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兽宗果然业务熟练,不过半个时辰,便有三只灵鹤背着包袱飞到客栈,由小二抖着手送了上去。
这可是仙鹤啊!仙鹤送来的肯定也是奇珍异宝,有仙人住在他们客栈,真是让他们沾光了,要是能沾上一点仙气,搞不好子孙后代也能有仙缘!
文惜墨让裴望打开那三个包袱,里面分别是一瓶盘角犀齿牛的鲜乳、几种灵兽乳汁制成的奶糕以及复合乳粉,还有一个玉牌。
“玉牌你拿着。为师给你订了半年的,每隔三天,他们就会派灵鹤往玉牌所在的地送一次。”文惜墨说。
裴望呆呆地点头。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好成熟的供货体系!
玉霄闻到奶味儿,便又不住地哼唧,裴望连忙给玉霄盛了一碟,将玉霄放在盘碟前,玉霄便啧啧有声地喝了起来,奶渍沾了半张小脸,裴望在一边看着,心都要化了。
【这就是养小动物的感觉吗?好治愈,突然就不想死了,我得活着给我宝挣钱吃香喝辣!】
文惜墨面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暗地里却又给兰殊这死小子记了一笔。竟然用这种卑鄙手段讨本座爱徒的欢心,不就是啸月银狼吗,看本座为小裴儿寻个更好的!
另一边,兰殊好端端地走在路上,忽然打了个喷嚏。
“没病没灾的,怎么突然打喷嚏,不会是姐姐在想我吧?”
他缓了一会儿,不禁摇头。这具身体的体质未免太差,用能肉白骨的赤珠草来换,属实是亏了。
兰殊背上背着一袋粮食,往一间破破烂烂的小院里走,露出一副乖巧又木讷的神态,对正在院中来回踱步的妇人道:“娘,孩儿回来了。”
“远儿,你可算是回来了,那刘老爷没为难你吧?”妇人见儿子终于归家,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看到他背上的粮食,眼神变了变,问道:“怎么又背回来了,可是刘老爷又刁难人?”
“怎会,那老d……刘老爷家喜添外孙,心情好,便免了我们家一月的租,不仅让孩儿原样背回来,还给了孩儿几个鸡蛋呢,我们留着,说不定能孵出小鸡来。”兰殊——此时应称为魏伯远,笑容乖巧,神色呆板,身形畏缩,全然是一个朴实笨拙的农家少年,半点看不出兰殊平时那副风流恣意、妖里妖气的劲儿。
“赵老爷会这么好心?”妇人难以置信,但儿子的确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兜里还揣着几个鸡蛋,她不信也看不出什么,只好招呼孩子过来,满脸心疼地给他擦汗。
兰殊心道那老登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但好不好心可由不得他,面上却露出淳朴的笑容,咧嘴傻笑道:“好香啊,孩儿早就饿坏了!娘,你也别站着了,身子刚好,快坐下来吃饭吧!”
“你也快吃点,走了一天路,心疼死为娘了。”妇人顿时心疼起来,将温了好几遍的黍米粥盛了满满一大海碗,又在他面前的小菜上摞了好几个野菜窝窝头。
兰殊看着面前比脸还大许多的饭碗……或者说饭盆,笑容僵硬了一瞬。
这个魏伯远是怎么做到吃这么多饭身体还这么弱的。
到了晚上,兰殊确认魏母已经睡熟,又放了点迷烟,才翻墙出了院子,将藏在破布包里的化鬼壶拿了出来,放大到合适的大小,便坐了上去,往一个方向飞去。
幸好魏伯远的胃口够大,换他原来的身体怕是要胃胀得走不动路。
兰殊飞了约一个半时辰,终于看见了远处淡淡的尸气,他知道这是快到了,便加快了速度。
下一秒,一颗石子破空飞来,险险擦着兰殊的脸颊飞了过去,穿透了兰殊身后的树干,牢牢地钉在远处的一棵树上,一缕头发也应声飘落在地。
“来者何人。”
一个清幽的女声响起在这黑漆漆的山林中,若是一般人听了,只怕要吓昏过去。
但兰殊到底不是一般人,他含笑拱手,道:“晚辈兰殊,有事相求才不请自来,望前辈海涵。”
“尊者,这小子是鬼修,恐怕来者不善!”另一个女声警惕地说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尊者,也不要叫我大王和尊上,唉,鬼修是干什么的?”
“回主上,就是御鬼御尸的邪门歪道!”
“也不要叫我主上!照你这么说,鬼修不就是专门克我们的?”
“这小子还年轻,不足为患。”
“哦,那便杀了吧。”
兰殊只好伸手点了自己的穴位,封锁了自己的魔气,道:“现在晚辈和凡人没有区别,请相信晚辈没有恶意。”
“哦,你倒是有胆色。”那人赞赏地点点头,扭头吩咐道:“那便让他死得痛快点。”
兰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