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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灼嗤道:“一个太监能有什么事?难不成他还准备上场比试不成?”

君镜眼眸黑沉,“有何不可?”

颜灼腹腔发出的声音带着不屑,“你风翊果然是不行了,是无兵无将,还是没人愿意为你风翊帝争名?竟要一个太监上场,呵。”

祁夜缙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素闻风翊帝手段非凡,此举虽前无古人,但毕竟是风翊地界,也算是新奇之举,能载史书。就是到时风翊输了,可不要因为派出的是太监,就说我们胜之不武。”

祁夜缙心底不免有几分嘲弄和得意,君镜还未真正坐稳皇位,虽做出了些功绩,但始终年轻。

让一个太监代表风翊,只要稍加挑拨,君镜好不容易在民众心里立起的明君形象将会一落千丈。

从此风翊的渭桥之会沦为笑话被记载也未可知。

颜灼嫌弃道:“什么新奇之举?自渭桥之会举办以来,从未有太监上场的先例。君镜你是打算成为全天下的笑话?”

祁夜缙道:“金焰帝管那么多做什么?这是风翊的事,说不定此举能让风翊的渭桥之会在未来几十年都为人津津乐道。”

君镜手指在桌面轻点两下,无论是颜灼的直白警告还是祁夜缙表面支持下的幸灾乐祸,他看起来都没放心上,说道:“此事朕也不好做主,毕竟是元宸帝提出的联姻。”

祁夜缙眉心一皱,心里涌上不祥的预感,“一个太监而已,与两国联姻有何关系?”

君镜随意道:“元宸太子说他宁愿娶朕的太监也不娶潇月。潇月郡主也言宁愿嫁朕的太监也不嫁元宸太子。联姻是由元宸提起,自然是要由元宸太子抢人。”

颜灼哈哈大笑,“所以跟那小太监比试的人是祁夜辞!哈哈哈……”

笑完还不忘损祁夜缙,“素闻潇月郡主文静娴雅知大体,没想到她宁愿嫁太监都不嫁元宸太子,也不知道是嫌弃祁夜家还是嫌弃元宸国。”

祁夜缙握紧桌角,手背青筋凸起,“这个废物!”

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正躲在太学院企图躲过元宸眼线的祁夜辞摸了摸后脖颈,“怎么突然这么冷?好像有杀气!”

游淮泽往他后脖子看了一眼,“哦,不用怕,只是有个女鬼坐在你脖子上。”

祁夜辞:“!”

颜灼看了眼君镜,道:“若是那小太监真赢了,难不成你还真将潇月郡主嫁给一个太监?”

君镜:“那要看他的意愿。”

颜灼:“他都愿意为了潇月郡主出战,不就是愿意娶?”

君镜看他一眼,没说话。

然而在场的三个可谓是天下最顶尖的三个人精了,颜灼很快就反应过来,豁然坐直,“你就是找个借口,让太监出战来羞辱金焰与元宸!”

君镜淡定的垂眸喝茶,“羞辱谈不上,单纯的……践踏。”

颜灼阴阳怪气道:“终于撕下你这伪君子的面具了?从前装得清风明月,朗朗君子,待人待事挑不出一丝错处。如今倒是暴露真面目了。”

祁夜缙原本只是跟着颜灼看戏,这会也被气到,“一个弑父杀兄登位之人,君子?未免辱没了这两个字。”

君镜面不改色,嘴角甚至还微不可见的上扬。

他的贴身太监有一句名言:骂人要抢占先机,如果对方反驳,就可以说他恼羞成怒,然后进行第二次深度嘲讽。

必要时刻附带“哟哟哟哟哟这就生气啦”之类的语气魔法攻击。

他自是没办法第二次嘲讽,毕竟是帝王,若是互损尺度没把握好,回去就开战得不偿失。

但是率先发难招惹一番还是可以的。

另一边,月拂泠要死不活的闭着眼睛,手上摸牌,拍到桌面:“九筒!”

桌面上,赫然是一筒。

白湘不满,“你怎么这么不情愿?”

不满完,又苦口婆心的劝:“你要相信自己,人就得逼自己一把。”

月拂泠表示赞同,“是啊,有时候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没用。”

白湘:“……”

盛妃道:“此次渭桥之会是陛下登基后首次举办,风翊不能输。陛下必须借此次比试扬名,若是这一次风翊输得太难看,陛下处境会更难。”

盛妃一贯冷淡的眉眼显露出些许焦躁,她还想说什么,想到平日里皇上对这小太监的无底线恣宠,又把话咽了回去。

月拂泠想了想,“十天十场比试,赢个五场差不多了吧。”

盛妃道:“风翊内乱才暂平,不知陛下有何安排,但以本宫知道的情况来看,赢个三场已是极限。”

叶雪青道:“所以你以太监身份赢下比试,只需要一场,也能挣回些颜面。”

盛妃道:“如此你可知你有多重要了?”

月拂泠:“娘娘不瞒你说,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很重要。”

皇上这个大家庭没她不行啊。

白湘端过来一盘糕点,“来来,你吃点东西,都是甜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再给你换咸的。”

月拂泠挑挑拣拣,“甜的啊?”

白湘:“怎么啦?你不爱吃甜的?”

月拂泠害羞道:“我太甜啦,不能再吃了。”

白湘:“……好想打他。”

叶雪青:“附议。”

盛妃:“……本宫如果没记错,太监应该也是男人。”

月拂泠翘起兰花指,嗓音细细的,带着上扬的尾音,“我怎么不是呢?嗯?”

几秒后,月拂泠连滚带爬的跑出内殿,“皇上,救救救救救……”

然而御书房里没人,她看到高歌在门口,忙跑过去:“高统领,救我狗命,你不救我我就死给你看,我死了可没人给你求符了,你要被恶鬼抓走的!”

高歌:“……”

身后,白湘张牙舞爪的追来,“你给我站住!我要用你的血清洗我的眼睛!”

高歌拦住白湘,“湘贵嫔冷静,金焰帝与元宸帝在前殿。”

紧随其后的叶雪青和盛妃闻言停下脚步。

盛妃不免担忧,“只有皇上一个人去了?”

高歌道:“回娘娘,另外两位国主将手下留在宫外,皇上说让卑职留在此处。”

盛妃点头,道:“应该的。”

三人被月拂泠恶心到不想再待,出了御书房,准备回后宫。

谁知月拂泠偷偷摸摸跑向前殿,叶雪青看到的时候已经抓不住了。

三人跟在后面,进了兰雪殿也不敢声张,耳边传来颜灼和祁夜缙的声音。

月拂泠被白湘捂住嘴巴,隔着一堵墙,墙后几步距离有一屏风,屏风后就是君镜的位置。

正常来讲,殿内进人,这三个皇帝无论如何都能发现,但是此刻殿内的咒骂声太过激情,竟是没人发现她们。

“……你个伪君子的丑恶嘴脸,风翊怎么会让你做皇帝?也是。风翊能坐皇帝的都被你杀得差不多了,真想看看谁先揭竿起义反了你,迟早你风翊要乱。”颜灼的声音最好辨别,腹腔发出的声音语调怪异,骂起人来丝毫不逊。

祁夜缙也是恼了,又或者是因为在场只有三个帝王,彼此间的敌意早有迹象,不必藏着掖着,句句如刀刺向君镜。

“风翊帝能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自然是厉害人物,莫说父兄,就是自己的母妃……”

颜灼瞥他一眼,“不是父就是母,你身为一个皇帝如此词穷,就不能从他本身出发骂他吗?你但凡骂他是黑头发呢?”

祁夜缙冷冷看他,“你最好搞清楚,如今风翊是在针对我们两国。还有,本皇也是黑头发!”

颜灼一脸嫌弃,“谁跟你我们?我金焰武士个个好手,从来没输过,怕针对?”

祁夜缙不理会他,继续自己的嘲讽:“听说六王爷从前之所以游历四方,就是为了逃命。风翊帝利用一个太监自然不在话下。届时若有朝臣有异议,将那太监斩了就是,你一向都是好手段。风翊帝担得起心狠手辣四个字,应该也担得起众叛亲离四字。”

君镜一直不曾说话。

月拂泠从墙后伸出一个脑袋,只能看到屏风后君镜挺直的脊背,一言不发的听另外两人贬损自己。

君镜也没打算反驳,这些话他听得多了,这场嘴仗是他先挑的头。

颜灼素来是个看谁都不顺眼的性格,他试探的是祁夜缙。

言多必失,他要看看祁夜缙在这一句句话中,会否暴露些什么。

只要一两句不对劲,他就能抽丝剥茧,大致估测祁夜缙如今在谋划什么。

是和是战,渭桥之会有无阴谋。

虽说按照祁夜缙这个老狐狸的性子,不太可能言语有失,但聊胜于无,万一呢。

君镜被骂得闲适,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故意的。

大抵是平时总被气,这会竟一点也不气,毕竟祁夜缙和颜灼加起来,也没有某个人气人。

但是这场景落在月拂泠眼里就不对了,她只看到君镜被两人一起骂,还一句话都不反驳,时而低垂头喝茶,看起来十分可怜。

白湘握紧拳头,“他们太过分了,好歹也是皇帝,像长舌妇一般!”

月拂泠沉着脸,“皇帝也是人,是人就会死,我杀了他们!”

说着她就要冲出去,叶雪青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示意白湘,“帮忙!”

盛妃也上手抓住月拂泠的手,三人拼了命把她带出了兰雪殿后门。

君镜侧耳听到动静,很快又被颜灼的声音盖了去,“骂半天都不还嘴,你当本主给你唱戏呢!”

祁夜缙也反应过来,脸色一变,闭上了嘴。

君镜勾唇,“二位对朕意见颇大,给二位一个发泄的机会不好吗?”

颜灼骂骂咧咧,“伪君子不伪了,更烦人了。”

祁夜缙面色难看,“风翊帝心思深沉,本皇真是一刻也不敢松懈。”

君镜:“闲聊罢了,元宸帝多心了。”

祁夜缙:“是不是多心你自己清楚。”

三位国君又变回了沉默的帝王。

但是殿后,月拂泠还在发疯。

她手臂被叶雪青反缚着,腿拼了命的往前蹬,“放开我,我要弄死他们,我要开大货车创死他们,谁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