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十一号下午,随着轰隆隆一辆吉普车拉着缝纫机和收音机开进村,祁姚两家结亲的喜庆氛围就开始变得热烈起来。

姚振兴也在这天晚上赶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周满汉和何圆圆。

姚二壮带着全家人迎了上去,紧紧握住周满汉的手,道:“这位就是振兴他师父吧,您好您好,快,快请进去坐!”

“振中,去把左边抽屉盒子里的茶叶拿出来泡上。”

“振华,去打盆水过来给你周叔洗脸,再去把西厢屋子收拾出一间来。”

两小子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周叔,就忙活起来,端茶的端茶,倒水的倒水。

周满汉有点招架不住这种热情,他还是更喜欢姚幼宁那种古灵精怪,时不时跟他斗两句嘴的相处方式。

他无奈笑道:“姚老哥,用不着这么客气,都是自己人。”

姚二壮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两天对谁都热情客气得很,周满汉是大儿子的师父,又专门赶来帮闺女操办席面,这热情程度自然更上一层楼。

长辈们还有姚家三兄弟都去了堂屋,客套了一会儿就开始商量明天的事宜。

何圆圆则迫不及待地跟着姚幼宁进到东厢,两人嘻嘻哈哈地凑在一起说笑。

嬉闹了半天,何圆圆才记起怀里的东西,她摸出小布包,里面是一对翡翠手镯。

“幼宁,这是舅舅让我交给你的谢礼,他说你肯定会喜欢。”

姚幼宁前世不仅见过还收藏过许多好东西,一眼就瞧出这手镯来历不凡。

原来周师傅祖上真是御厨啊。

碧绿色的手镯,套进莹白纤细的手腕,骨肉匀亭,宛若艺术品,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

何圆圆见她喜欢,心里就更高兴了。

“舅舅说以前家里有很多这种东西,迁来南方的时候只带了两包,现在传到他和我妈妈手上的没多少,只有十几样。”

“好看是挺好看的,但不能吃不能喝,还一摔就碎,不值什么钱。”

《没多少》

《只有十几样》

《不值什么钱》

姚幼宁:……

我怀疑你在凡尔赛,但我没有证据。

这东西就算不看它本身材质,那也是古董啊,还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姚幼宁提醒何圆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保存那“十几样不值什么钱”的东西,可以的话就找个匣子装着,然后藏起来,不,埋起来最好。

特殊的年代还没过去,说不准哪天这个偏远的南方小城就乱了,这些东西若是被发现,肯定是留不住的。

何圆圆似懂非懂地点头,“好,我回头就和他们说。”

其实东西是用匣子装着放在床底的,既然幼宁姐说了,她就回去挖坑埋起来。

姚幼宁也将镯子取了下来,打算放进系统背包,和小金葫芦待在一起。

这些东西现在还不适合戴出来。

别看她平日里好逸恶劳,有那么点小布尔乔亚的做派,但她还是很敬畏这个年代的特殊性的,就拿穿衣打扮来说,时装库里那么多漂亮衣服,旗袍、吊带、短裙……她再喜欢,都只敢穿长袖长裙长裤。

不过等结婚了,倒是可以偶尔选一两件出来穿。

关门,拉窗帘,在房间里,悄悄穿给大木头看。

说起大木头,三天没见,姚幼宁还挺想他的。

前两天晚上他翻墙进来找她,却只肯隔着窗户说话,让她想亲一下都亲不到。

一个当兵的,居然也信婚前见面不吉利的说法。

真是大胆又古板。

出嫁前一晚,姚幼宁是和苗玉花一起睡的。

母女俩面对面躺在床上,苗玉花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淡淡月光,温柔地抚摸着姚幼宁的头发。

还未开口说话,眼泪就先留下来了。

“闺女,你回到娘身边还没满三个月呢,明天就要嫁人了,娘是真的舍不得啊……”

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姚幼宁在苗玉花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浓浓母爱,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娘。

听到对方哽咽的声音,鼻头一下就酸了,泪水划过眼角没进枕巾。

她吸了吸鼻子,给苗玉花擦眼泪,“娘,别哭,三天回门后我还住家里,还给你拐回半个儿子来呢,你可别嫌弃他吃得多啊!”

苗玉花被她的俏皮话逗得又哭又笑,“好,回来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也就你婆婆心宽不介意。”

“白天在那边陪她嘛,她挺喜欢我的,可我还是更想和娘待在一起呀~”

姚幼宁拱进苗玉花怀里,用脸蹭她,哼哼唧唧地撒娇。

苗玉花的心软成了一滩水,手轻轻在她身上拍着,就像哄小婴儿睡觉那样。

“你啊,明天就要嫁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在家有爹娘哥嫂护着你,出门可就要当大人了。”

“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去随军,也不知那边的天气怎么样,吃不吃得惯那边的东西,人好不好相处……隔这么远,娘真是想看都看不到了……”

那可是千里之外啊,以后怕是一年都难见到一面。

她今年45岁了,还能活多少年,和闺女又能再见多少面呢……

想到这,苗玉花的心就要被人揪住了一样,酸疼得不行,才止住的泪水又决堤,哭出了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姚幼宁抱住她,给她拍了拍背,“娘,不会见不到的,等我在那边安顿好,有合适的机会了,就把你和爹接过去住。”

“真的?”苗玉花惊喜又期待。

姚幼宁:“当然是真的,要是后面我怀宝宝了,你舍得不来陪我吗?”

“我当然想过去照顾你,还想带外孙,”苗玉花总算破涕为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你啊,说起这些来也不害臊!”

“谁说的,我脸都热了,不信你摸!”

转念一想,苗玉花觉得也该说说那方面的事了,女婿壮得跟头牛似的,到头来受苦受累的只有她闺女。

“闺女你听娘说,这女人啊,不能太顺着男人,尤其是在船上,他要是打蛮干,你就得……”

苗玉花磕磕绊绊地传授起驭夫之道。

姚幼宁红着小脸听得津津有味,有些地方,娘和那个技能里教的一样。

唔,好紧张,踹了一肚子理论知识,明天终于要实践了。

这一头新娘子在母亲轻柔的声音中香甜睡去。

另一头新郎官辗转反侧,激动地彻夜未眠,天还没亮就翻身起来准备相关事宜。

隔壁屋里睡了董洋和王正平,两人是祁焱在部队的战友,昨天开车过来送缝纫机和收音机。

前者是受伤转业回地方,后者则是调任南部战区,大本营就驻扎在省城。

王正平睡眠浅,听到动静掏出手电筒一照手表。

好家伙,才三点半。

老祁这是压根就没睡啊!

想当初他俩在突击部队参加战役的时候,这厮中弹了还能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坚持潜伏,忍到打冷炮的时候才进行包扎止血。

多坚毅沉稳的人啊,可从来没像今天这般急吼吼过。

昨天送缝纫机过去的时候也没见到新娘子,今天他得好生瞧瞧。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让老祁同志惦记得觉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