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君镜嗓音暗哑,松开月拂泠的唇,看到月拂泠颤动的眼睫缓缓睁开,与她对视,“别闭眼,看着我。”
月拂泠脸羞得通红,“我,我怎么看啊?你的手。”
身体奇怪的反应让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这跟浏览器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
君镜太过了解月拂泠,身为帝王,他又太会分析细节。
月拂泠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君镜时而抬眸看她,观察她的表情。
“君、镜!”月拂泠咬牙喊他。
“我知道,我在,交给我,我怕你疼,别怕别怕,我在。”君镜一遍遍安抚她,温柔低哄,动作和缓,让月拂泠渐渐放松下来。
某个时刻,月拂泠没忍住低骂了一句脏话,两人紧拥彼此,感受灵魂的战栗。
天已黑了,屋内无光,连床内的身影都窥不见,不知过了多久,红纱又轻轻晃动,一室旖旎,时而听见男人低喃:“阿月,我们永远分不开,永远都别想分开,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月拂泠根本没力气搭理他。
君镜一遍遍亲吻她的鬓角,“阿月,我是谁?”
月拂泠:“狗。”
君镜轻笑,哄她,“叫我的名字。”
“君镜。”
“嗯,是我,一直是我,永远都是我。”
“我腿都酸了。”
君镜替她揉了揉腿,“可好些了?”
月拂泠想骂人,“重点在这吗?”
君镜轻笑,“我生来愚笨,倒是不知腿酸的重点在何处,不如阿月指给我看?”
月拂泠:“……你可要点脸吧!”
这个男人不要脸起来,她真是比不过。
月拂泠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平时的温柔都是装的,他骨子里就是强势霸道,只是在她面前收起了强势,而此时欲念上头,他的本性便露了出来,今夜的一切都将由他掌控。
他要如何便如何。
再次迷迷糊糊中,月拂泠想:君镜是想死在这一刻,她是真的有可能会死在这一刻。
这样的念头让君镜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塌,月拂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等她回过神来时,天亮了。
她一边愣神一边抓狂,这男人不是有伤吗?哦对好几个月了,好得差不多了,不对啊,那么虚弱呢,好不了这么快啊,哦他底子好,啊啊啊,月拂泠要疯了,这男人的体力条不会被消耗的吗?她要死了。
终于在月拂泠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她往外看了看,一下清醒了,天黑了?
她动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熟睡的君镜,心里大骂:狗男人!
两人靠得很亲密,月拂泠很暴躁。
“醒了?”君镜睁开眼睛,觉得困又闭上眼睛,低头亲了亲月拂泠的唇,“再睡一会。”
月拂泠板着脸,“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君镜听出她语气不对,睁开眼,好半天笑了,凑近月拂泠的唇去亲她,“没有不对。”
月拂泠瞪着眼睛,声音带怒却因嘶哑变得毫无威慑力。
“我要离婚。”
“晚了。”君镜亲了亲她的脸,“昨晚你喊饿又喊困,只喂你吃了半块糕点你便睡着了。”
月拂泠感觉时间格外的漫长,她睁眼时天黑着,不知刚黑还是半夜,这会天竟然蒙蒙亮了!
月拂泠缓缓睁眼,看到君镜专注炽热的眸子,眼底的爱意几乎要溺死她。她嘴唇微微颤抖,开口说:“君镜,我爱你。”
空气安静了一瞬。
这是第一次,君镜没有任何动作,只听了她一句话就没控制住自己。
他将头埋进月拂泠颈窝,虽然两人身上都是汗,但月拂泠还是感觉到了一滴不同的温热。
她抬起无力的手摸到君镜眼角,有些湿润,她说:“无论何时,我都爱你,只爱你,永远爱你。”
君镜抓住月拂泠轻揉他眼皮的手,放进嘴里轻咬了一下,声音沙哑,倒是掩盖住了哽咽,“你是不想下床了。”
月拂泠笑,“你才不会。”
君镜低叹,“这辈子都拿你没办法了,睡一会,待会叫你,我不走,一直在。”
“嗯。”月拂泠抱住他的背,手臂露在外面不舒服,出声道:“被子。”
君镜抱着她翻身侧着,拉过被子将两人裹住,手掌轻轻拍着月拂泠后背,温热的唇轻吻她的眼睫,“睡吧。”
月拂泠秒睡,君镜跟她面对面躺着,看了她很久,从眉到眼,从鼻到唇,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这个人,终于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安心吗?好像没有,毕竟他的阿月绝不是会被床笫之事束缚之人。
不安吗?好像也没有,她说了爱他,永远只爱他。
君镜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忍不住亲了亲月拂泠的鼻尖,低声自语:“我怎么会这么爱你?胜过了我自己。”
不,他从来也没有爱过自己,所以才会那么迫切的要她爱他。
而月拂泠爱他的方式是带着所有人一起,包括他自己,一起爱他。
“我何德何能?”君镜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总觉得大婚不够好,偏偏你一点不在意这些世俗之礼,还觉得哪里都好。准备得仓促,明年我们再大婚一次,好不好?”
月拂泠睡着了,她睡觉很安静,呼吸轻缓,几乎听不到。
君镜轻手轻脚的将她抱得更紧,像是孩子偷吃了糖一般的窃喜:“以后都这样睡,这样离开我就会睡不着了。”
他喜滋滋的把脑袋放在月拂泠脑袋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