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懿郡公主到!”
叶观亲自来迎青栀,他是绝了子嗣后代的人,又是在这百花齐放的后宫中当差,眼神甚是毒辣,叶观只瞧了一眼那莲步轻移的青栀便感叹道
“真是天女下凡尘了,真真是天女下凡尘了。”
青栀昂着头,映着夕阳的余晖下慢慢往仙游宫走去,宫里长廊上虽然没有夏日里的翠玉紫藤,却添了一些白雪皑皑,红色的立柱黄色的砖瓦,白色的雪花随着风儿飘飘落下,青栀一身华服走的极稳。
周围的锦衣华服的人群,他们都盯着自己看,青栀同样去看他们,眼神没有躲避,为何要躲避?
虽不是夏日,可今日王宫贵女来的可不少,她们心里打量着什么都是心知肚明的,自打青栀一进这京都城她们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今日可是卯足了劲打扮了自己来王城的,这莺莺燕燕的贵女们身上的脂粉气冲的青栀脑门都是发涨的。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参见皇后,皇后万福。”
她拜下身去,头上的珠翠叮叮当当好不热闹。
“快起来快起来,让本宫瞧瞧。”
皇后连忙站起身将青栀扶了起来,皇后今日身着一袭金红色绣以凤舞九天之朝服,一件红色牡丹蝴蝶满绣外衫拖在脚底,腰上束着一封六孔琉璃玉带,双臂上挽着一双赤金色龙凤呈祥带暗云带,带子轻轻的落在了青栀软底嫣红细罗宫纱锦缎缎面绣鞋上,绣鞋上的彩蝶翩翩飞舞似乎要追着那带子而去。
“谢皇后。”
青栀站起了身,又在福了福身向皇后恭敬的行了礼,在宫里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举动,却成了莫大的恩赐,动不动的都得道谢了。
皇后的脸蛋明艳之极呢,今日的口脂想必甚的她心,笑得也比平日里多了,她拉着青栀的手说
“本宫是多久未曾见你了?只记得你小小的时候粉雕玉琢的伶俐可爱,不成想一转眼便要及笄了。”
“皇后娘娘可不是贵人多忘事了,嫔妾可是记得呢,合懿郡公主可是五岁那年离了京的,如今已经十年了。”
皇后瞧了一眼来人眼神里将那份气愤藏了下去。
钰贵妃可不在乎皇后是否看见她高不高兴,她此刻眼里就只有青栀了,从青栀从北荒进京她便一直盼着,也忧着,忧她貌相不好屈了自己的太子,忧她一进京便病倒了,怕她比那个体弱的太子更是汤药不离口,可一切的忧虑在见到青栀的时候就全然消散了,面前的女子端是站在那里就不同于京都的这些繁花似锦的贵女们,她有她独特的清冷又绝尘的模样,别人比不得的。
“参见贵妃,贵妃万安。”
青栀同样福了福身,恭敬的行礼,见她知礼懂礼,玉贵妃就更开心了,玉贵妃向皇上福了福身说
“皇上,您瞧,方家这丫头是个谦卑守礼的好孩子呢。”
青栀随着玉贵妃的声音再次看了看那端坐在双龙腾飞的椅子上的皇上,他的双手放在两侧椅子上的龙头上,一身明晃晃的月白色暗纹锦衣上绣赤金双龙戏珠的常服衬得他极有威严,那人开口说
“是的,青栀的性子多多随她的母亲,知礼仪,并不像她父亲像个火炮筒子,不点都有可能炸。”
“呵呵——”
“哈哈——”
众人闻言都笑了笑,只有方千凌皱着眉鼻子里哼了一声,青栀也嘴角带一些微笑说
“父亲脾气虽有些不好,可总教臣女要忠君爱国,要知道守着百姓,也要听皇上皇后,还有宫里娘娘们的话,父亲常年感叹他现在所有,青栀所有皆为皇恩浩荡,不能不感恩。”
“瞧瞧,皇上,您瞧瞧方将军不愧是武将,恨不得将唯一的女儿也教弄成了一个提枪上马的小将军。”
玉贵妃拢着绣铃兰花的手帕,挡了挡笑着的嘴,又说道
“青栀呀,你这般娇俏的女子,本宫多想留你在我身边呀,不知皇上允不允?方将军允不允?青栀你允不允呀?”
皇上正要开口说话,便听见一声通报
“五皇子到!”
玉贵妃听见五皇子的声音立马沉了脸,而皇后得意的看了一眼玉贵妃,拍了拍青栀的手就坐了回去。
“五皇子回来啦?”
“竟然是五皇子。”
那些坐在席下的女子们纷纷交首结耳的谈论着,一时间安静的宴席上响起了窃窃私语。
来人随着青栀好奇的目光下越来越近,青栀只瞧着他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只是这双眸却是盯得人发寒,这双眼睛好冷,比北荒刺骨的寒风还要冻人。
“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果不其然,连声音也是冷的,青栀强打精神,以至于不被他身上的寒气侵蚀。青栀侧目瞧他,还真是如花赋所言,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平日里也就罢了,一般有外臣在的时候皇子都是要对皇上皇后行大礼的,可他只行了常礼不说,却偏偏这般松散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