏怕是要将孩子带走……”
“若你担心这个,那不让杨瞚死就是了。”
裴允璃说,“吊着他一口气,直到这孩子长大成人!
孩子是你一手养大的,也是你亲自教导的,就算将来宁氏夫妻要将孩子带走,他也不会跟着他们走的。
不过呢,将杨瞚留下,你就要日日都面对他了。”
虽说不用住一个屋子里,但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惹人生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