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冯宗先阔步而入,身后袁化、左玉麟、公孙伯、屠朔以及赤炎宫护法曲敬等一干人紧随。
二儿子的暴亡,让这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一夜间须发斑白了,一双虎目也变得有些昏花。但在教众面前他依旧显得步履矫健、威仪凛然。
颜明达赶紧亲自搬来一把太师椅让教主坐下,冯宗先用眼略扫了一下冯进的棺椁,这才正襟坐定。
“圣灵护法,见了本教主因何不跪!”冯宗先冷冷地道。
冯远呆愣片刻,方跪地叫道:“爹爹在——”
“谁是你爹爹?”
冯远顿感张皇失措:“属下参见教主!”
“大胆畜生,竟敢在本教丧仪期间这般骄横跋扈、胡作非为,岂能轻饶。来人啊!将冯远绑了,拉出去先抽四十皮鞭,再做发落!”
听着父亲的话如斩钉截铁,冯远慌忙求饶,而冯宗先只一摆手便不再理会他了。教主身边的四名天圣护卫上去便将冯远拖出了大厅。
这时妍娘扑上前道:“爹爹,快救救广宇,他快不行了。”
冯宗先起身走到卢广宇近前,看他已昏厥过去,忙吩咐手下先把人抬至后堂,再召教中名医赶快去救治。
众人忙乱了一番,妍娘、屠朔等人都跟着去了。冯宗先才又归至原位,命道:“把欧阳功带过来!”
未及人来提,欧阳功自己跪行了十几步来到冯宗先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撞得额头青紫,直渗血丝,口里叫道:“教主,饶小人一命吧!我情愿为您当牛作马啊!”
冯宗先睨视着他,淡淡地道:“听说你此番入川,做事还算尽职尽力,但你的兄长暗害我教的行令使,罪当株连满门。”
欧阳功道:“小人愿意与欧阳家断绝一切关系,重新做人。”
“哦,那你如何重新做人呢?”
“如蒙教主不嫌弃,小人愿改成冯姓做您府中的仆役,伺候您老一辈子。”
“呵呵。”袁化一旁冷笑道,“欧阳公子你也卖的太贱了,怎么讲你还算是前教主的公子啊。”
冯宗先道:“袁先生说的有理,你父虽为害我教,但毕竟是做过几日教主的,欧阳贤侄,老夫也不想太委屈你。这样吧,你就做我的义子如何?”
欧阳功惊喜道:“如此孩儿求之不得,在此谢过爹爹!”
周围许多人见他那等卑贱的样子都鄙夷地侧过脸去。
袁化又道:“欧阳功,教主天恩浩荡,你也该有所表示啊。”
“小人愿听吩咐。”
袁化与冯宗先相互点头示意,而后又道:“那你能否在行令使灵前亲自手刃狗贼欧阳德,然后将其剖腹挖心来祭奠行令使的英灵,以显你的忠心呢?”
欧阳功稍稍迟疑,蓦地抬起头道:“小人愿意从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