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吃。”江酒横眉,冷冷看着病床上迟迟不肯下筷子的周诺诺厉声道。
“大鱼,大肉,兄弟,我病着呢,能不能让我吃点清淡的…”
周诺诺都快崩溃了,拿筷子的手停在空中不断颤抖着,作为一个爱美又想要好身材的女孩子,看着眼前一堆油腻腻的食物真的下不去筷子。
可奈何江酒淫威当面,只能颤抖着手无奈夹起一块瘦肉送进嘴里。
“这才对嘛,百无禁忌才能百病不生,活的太精致,小风小浪都受不了,看你哥们我,什么时候生过大病。”
江酒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毫不避讳地嘲讽着周诺诺的娇弱,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气的周诺诺直翻白眼。
更让周诺诺觉得气闷的是,江酒嘴里叼着的那根棒棒糖还是隔壁病床那个叫做苏可儿女孩给的,就是那个被江酒摔得七荤八素,哭的稀里哗啦那个。
周诺诺感觉这个世界有点诡异,感觉世界观遭到了颠覆,作为一切的见证者,周诺诺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漏掉了哪一步!
一言不合动手摔人,横眉冷对还趁人家姑娘昏睡上手吃豆腐,怎么说女孩子醒来后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正常剧本不应该是女孩醒来见到江酒第一面就伸手怒指着他的脸,向着苏妈哭诉江酒的罪大恶极!
然后,她周诺诺,作为江酒最好的兄弟,理所当然的为他收尸…
可是这一切怎么都不按照剧本来走…
周诺诺偷偷瞟了隔壁病床的小姑娘一眼,却发现苏可儿也在偷偷看着她们这边,四目相对,正在喝汤的苏可儿被这一变故呛得咳嗽连连。
真的想不通啊…
看着苏可儿的反应,周诺诺觉得自己脑袋有点不够用了,这是被摔上瘾了?嘴上却是继续反击着江酒:
“你最好别生病也不要出事,不然我天天挂在嘴边笑死你。”
周诺诺嘴里咕囊着,反驳着,再次夹起一块瘦肉恨恨放进嘴里,感觉嘴里嚼着的肉已经开始变了味道,突然就不香了…
同样是吃饭,周诺诺觉得自己就是被迫受刑,即便早已习惯了江酒的没心没肺,可当她看到苏妈的细心时还是觉得江酒气人。
先不说那精心准备的四菜一汤,让人看着就很有食欲,跟江酒随意打发她的饭菜完全不属于一个层级的。
尤其是某个姓江的还是很不讲武德的自己先在外面吃饱再给她带回的饭菜,等他回到病房时,饭菜差点全凉了!
一桌子的大鱼大肉,还是快凉了的,大冬天,油腻腻的即将冻成块…
江酒也好意思让她一个病人吃冷饭,为此,周诺诺那口憋闷在胸口的气,更大了…
要知道,她也是被饿醒的,昨晚半夜开始一直不舒服,早餐午饭更是一口没吃,之前没有注意到也就算了,出去买饭还来这么一手…
这时候,周诺诺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叹自己的好兄弟靠谱的仗义好,还是应该谴责江酒随意的可恨!
但凡江酒稍微靠谱一点点或者更不靠谱一点都能将她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偏偏江酒就有做了好事,还能让人恨他恨的牙痒痒的能力!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苏可儿时不时偷瞄他们这边时,周诺诺对江酒的意见更大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盯上了自己盘子里的肉,可恨!
周诺诺再次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狠狠咬碎,就像是某个姓江的,周诺诺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肉。
“大叔,小姐姐生的是什么病呀。”就在周诺诺恨恨干饭时,苏可儿脆脆的声音响起,声音依旧虚弱,比起刚苏醒时却是好了许多。
周诺诺微抬眼睑,一双好看的星眸紧盯江酒的脸,原本还在夹菜的手一个哆嗦,刚夹起的肉块顿时掉回快餐盒里。
噗呲一声,周诺诺再也憋不住了,捂着嘴,肩膀颤抖不止,只能依稀听到从手指缝隙间透出的几个字:“大叔,哈哈哈哈…”
突然的,周诺诺觉得那股堵在胸口的闷气散了,很轻松。
江酒脸色一僵,心想这丫头一定是故意的,为了报仇刻意开了嘲讽,明明他和周诺诺同岁,就算看外貌也能看的出江酒比苏可儿大不了几岁,怎么能叫大叔呢过分…
江酒脸色一沉,正色道:“我才十八!”
苏可儿闻言,用着一种极其无辜的语气说道:“那小姐姐不是你的孩子吗,那我怎么能叫你大,哥,哥…”
苏可儿一字一顿说完最后几个字,因为就在她说道周诺诺是江酒孩子时,江酒彻底绷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彻底笑疯了,因为这的确是江酒自己说过的原话。
原本还在偷笑的周诺诺顿时傻在当场,这是直接超级加辈啊,那她不是要亏死。
正想反驳,解释清楚,却见江酒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乖侄女…”
周诺诺彻底暴走,要疯了,这个姓江的说话没带个把门的,让她死了吧,她要跟这禽兽同归于尽…
费劲唇舌,江酒才让处于暴走边缘的周诺诺,放弃报仇的想法。
眼看着江酒认怂,唯唯诺诺说着下次一定不敢了,周诺诺这才满意的放过了江酒,即便她的心里清楚,江酒下次还敢。
江酒也没让周诺诺失望,嘴上认怂,心底却在腹诽着周诺诺如今状态完全不像一个病号,都有点后悔做了让周诺诺住院的决定。
可是事到如今,后悔也迟了。
“看来恢复的很不错。”
晚饭后,江酒试了试周诺诺额头的温度,又叫来医生测了体温,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诺诺轻哼着轻快的调子,缩回被窝好好休息,争取早点恢复,一旁的江酒有点坐不住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主,让江酒整天陪在床边当个木头人,肯定受不了啊,想跑,眼看着病床上还是病恹恹的周诺诺,感觉就这么跑了有些不太仗义。
纠结…
正当江酒思索脱身之计时,病房门被人敲响,一个身形高挑,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捧着一捧鲜花,站在病房门口向着病房没探头问道:“周诺诺同学是在这个病房吗。”
神情萎靡的江酒听到这个声音突然来了精神,有点兴奋过度的没有控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打了一个清亮的响指。
这不就是瞌睡有人来送枕头,有追求者来了自己是不是就能够合理走开了。
江酒是开心了,病床上的周诺诺看着江酒很没好气的说道:“你很开心?”
“没有,当然没有,面对你追求者这种事,一般我都是十二万分的认真对待的。”
这种事,江酒怎么可能承认,刚应付完周诺诺,赶紧出声招呼门外那谁进来,反正他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