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碰到,君镜就抓住了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轻叹道:“阿月,我不太知道如何爱一个人,也不太懂夫妻之道,我…我只知道我想娶你,比当初拼命活下去的欲望还要强烈。
我知道这些日子,自从你看到魔窟里的事后,你总是怕我不安,每日都要与我说那些情话,每每那时我都更想娶你。
可在那之前…不,不管之前还是之后,你都不必做更多,只要能娶你,我就心安。我不要你费尽心思的安抚我,无论过往如何,我会自己变好,留你在身边是为了爱你,不是要你做我的大夫,你不要做,什么都不要做。”
君镜低喃诉说,听得月拂泠一阵心软,“那我这不是单方面享受?爱是相互的君镜,你不让我做那些事,你是不让我爱你吗?”
“不是!”君镜唰得抬头,眉宇间闪过一点迷茫,他在月拂泠面前很放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下巴搭在她颈窝,“我怕你做得太多,会辛苦。如果付出等同于爱,那你爱我一点点就好,但要比旁人多,除了游淮泽,至少比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多,包括君羽星!”
月拂泠忍不住笑出声,“不是,那是你亲兄弟啊皇上。”
“他以后姓月了。”君镜脸埋在她颈窝里,亲了一下。
月拂泠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一点点,每次都是一点点。
只要一点点心疼,也只要一点点爱。
君镜啊。
“君镜,你为我做那么多事的时候,会觉得辛苦吗?”她问。
君镜轻摇头,“甘之如饴。”
“那你又为什么觉得我辛苦?你是我爱的人,为你做什么我都不辛苦,看你开心我做再多都乐意,你也一样,不是吗?”
君镜闷闷的嗯了一声。
月拂泠十分感激自己在大学百忙之中需要选一门选修课交差时,选了心理学。
她耗费了所有脑细胞,想起了老师的话,“你要学会接受爱,接受别人对你好,不要怕我会因为你麻烦而离开你,我不会。”
原话要更专业一点,月拂泠想不起来了。
君镜沉默了很久,开口时声音有点哑,“你很怕麻烦的。”
月拂泠脱口而出,“如果是你的话,我不怕。”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君镜道:“你那时都逃离皇宫了。”
月拂泠无语,“还带翻旧账的啊。”
君镜轻笑一声,牙齿在她颈侧轻轻咬着,又舔了一下,“不敢翻,毕竟从前你上学时遇见的好看男人,我一个都不知。”
月拂泠:“……你给我消停的啊,我那时候天天忙着跳级,我上哪看男的去,非要算,也就游淼淼……”
“他不算。”
“不算男人啊?”月拂泠想笑。
君镜嗯了一声,又道:“别告诉他。”
月拂泠乐了好一会。
君羽星被游淮泽几人带着玩爆竹玩得兴高采烈,从远处蹦着跳回来,额头都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这孩子,一高兴就喜欢原地起跳。
后面,游淮泽懒懒的声音传来,“别太明目张胆啊,搁寺庙呢?今晚犯的戒都算你俩头上啊,佛祖抛弃他们保佑我吧,阿门!”
月拂泠站起身,“就冲你最后俩字,佛祖今晚就入梦抽你。”
游淮泽嘿嘿一笑,“我今晚跟佛子睡,佛祖还能抽亲儿子啊。”
月拂泠:“有没有点文化?佛子是佛祖亲儿子啊?你造谣造到佛祖头上了,佛祖指定抽你。”
两人推推搡搡的往院边走去。
院边就几棵树做遮挡,还都被雪压着,最边缘其实跟悬崖差不多,只是不高,能看到下面被雪覆盖的枯草地。
快到院边的时候,游淮泽就把君羽星抱了起来,怕他蹦开心了再蹦掉下去。
祁夜辞在旁边嚷着,“元宸的规矩,守岁后可以祈愿,新春伊始,万物初生,龙骨会受天地之气睁眼,此时祈愿定能实现,元宸有这个说法!”
月拂泠指了指自己,在爆竹声中大喊:“来,对着我许愿,让我来毁灭你的信仰。”
祁夜辞立刻反应过来,那曾经贯穿他整个孩童时期的龙骨传说,此刻是真活了,而且活得如此不靠谱。
他望着天,“古人云人定胜天,诚不欺我也。什么传说,我要回去让史官改史册!”
“你们史官还记这个?”
“史官什么都记,何况是关乎帝运的龙骨,哎。”祁夜辞心痛,“什么龙骨,没这回事。”
月拂泠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保佑你。来,许愿吧!我要天下第一!”
祁夜辞跟着喊:“我要壮大元宸!”
君黎也很兴奋,大声道:“我要打过沉暮!”
众人齐刷刷看向沉暮,沉暮默默叹气,扔了从来不离身的佩剑。
游淮泽笑着指了指他,“郡主,还许什么愿呐,瞬间达成。”
君黎看了眼沉暮,凶巴巴的哼了一声,“重来,我要嫁给小月子!”
君镜道:“就前一个吧,没有佩剑你也不是沉暮的对手。”
谢无昭笑出了声,“那我来许一个,愿天下太平,永无战争。”
游淮泽:“这格局,都学着点。”
景湛道:“那我要回家,回侯爷,妹妹呢?”
景蒙眼睛亮亮,轻微的蹦了一下,指着谢千澜,“嫁……”
“咳!”谢千澜重重咳了一声,“希望蒙蒙快点长大,不要胡思乱想。”
景蒙不乐意的皱眉,过了会自己又想通了似的,道:“长大,就可以,嫁你。”
谢千澜震惊:“你跟谁学的?”
从前景蒙都是一根筋,才不会如此变通。
景蒙指了指月拂泠,“她,骗子,聪明。”
月拂泠:“妹妹,我就当你夸我。”
她看了眼谢千澜,“我真没教,我哪敢说话啊,我教人都是误人子弟那一类型的。”
游淮泽:“我弟别的不说,就是特别有自知之明。”
他手肘怼了怼颜灼,“大爷,您呢?”
颜灼看了眼谢无昭,说道:“灭了元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