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杰笑嘻嘻地道:“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没拨弄好,反倒帮了你的大忙。这回教主就不得不重用你了,而且你还成了教主心中绝对可靠的人。”
卢广宇道:“这又为何?”
“以前你办事谨严、毫无纰漏,教主怕控制不住你,如今你有那些阴私捏在他手中,他还担心你不听他使唤么?古来多少朝廷中的权臣为了让皇帝信任,往往要示拙,甚至不惜自污其身,便是这个道理。”
“真是高处不胜寒呐。胜英兄,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诸葛杰一字一字地道:“你一定要忍,还要劝妍娘也不可再追查此事。快意恩仇虽然淋漓潇洒,但非大家所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真正实权在手,还怕翦除不了那些个小人?你放心,用不了两三年,属于你的机会就能到来。现在能不能忍下这口气,就看你有没有一个大英雄的气宇了。”
卢广宇虚合双目,点点头道:“您曾跟我讲过,天下有大勇的人,‘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是因其志向甚为远大。那我就依了兄长之言吧。”
诸葛杰拊掌赞道:“广宇真天人也!”
……
初冬的蓬莱岛上已然衰草凝霜,木叶凋零,一派清冷萧索。有一老一少徜徉在海边,悠闲随意地望着那阴晦天空下的万顷波涛。
冯宗先忽道:“这大海真无时不是一副吞吐天地的浩荡气势,谁若能有这大海般的心胸自可以包容一切。”
卢广宇道:“属下以为,教主您便拥有这等恢弘广博的襟怀,否则怎会在这区区数年内,招得天下英雄尽来归附,令我圣教空前强大。”
冯宗先微笑道:“广宇,你怎也学会谄媚阿谀了呢?”
“属下乃狂放之徒,从不会恭维谁,我适才讲的本就是实情嘛。”
“好。那我来问你,老夫有此实力,何时能举兵一统江湖啊?”
卢广宇微微一怔,随后笑道:“以您的雄才大略,以我教的兵多将广,随时都可以一战。”
“当真?”这一答令冯宗先都愕然了。
卢广宇又道:“不过,我们胜算虽多,却难免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今江湖诸派势力不可小觑,且都对我教时时存有戒备之心;而我内部新旧人员庞杂,也需时日来调理。所以稳妥起见,最好等待天时、地利、人和一应具备,再相机而动。”
“你说那样的时机会到来么?”
“这需要等待,更需要我们上下齐心,不懈努力。”
“嗯。若真到那时,你可愿为圣教打头阵么?”
卢广宇拱手高声道:“属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冯宗先朗声大笑:“老夫没有看错,你确是我教不可多得的人才。”
“教主抬爱,属下愧不敢当。”
冯宗先话锋一转道:“你的内伤怎样了?”
“劳教主挂怀,已经完全好了。”
“你能康复得如此之快,真令人欣慰啊。”
“教主的药犹如仙丹,我怎能好的不快呢?”
冯宗先说着脸色突变:“哼,一提你和妍儿的伤,我便想起商继运,那个狗贼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矫令作乱,如今却逃得无影无踪,真真可恶!广宇,既然你已经痊愈,我就将捉捕此贼的差事交给你来完成如何?”
卢广宇忙道:“恕属下不能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