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广宇刚刚进了自己的屋内,却听有人轻轻叩打门环。他以为是甘正扬他们,便未加思索地上去开门,谁料才开了道门缝,一条黑影便迅捷地闪了进来。定睛一看竟是诸葛杰。
“胜英兄你这是?”
“嘘,莫要高声。”
卢广宇意识到事不寻常,忙紧掩了房门。回头看诸葛杰已端坐在八仙桌右侧的太师椅上,他便在左侧坐定。
“胜英兄,此处只我一人,有何要事,但讲无妨。”卢广宇低声道。
诸葛杰道:“如今可到了紧关节要之时了。”
“此言怎讲?”
“老弟你是聪明人,这数月间每桩事情都做得极漂亮,现在大势对你非常有利,能否顺利登上行令使之位也就在这不到半年之间。”
“胜英兄,哪里话来,广宇尚无此奢望。”
“同着哥哥我,你还用诈么?”
“就算小弟有此心,这事也急不得,只能顺势而为。”
“是的,时机尚未完全成熟,但你也不要一味等待应早做准备。”
“小弟当如何准备?”
“首先就是你与大小姐的婚事宜早不宜迟。”
“这要看教主的意思,岂是我可以左右的。”
“此言差矣。你对妍娘的态度足可以左右此事。我问你,你到底爱不爱妍娘?”
“自我受伤以来,妍娘日夜陪伴我身边,悉心照料。我伤愈后又同她一起习武,一起行走江湖,近一年来我俩可说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你说能没有感情么?而且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小丫头禀赋非凡,武功一日千里,且脾气性情也越发讨人喜欢了。”
“是啊,这点我也没料到,我看这倒是你将她潜质给挖了出来,由此看来她日后定是你的一个好帮手。不过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爱不爱她?”
“胜英兄,怎会认为我不爱妍娘呢?”
“刚才在酒宴上,招千树问及你与妍娘的婚事,你却说至少要到明年开春。而听到招千树讲他和陈云萍八月便要成亲,你虽极力掩饰,但仍不免有些黯然。以往我也曾多次注意到,你每每见到陈云萍眼神都有点不对劲。”
“陈云萍那般长相,教中人见了,谁都难免有些神色异样。”
“别人可以,你却不行。妍娘当年苦恋招千树不成,又被父兄丢给了欧阳剑,做了叛乱的借口,对生活本已是极度的绝望,但你的出现改变了她的一切,她将一颗心全扑在你身上了。她现在看似很开朗,其实仍是十分脆弱。你心恋陈云萍之事,万一被她得知,后果不堪设想。为兄劝你赶快斩断那荒唐无望的情丝,踏踏实实走条明智之路。”
卢广宇长叹一声:“兄长不仅精细睿智,而且诚挚坦荡,实为卢某难得的诤友啊。”
“广宇你聪颖过人,应该不会为情所困的,为兄适才言重之处还请担待。”
“小弟感激尚恐不及,怎会有一丝怨气。”卢广宇站起道,“兄长诚心助我,请先受小弟一礼。”说着躬身便拜。
诸葛杰急忙扶住:“贤弟,你我何需如此。为兄看重贤弟乃是难得的大器,自愿为贤弟你付犬马之劳,只盼贤弟可成就一番大事业。”
卢广宇又是连连称谢,二人才重又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