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海面好像有些不太平静。”
桑鲤虽然在修炼上毫无建树,但她对大海的感知格外敏感。
“外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阿亚森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出去查看,“没什么事,大概今天办得太热闹了些,那些小人鱼玩得疯了。”
“殿下,今天可是我们的新婚夜。”人鱼骑士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眸中是几分幽怨。
周围海水流动的显现出细细的波纹,气泡随着水流飘散回荡,似乎都在为他诉说委屈。
抬头依稀可见倒影在水面上的皎月,蓝色与银色的漂亮鱼尾缠绕着。
摩擦呼气间的气泡顺着水流缓缓上升,有时受到水流的冲击溃散成无数小泡,反反复复。
“阿亚森,别急。”
蓝色的鱼尾蜷缩着,无力的垂下,又被卷起……
*
成婚后姐姐对她的管束倒是松了些许,起码没有将她关在洞里严加看守了。
“可以玩,但是一定要让阿亚森跟着。”
“尤其你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可不能再因为贪玩跑上岸了。”
“可是姐姐,孩子的父亲是陆地兽人。”
“万一他们遗传了陆地兽人……”
爱莎此刻再看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只觉恨铁不成钢。
到底还是她们管束的太过松散,或者是这片海域离陆地兽人的领域太近,他们应该搬到更加隔绝的地方去。
不然每年也不会总是有些好奇的人鱼踏上海岸,有些甚至至死未归。
“桑鲤,我真是后悔。”
“我想不止是我,她们两个也是如此,只怪我们三个做姐姐当时争得太过激烈,竟然没注意到你一个小孩偷跑上了岸,到头来还怀……”
爱莎越说越生气,只觉是她们这些做姐姐的疏忽,毕竟如果阿母还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无论从原主的记忆还是仅存的肢体记忆来看,桑鲤知道,姐姐们对原主是真的好,所以在看到姐姐自责时心底会不自然的抽痛。
“可是姐姐,这不是你的责任。”
“陆地上其实也没你们想像的这么可怕。”
…
为了孩子健康的出生,桑鲤只在海底待了四个月,再次上岸。
与第一次偷跑出来不同,这一次有姐姐目送她离开,也有了阿亚森的陪伴。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几乎前脚上岸,后脚就被几辆车围住了。
她设想过两人许多次再见面的场景,或许是她主动去找,又或许是偶然间的遇见,反正怎么也不可能是她像个抛夫的小渣女似的和奸夫一起被捉上车。
勒家。
挥退了房间里的佣人,就连欲言又止、似有许多问题的勒母都主动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男人的额间还有浅浅一层纱布,微微渗血,脸色是史无前例的冰冷。
“说说吧?什么时候开始谋划逃跑的?”
或许刚开始勒词还给自己洗脑她是被迫离开的,可是几个月没有一丝消息,这种想法就渐渐减弱。
尤其是他在海里遭了暗算躺在病床上的那大半个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她为什么会离开。
“桑鲤,你到底有没有心?”
女人的沉默很明显是对他话语的另类肯定,勒词难免激动了些,声音更是沉闷郁结,还夹杂着几分隐忍。
到底她大着肚子,勒词也真怕吓到她,没说两句就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便随她去了。
“算了,只要你无事就好。”
看到男人从痛苦质问到满心关怀的转变,桑鲤第一次觉得对眼前这个男人感觉抱歉。
“勒词,对不起。”
“我没有想离开你的,真的没有。”起码那天没有想要离开。
“殿下离开,是我谋划的,你要是生气便冲我来。”
阿亚森这一句话的后果就是,两个男人关起门来又打了一架,如果不是确定他们只是打架,还以为在拆家呢。
“鲤儿来吃些水果,我们不理那些只会用蛮力的雄性。”勒母看她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并没有因为她“偷跑”的事而介怀。
“好了,不用管他们,快吃吧。”
“……谢谢妈妈。”喊出这个词的时候桑鲤还有些不自然。
“啪嗒——”一声,勒母手里的叉子一时没拿稳,再看向她时,眸中是不易察觉的激动与温柔。
两人在外面吃瓜追剧,甚至连质疑都没有,而屋里的两人就惨了。
谁也不肯让谁,差不多是往死里打,两人一出来是肉眼可见的惨兮兮。
勒词白衬衫的袖口都跑了线,嘴角也是真的流血,阿亚森用鲛纱做的衣服甚至直接撕裂了。
如果说上次可能是为了装可怜,那么这次就是真的可怜,肉眼可见的皮肤上都是青紫,至于衣服下看不到的位置,更是惨不忍睹。
“你挡道我们看电视了!”桑鲤皱眉,无视男人站在电视机前找存在感。
“还有你阿亚森,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这目光让人无法忽视啊!”
“果然男人什么的都烦死人了。”
勒词:?
阿亚森:Σ(°Д°;
“或许是我对你太温柔了。”没有得到老婆哄哄抱抱的某大猫很不开心,盯着自家老母亲要杀人似的目光,单独拎着大肚子的桑鲤进了屋子。
“就没别的想和我说的?”
男人身上原本凌冽的气息因为打了一架消散了几分,但说起话总是不自觉的威严起来。
“你凶什么凶啊?”
“别转移话题。”勒词捏着人的下巴转向自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勒词,我可以亲你吗?”
原本还想着应对方亲口解释,不说清不认错誓不罢休的大猫直接拜倒在一个吻上面。
偏偏还喜欢嘴瓢面上还一脸不屑,“碰一下算什么亲啊!”
“桑小鱼看好了,今天我来教教你怎么亲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