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的二十多天中间是不放假的。
一周后，进行了一次测试。
这一次测试让李昀感受到了压力。
原本次次年级第一的成绩，在这群各大名校的佼佼者面前根本不够看。
好多个满分，就连韩小瑜也是满分，而李昀却因一分之差一下子被刷出去好远。
他开始意识到人与人之间天赋的差异。
难怪爱迪生会说：「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但那1%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99%的汗水都要重要。」
更可怕的是，在这群天才少年面前，努力根本就不值一提。
基本上每个人都对数学充满热爱，对数学的热忱甚至比舔狗对女神的态度还要狂热。
李昀开始收心，前几天在学习间隙他还敲敲代码上网逛逛，可自从这成绩出来之后，他不敢掉以轻心。
这天晚上，他在操场跑完步之后多走了两圈散散步。
看着天上的圆月和稀疏的星星，掏出手机，给鹿悦打了个电话。
“李昀，今天怎么舍得打电话啦。”
电话响了两声，对面的鹿悦就接了起来。
很显然，接到自己的电话，鹿悦很开心。
之前每天，两个人都只是发发消息而已。
这是第一次打电话。
听到鹿悦的声音，李昀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今天考试了呢，所以想给你打个电话。”
“是吗？是不是又考了第一呀。”
“不是，只是中等水平，差一分满分，很多人都是满分。”
也许是他声音里的遗憾太明显，对面的鹿悦愣了一下。
“那你们那边肯定都是数学很厉害的人，不像我，还在担心数学不及格。”
鹿悦没想到，李昀这样厉害的人，在这个班里只是中不溜，那这个班岂不是非常厉害。
一想到李昀身边都是和他一样厉害的人，鹿悦心里有点失落。
为什么自己数学成绩不好呢，要是自己数学很好的话，就可以和他一起参加这个集训了。
“鹿悦，你知不知道，让你出彩和出色的不是你的短板，而是你最擅长的事情，数学成绩好不好并不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李昀知道，每次说到数学成绩，鹿悦总是会不开心。
他这样安慰着鹿悦，也在安慰着自己。
“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形象呀，是不是数学大笨蛋。”
鹿悦听到李昀的话，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用撒娇的语气跟他说话。
这样甜腻腻的声音，差点把李昀的心融化。
他能想象到说这句话时候的鹿悦是什么样子。
甚至他能感受到鹿悦贴着手机的脸上的红晕。
“才不是大笨蛋，你在我心里是最最最可爱的，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可爱。”
他没有说鹿悦是最美丽的。
虽然校花就是一个学校最美丽的女孩子。
但是美丽与否是外在体现，而可爱与否则是主观感受。
也许鹿悦在别人眼里是高冷的甚至高傲的，可她在自己眼里就是最最可爱的。
会脸红会娇羞也会大胆表达自己的爱意。
果然鹿悦听到这一句，声音里就带着笑意。
“李昀，那你知道吗，就算你数学差一分满分，你在我心里也是最最最厉害的，所以你也要相信自己哦，不要因为这一点就心情不好。”
李昀很讶异，他并没有说什么，鹿悦是怎么知道自己心情不好的。
“可是数学竞赛是看分数的，分数低的就会被刷掉。”
他并不想在鹿悦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情。
他想和她分享自己，真实的自己。
“说的也是，这个竞赛如果是我办，我就直接把奖杯发给你，这样你就不用辛辛苦苦参加集训了。”
“鹿悦，参加竞赛还是要公平公正的，可不能让你这样暗箱操作。不过，鹿悦，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赢得了这世上最重要的一个奖品……”
他听到鹿悦的话也笑了，好像如果鹿悦可以，她确实会把这些都给自己，只要自己开心。
只是在这些之外，他已经拥有了让自己最开心的东西，那就是鹿悦的喜欢和偏爱。
鹿悦在那边已经明白李昀的意思，她并没有接着李昀的话往下说。
“李昀，你在那边是不是压力很大呀，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
李昀把手机凑得离耳朵更近一点，他不想错过鹿悦唱的歌里的每一个音符。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挂在天空放光明
好像许多小眼睛”
……
他没有料到，鹿悦给他唱的歌是只有四句歌词的儿歌。
这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哄吗？
不过鹿悦的声音很好听，鹿悦唱歌也很好听。
他提了一个有点不要脸的要求。
“鹿悦，等下你能不能再唱一遍，用语音消息发给我，这样每天晚上睡前我都可以听着你的歌声入睡了。”
他想，在他小时候，他的母亲应该也给他哼过歌哄过他入睡。
只是那些记忆他没有保留。
而现在他妈和他说话，不是抱怨生活艰苦，就是要自己多讨好继父。
之前他在女性身上所缺失的爱和信任，现在正在从鹿悦身上一点点找回来。
还好这个人是鹿悦，还好他还有鹿悦。
“明天好不好，明天我给你好好给你录一个。”
在夏夜凉爽的风里，他心情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还得是鹿悦，只是和她打个电话而已，心里的阴霾就会一扫而空。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就在想，自己这样系在另一个人身上，会不会很危险。
万一哪天鹿悦突然不喜欢自己了，或者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不能和自己在一起，那是不是自己整个的人生信念都会崩塌。
他不敢去想那种可能，不敢想如果鹿悦离开，自己会不会瞬间垮掉。
可他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害怕，他也只能尊重鹿悦。
他不是疯子，不会通过禁锢另一个人的自由来留住她。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是不值得人爱的。
于是，他只有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值得鹿悦喜欢。
还好还好，鹿悦喜欢的就是这样的自己。
想到这里，他终于安心下来。
还好自己长得不丑，还好自己身材不差，还好自己成绩不错。
那就继续保持吧。
做鹿悦心里最最厉害的那个李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