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铺盖了天地,一切本该逐渐归于寂静。但在这朴实的小村庄的某个角落,不为人知的骚动正在酝酿。
裴望给自己和玉霄贴了个隐身符,走在村子里,认真地给玉霄物色奶娘。
一只生产不久的狗妈妈正给孩子们哺乳,忽然感觉到一个崽子被扒拉到一边,下一秒,一张如狼似虎的小嘴怼了上来,咕咚咕咚地牛饮,吓得狗妈妈惨叫一声就要跑走,但狗妈妈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摁住了,还捏住了它的狗嘴,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
玉霄吃了半天,终于吃了个三分之一饱,而狗妈妈也差不多要被榨干了,皮毛都黯淡了些。
裴望放开它,心里道了声罪过,将提前准备好的两只野兔放在狗妈妈面前,抱着玉霄跑了。
玉霄还在有些不满地哼唧。
凡狗的乳汁没有灵气,对玉霄来说和喝水差不多。
裴望又搜罗了一圈,把带崽的狗祸害了个遍,玉霄还是不满地咂巴嘴,哼哼唧唧地叫着。
裴望摸了摸玉霄扁扁的小肚子,不禁咋舌,这狗肚子里是有个黑洞吗,也太能吃了,搞不好她还养不起。
于是裴望又盯上了村里的母牛和母羊。
忙活半天,玉霄还是喊饿。
裴望要疯了,她真想把兰殊薅回来问问他到底给自己塞了个什么玩意儿。
……没办法了,这种情况还是要问一问大人。
文惜墨养过八个孩子,应该也会养狗吧?
裴望灰溜溜地回去了。
感觉自己像个离家出走的叛逆少女,结果在外面有了孩子过不下去,不得不投奔娘家。
她打开玉简,破天荒地主动和人发信息。
——你们在哪儿。
发完后,裴望又觉得不太礼貌,又添上几个字。
——我可以过来找你们吗。
鱼思遐正在和师兄们打牌。她牌技极好,运筹帷幄,眼观八方,司琅和李遇安被压着打,毫无还手之力,于是对勉强与她抗衡的吴慈同仇敌忾,脸上贴满了条,坐在吴慈身边为他加油打气,出一些馊主意。
鱼思遐正志得意满地摸牌,准备下一回合杀个大的,忽然听见玉简一阵嗡鸣,摸出来一看,直接震惊到失语。
她拿着玉简,瞳孔地震,好半天才看向文惜墨:“师尊,师姐居然给我发消息了,她居然会主动给人发消息,天哪!”
“什么?!”文惜墨也惊呆了,手里的话本子直接掉在地上,“她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她说了什么?”
“她说……问我们在哪儿,想来找我们……”鱼思遐手抖个不停,声音颤抖。
这下三位师兄也惊愕地抬起头,一脸震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司琅喃喃道。
“冷静点,这太反常了,也许是在暗示什么,裴师妹可能是被人挟持了。”吴慈一边说,一边飞速地将手里的牌换出去一张。
“有道理。”文惜墨若有所思。
“谁能挟持师姐啊,你想多了。”鱼思遐冷笑着将那张牌抽了回去。
吴慈讪笑。
鱼思遐将地址和房间号发给裴望,催促吴慈出牌。
吴慈不出意外地被杀了个片甲不留。
鱼思遐一边指挥着师兄们收拾牌局,一边得意地哼哼:“我爹可是大将军,我从小在他身边看着他调兵遣将,收拾几个你们还不是切瓜砍菜一样。”
裴望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其乐融融,妹友兄恭,师慈徒孝。
嗯,感觉自己的到来好多余。
被这么多人齐刷刷地看着,裴望一时感觉自己一口气儿上不来,脸都涨红了,从衣服里掏出玉霄,举给师尊和师兄弟妹们看:“我……我捡了只…狗,不知道该怎么养,师尊能帮我看看吗!”
【我就一口咬定这是捡的,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这是兰殊送的!】
师徒五人:……不好意思,我们已经知道了。
司琅本就喜欢小动物,不禁双眼一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毛发雪白的小奶狗,手痒心也痒,想上手摸一摸。
文惜墨走过来,接过那小狗,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半晌,眼神复杂地看着裴望:“这不是狗,这是……啸月银狼的幼崽吧,难得的高阶灵兽,你在哪儿捡的?”
“咳,就是在……河边,河边捡的。”裴望硬着头皮说道。
【坚持住!绝对不能让他们看出我是在说谎!】
“为师就当你是捡来的吧。”文惜墨无奈道,将玉霄还给裴望,道:“给它找点灵兽的奶喂它就好,为师记得御兽宗有送奶上门的业务,替你订些就是,等它睁眼了,立下契约,它就是你的契约兽了。”
裴望没说自己不在乎什么契约不契约的,只低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