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明达命道:“卢兄弟,请将身上的兵刃交出来!”
卢广宇早就担心会生变故,却一直以为至少要等其回总堂复命之后,没想到竟来的如此迅猛,忙道:“颜护法,您这是何意?卢某平日对您一向恭敬,你我无怨无仇,因何要暗害于我?”
颜明达颇为无奈地道:“卢兄弟,实在对不住,这也非我本意,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别给在下找麻烦。”
“是啊,你还是交出兵器吧。”招千树声音低沉地道。
“招护法?连你也在算计我。”卢广宇立时明白了招千树刚才那一系列的古怪表现。
“广宇,你莫要怪我,我和颜护法一样都是奉命行事。”
卢广宇厉声问道:“尔等是受了谁人的指使?”
“是你爷爷我的。”
话音未了,冯远提着虎尾霸王鞭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卢广宇强压怒火道:“大护法,你想要对卢某怎样?”
“姓卢的,先前爷爷我在这儿打折了你一条胳膊,今天我要在这儿砸烂你的脑袋!”冯远目露凶光,又是一副恶魔附体的样子。
“大护法,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吧?”
“谁跟你开玩笑?”冯远叫嚷道,“告诉你,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到了!”
“我卢某人又未得罪你,你为何要这等恶毒?”卢广宇质问道。
“你是没得罪我,你得罪的是我们整个天圣教。”
“荒唐,卢某这些年来为圣教出生入死,屡立殊功,这在教中有目共睹,大护法想构陷我也是徒劳。”
卢广宇心知身处此境,已没必要再同冯远虚与委蛇了。
“爷爷我,不和你费嘴皮子。来呀,将这厮拿下!”
冯远一声令下,两翼的持刀大汉竟纹丝未动。冯远骂道:“真他娘费劲!”他胡乱地比划了两下,颜明达也连忙做了几个手势,那些人中这才纵出了几个,奔卢广宇扑来。
卢广宇方知这些大汉竟都是残缺门的聋哑弟子。他怒目圆睁,杀气毕现,骇得几个家伙不由得直往后退。
“没用的废物,都给我上啊!”冯远拼命挥着胳膊。
卢广宇抬手喝道:“慢着!我卢某乃七十二督使之首,冯兄你虽身为圣灵护法,恐怕也无权随意拿我。”
“我没权力?那它有没有权力?”
冯远从怀中掏出一块手掌大小、黑玉制成的令牌,牌子的顶端雕有麒麟,左伏龙,右悬凤,下卧神龟,正中是“圣令”两个纯金的大字。
卢广宇情知那是“墨玉赤金令”,见此物便如见教主亲临,但仍立而不跪。
“大护法,即便你有教主的令牌,可这般无故欺人,卢某不服。”
“那本教主在此,尔服也不服?”
冯宗先面沉似水地从东配房中阔步而出,袁定在身后紧随。众人一见纷纷叩拜,卢广宇也慌忙跪倒。
冯宗先在正面的虎皮椅上坐下道:“除卢广宇外,其他人都起来吧。”
待众人起身后,冯宗先怒叱道:“卢广宇,好你个胆大的家伙,适才见了本教主的令牌竟敢不拜。”
卢广宇道:“教主明鉴,方才大护法无故要索拿属下,属下实感冤枉,情急之下举止放肆,请教主恕罪。”
“真是巧言诡辩,我看你眼中就没有本教主!来人,将这奸徒给我绑了!”冯宗先厉声命道,“千树,他胆敢反抗,你就一掌毙了他!”
卢广宇一时间似乎回到了三年前少林寺的那个可怕的夜晚,仿佛又看到元祓手举锡杖在高声喝喊……
他心中一片凄然,想不到自己如此谨慎小心,甚至委曲求全,仍是难逃这样的厄运,茫然间脑海里昏乱不堪,自已是无心反抗,被几个聋哑弟子上来捆了个结结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