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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林到小溪洗漱了一下,看着自己浑身血迹的衣服,又回头拿了套衣服到小溪旁换了,再将换下的衣服清洗干净,放大旁边大石上晾干,然后拿起水囊回去了。卢林吃了最后几块碎饼喝了口水再将水囊递给那女子喝。

那女子接过水囊喝了口水,说道:“恩公年纪不大却小心谨慎还很为人着想,怕我不敢喝你的水么?”

卢林笑道:“你我素不相识,应该小心一些的。”

那女子说道:“小女子还没谢过恩公的救命之恩。”说着就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放于右腹道了个万福。

卢林摆了摆手说道:“我这也算是九嶷镖局的,是应为之事。只是还不知道姑娘姓名来历。”

那女子坐下说道:“小女子是零陵城崔家当铺崔子芊。恩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小女子知无不言。”

卢林略有些腼腆说道:“那我就叫你子芊姑娘,你也别叫我恩公恩公的了,我叫卢三,江右人氏。”

崔子芊说道:“就听恩公吩咐了,不,听卢公子的。”

卢林问道:“你就是此次镖局要护送的当铺千金?”

崔子芊说道:“明面上不是,我是随着行旅大众搭镖局的马车顺路去桂州的其中一人。实际上确实是我要去桂州才有了这趟镖。”

卢林问道:“这如何说起?”

崔子芊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不瞒卢公子,这是家父的安排,让我这样能够安全抵达桂州。若非卢公子相救,怕是不堪设想。”说着垂下了头。

卢林问道:“那三辆马车的三个女子又是何人?镖局也不知晓你的真实情况?”

崔子芊说道:“其中一个是家父雇来的,和我长相年纪差相仿佛的女子略作打扮冒充于我,让镖局护送。镖局打听过消息的,恐有人劫镖,镖头就想出这个主意,又去雇了两个女子,家父认为这样很好,也借给镖局两辆一样的马车混淆真假。我就带着婢女隐在人群中跟随镖队前往桂州,家父也知晓些江湖规矩,强人一般不会为难行旅之人,最多搜刮点银子就会放了。纵然镖局出了问题,我也可以安然到得桂州,就是路上辛苦了一些,不成想还是出了意外。”

卢林接着问道:“那这腾云岭的强人是何来头?他们因何而来?”

崔子芊无奈说道:“那是去年的事了,去岁重阳,我去了趟柳子庙,不曾想被那少寨主瞧见了,没过几天就投信到我家,说要娶我当压寨夫人,家父是又惊又怒却一时也没有办法,时常又有不三不四之人在我家附近晃悠,令人不安。

家父之前一直想去桂州开铺子,托人结识了黄总捕头,那黄总捕头有个儿子年纪比我大三岁,前年曾提过亲事,家父当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推说我年纪尚小。出了这事后,家父今年春天就去了趟桂州,黄总捕头却没有提起亲事之事,但是答应了家父的要求,我去桂州,只要我到了桂州他就护佑我的安危。然后就安排了这次的事情了,但是不知为何坊间传闻我是去出嫁。

腾云岭这伙人是零陵和桂州一带最大的山贼,常年在两地之间神出鬼没的,零陵和桂州的官兵都剿过多次,都是无功而返。据说曾经在黄总捕头手里吃过苦头的。桂州和零陵毕竟是两个衙门,黄总捕头不好安排,零陵城中九嶷镖局声誉很不错,实力也不错,所以家父找的他们,而且只要过了全州县城,桂州那边黄总捕头安排有人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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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林算是知晓了个大概情况,这个叫崔子芊的女子是正主,镖局和腾云岭的人不知道内情,只有崔子芊父女和那婢女清楚,婢女被杜老二随手杀了,崔子芊却被杜老二稀里糊涂当人质带了出来,这怕是谁也没有想到。问道:“子芊姑娘,你可知道出了全州何处有人接应么?”

崔子芊说道:“这些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晓,李镖头应该知道。”

如今上哪去寻李良,卢林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卢林又问了一句:“子芊姑娘可知这是何处么?”

崔子芊说道:“小女子甚少出门,不知是何处?”

卢林想了想,说道:“那贼子劫持你是一路向南走的,这个我一直跟着的,而后我们穿过林子来到这东边,离那大碧头怕是有七八十里远了,应该过了全州了。”

崔子芊想了想说道:“怕是到灌阳地界了。”毕竟她是当地人,知晓一些地理方位的。接着又说道:“我们这一路没有遇见大河,应该往西南走,可以先到灌水。”

卢林想想也是,一直没有遇见大河,于是说道:“再歇息一会,这日头也大,过了午时再上路,这两匹马也跑了一个多时辰未曾好好歇息,怕是吃不消了,天不亮折腾到现在,子芊姑娘你也歇息歇息。我去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来填下肚子,那点碎饼子不解饿。”说着就拿起弓箭准备去四处寻找了。

崔子芊一听,急忙说道:“此地荒山野岭,卢公子莫离我太远,小女子有些害怕。”

卢林笑道:“没事,我就在附近转转。子芊姑娘安心歇息,一会还要走远路的。”

过得半个多时辰,卢林猎回了一只野兔一只野鸡,都不太大,卢林感叹这真是荒山野岭,活物都见不到几只,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崔子芊听着动静看见是卢林拎着野味回来了,起身说道:“卢公子真是好本事。”

卢林听了略微尴尬:“勉强够我们中午吃了,我去洗净去皮。”说着又拿出火折子递了过去“子芊姑娘在附近捡点柴火烧起来,一会烤。”说完就拿起刀去小溪边斩杀去了。

待得卢林剖好回来,却看见崔子芊黑头黑脸趴在地上吹着,柴火堆了一些,火却没点起来,看见卢林来了,崔子芊有些羞惭的说道:“卢公子,我是不是很没用,这火都没点着。”

卢林笑道:“子芊姑娘你没干过这活,点不着也正常,我来吧,你去洗洗,脸都成花猫了。”

崔子芊一听,顿时“啊”了一声,连忙跑去小溪边。待得她洗净回来卢林已经用箭串起野鸡、用刀挂着野兔烤起来了。崔子芊有些过意不去,接过卢林手中的箭烤起野鸡来了。

过来两刻钟卢林手中的野兔翻来覆去烤了几遍,溢出香味来了,崔子芊的野鸡却是一股焦味,崔子芊见状顿时大窘,卢林赶紧说道:“翻过一面烤,你一直烤一面不焦了才怪。”

崔子芊不吭声了,跟着卢林翻来覆去的烤,又过得一会,也溢出香味来了,卢林找出盐来,均匀的洒了上去,烤得差不多了两人略等凉了一点就开始吃了起来,卢林撕了一半递给崔子芊,崔子芊将那野鸡也撕了一片下来,是那烤焦的一片自己吃了起来,剩下的给了卢林。

两人吃过了东西,卢林留了一只野鸡腿和野兔腿用油纸包了起来,就准备出发了。卢林掏出怀里的面具问道:“这可是子芊姑娘的?”

崔子芊见了说道:“这是家父给我的,这路上用来遮挡容颜的,被那贼子挟持在马背上这一路颠簸就脱落了,被那贼子瞧见了,若不是卢公子相救……”说到后面声音细若蚊蝇,脸色绯红偷偷看了眼卢林。

卢林也是有些脸红,只是面色黝黑,看不出来,说道:“子芊姑娘天生丽质,继续戴着吧。”

崔子芊略显羞涩的说道:“这荒山野岭的没个人,用不着了,用帷帽遮挡一下就行了,这面具戴着也很不舒服,憋气的很,卢公子暂且留着吧。”说着就取了帷帽戴上了。

卢林也不再说什么了,抬头看了看日头,寻了西南方向前行。

两匹马也休息了这么久,也恢复了,两人坐在马上,走得还算安稳,卢林想着之前崔子芊说的话,细细思索了起来:崔子芊如此美貌,黄总捕头没有再次提亲?这里有什么原因?崔子芊说他爹一直想在桂州开铺子,这次也没提及。黄总捕头答应了崔子芊去避难,肯定有代价的,只是这崔子芊说坊间传闻她是去桂州出嫁的,昨天路上听镖局的趟子手们闲聊也是这样认为的,连那腾云岭的强人也说是因为这个而来,这又有什么原因?若不是无意救了崔子芊得知,卢林也以为这一趟镖就是护送崔子芊去桂州出嫁的。

卢林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一路前行了大半个时辰,崔子芊见卢林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卢公子,可是想念家乡的良人?”

听得崔子芊说道,卢林一愣,赶紧说道:“我还年少得很,哪有什么良人?”

崔子芊接着问道:“卢公子贵庚?”

卢林说道:“今年虚岁十七了。”

崔子芊“啊”了一声,说道:“卢公子这么年轻?比我还小一岁?”

卢林顿时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说道:“我这是显老了……”

崔子芊掩口笑道:“我看卢公子处事仔细周全,以为要比我年长一些的。”

卢林想着自己这样子确实有些显得老成了,郭文如今都白净了许多,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了,无奈叹息了一声。

崔子芊问道:“早上看见卢公子对敌,大家都说身手不凡,镖师也做得的,为何只是做了个趟子手。”

卢林说道:“我也要去桂州的,就去东门找个队伍跟着走,看见镖局在招人就去试了试,就这样跟着来了,没想去应聘那镖师的。”

崔子芊问道:“卢公子怕是江湖好汉来着吧?不然这么年轻就一个人远行千里。”

卢林说道:“我是铁铺的铁匠,学过点拳脚功夫,这还是头一次独自远行,奉长辈之命送信。”关于这次出行的事情,卢林可不敢随意去说的。

崔子芊好奇说道:“铁匠?难怪卢公子肤色黝黑,显得老成了,若是白净些也会是个翩翩少年郎了。”

卢林在堂首那登记过的,也不避讳这些,说道:“嗯,铁匠,我们铁匠铺在江右庐陵城的。”

崔子芊问道:“叫什么名字?”

卢林说道:“信源铁匠铺。”

崔子芊说道:“好,我记下了,等脱得此难,我和我爹爹一同去找你,好好答谢。”

卢林说道:“我也不知道何时回去的,子芊姑娘不必如此,何况我这也是帮九嶷镖局做事。”

崔子芊说道:“我也管不了这些,记得这次是你救的我就是了。”

卢林不想纠缠在这个话题,转过话头问起心中疑问之处:“子芊姑娘,为何坊间传出你这次去桂州是要嫁人的传言?为何你父亲不送你去桂州?”

崔子芊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传闻何来的?昨日我在人群中也听见了。家父只是担忧我的安危,想出这个法子让我去避难,家中还有两个弟弟年幼,离不开的。”

卢林想了想,问道:“你说你父亲曾经一直想去桂州开铺子,结识了黄总捕头,这后来怎么样了?”

崔子芊说道:“实不相瞒,当初家父推脱了婚事,春天去了桂州回来后听说黄总捕头的公子去年已经成亲了,所以黄总捕头就没提过这事了。家父具体还有什么安排我也不知晓,因为当年推脱了婚事,在桂州开铺子的事就搁浅了,去年又被腾云岭的人恫吓,家父也绝了去桂州开铺子的念想,这些江湖强人神出鬼没的,惹不起。这次让我到桂州后,黄总捕头答应庇护我,这是家父和黄总捕头说好的。这事也只是这个月才开始安排的,也不知道腾云岭的人怎么这么快就知晓了。”

卢林问道:“你们请九嶷镖局是什么时候?”

崔子芊说道:“家父是一旬前委托镖局的,镖局也是打听了一番,六天前才确定接下镖来。”

卢林想了想接着问道:“零陵城到腾云岭有多远?”

崔子芊说道:“不算太远,来回三四天就够了。”

卢林暗自算了一下:若是镖局有人走漏了消息,要和腾云岭的人通风报信,那也是等镖局接了镖才会去的,普通趟子手镖师知道肯定要晚一些,五天前把消息传出去,那就是三天前消息才到得了腾云岭,腾云岭再派杜老二那三人来零陵城就是昨天,再早也是前天,没一点耽搁,而且那少寨主肯定还带着人隐藏在零陵城附近,不然哪有这么快,得了消息就撵了上来。若不是镖局走漏消息,是零陵城其他人,那还要晚上一些时间的,如此匆忙,还散发了消息崔子芊是去桂州嫁人,怕是有些蹊跷了。

卢林还想到一事,问道:“子芊姑娘,那边黄总捕头说有人来接应,是和你父亲早早定下了时间么?”

崔子芊想了想说道:“是约定了时间,家父要求镖局就是昨日七月十二出发,不出意外今天晚上过了全州就应该遇见黄总捕头安排的接应之人了,明天就可以到桂州的。”

卢林听了仔细想了想,崔子芊父女表面上如此兴师动众,其实小心谨慎,这崔老板能够想出这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法子,也不简单,看来对腾云岭颇多顾忌,对女儿崔子芊也是费了心思的,不会有什么问题。镖局这一趟镖目前看肯定是亏了,最后亏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若是自己带着崔子芊到了桂州,亏些镖师趟子手的抚恤了,这趟镖付出了代价但也算是完成了。若是镖局有内应,他们也犯不着冒着风险通过堂首的考验混进来。

如今不清楚的就两处了,一是腾云岭的强人是怎么知晓的,他们实力如何也不清楚,看昨天留下的十八人来看,还不如镖局的镖师,比趟子手是强一些的。就不知那镖头李良和少寨主两个谁功夫更好一些,老古应该收拾完了剩下的那些人了,腾云岭这十八人是肯定没了。这样腾云岭来了六十余人只剩那边四十多人,镖头李良那边还不那么危急了,极有可能逃脱。二是这黄总捕头那边的情况不了解,卢林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这约定的时间只有崔老板和黄总捕头知道,接应?卢林细思起来有些怀疑了,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卢林把这两处的怀疑按下不说,将前面所分析出来的说与崔子芊听,崔子芊听了也是有些发愣,是啊,这腾云岭的强人追得这么快,而且这嫁人的谣言也是传得极快,想想都不正常。

崔子芊想了想,说道:“我爹从小疼爱我,没有理由害我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安排。”

卢林说道:“你爹是为你好,别的人就不知道了。”

崔子芊听得有些发急,问道:“卢公子,那该如何是好?”

卢林说道:“如今我们二人还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暂时没什么危险,当务之急是找到有人烟的地方,知道身在何处。”

崔子芊被杜老二劫持了一路,又和卢林穿过了山岭密林,只有个大概的方向,真有人追来也找不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