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勃里克问。
“我在你们身体里,感觉不到血液的流动。”渣班的本领是控血,所以对血液敏感,认真感觉的话可以查得出来,只是在雾都习惯了。
血液流动吗……两人从后视镜看了眼,重新审视这个人来。
在之后的交谈中了解到:
他们是人类,同时也是一名“傀儡师”,可以通过“魂线”操控特制的傀儡,就是刚才显现出来银线,而“魂线”可以穿过实物。
换言之眼前的二人是机械傀儡,而本体远在他处。
真是好手段,这样干流水线一定能狠狠地挣钱,泽空想。
渣班:“那你抽烟能闻着味吗?”
“习惯了。”
不错的答案。
“哦~”狼女:“那诺雨小弟弟真实年龄几岁了?”
诺雨想了想:“三四十吧。”
“大叔啊。”狼女失望:“可惜这么可爱帅气的傀儡。”
泽空难以置信,外表与他一样年轻的人,背地其实是个中年大叔,这反差让他一时适应不过来。
“话说你们这忙着做木头疙瘩啊。”渣班将脑袋伸到外头。
车窗外的道路旁,放着各种各样的手工木偶,小到拇指粗细,大到十米多高的木头骨架,款式从长鼻子的皮诺曹、骑龙的公主,再到当下名人政客,花样繁多。
大半都是半成品,不少人都在挑灯雕刻绘制着,严肃的神情溢于言表,俨然一幅节日到来的景象。
“一年一度的法雅节。”
西班牙瓦伦西亚着名的法雅节,当地又称之为“Falla”,这个词在西班牙语言中指“火炬”,所以又叫火把节。
在每年的3月15日-3月19日举行,为期四天。
关于这个节日的起源众说纷纭,有的说是木匠在冬天结束时,放火烧了木偶,寓意春天来临;有的说是中世纪木匠放在了望塔上的火炬,听起来像打仗的衍生品。
“总之现在人们精心制作木偶,然后烧掉,而请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他们说。
任务重点来了,
勃里克抽出一些照片和文件,交给V老大,泽空凑过去看。
有几张报纸,上面是纯纯的西班牙语,学渣看不懂,只能从照片上看到惨遭打砸的橱窗,里面散落着不少玩偶,躺在玻璃碎片中,透露着怪异。
他解释道:“自从一月初开始,陆续有木偶店遇到抢劫,可奇怪的是劫匪不抢现金,只偷窃木偶。”
“抢劫犯?那应该找警察吧。”
他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罪犯身手远超常人,普通警察根本无从下手。”
“所以我们推定他并非普通人,派出抓捕的几批人都是超凡者,但是两个月过去了,不仅没有抓到,他反倒是愈发猖獗。”
“最重要的是这一个月,我们傀儡师遭到偷袭被打成重伤,抢走了精心制作的傀儡。”
这可是大事!
傀儡中蕴含着傀儡师的机关之秘,如果被其他人夺走,用以研究对付他们的方法,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有境外势力参与就更加麻烦。
万般无奈之下,他们请来黑潮小组调查。
渣班听完,脑子不加思索,盯着两人,直言不讳道:
“我怀疑是你们傀儡师监守自盗,甚至就是你们两个?!”
喂大哥,怀疑人也不用明说吧。
勃里克没恼,无所谓地说:“也许吧,反正凶手不是我。”
“也不是在下。”诺雨举手。
他想从两人身上找到“凶手”二字,好早点完工:“谁知道……”
话未说完,狼女忍不下去,一脚大长腿,横跨泽空面门,把他摁在车门上。
V老大询问:“有什么关键线索吗,比如监控之类的?”
他摇头:“毫无线索,监控倒是拍了几段,不过怎么说呢,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会给你们。
24天后是木偶节的最后一天,也是上头给各位的期限,拜托了。”
客车驶至市中心附近一家名为“máscara”的四星级酒店。
泽空下车,正式打量这座城市,一路上的建筑,包括眼前的酒店都不高,只有五六层,外墙分层涂成米白、淡棕色等浅色系,每间屋子都带着一个阳台,载种着绿色盆栽,配上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节日木偶,像个童话小镇。
“欢迎来到我们酒店!”
漂亮的前台小姐姐站起来微笑欢迎。
酒店中也有不少来自其他国家的游客,大多是邻国人,互相热情地打招呼。
渣班眼睛被前台小姐吸引,凑上去嘘寒问暖。
前方的诺雨忽地想到什么,转头向他们道歉:“各位,十分抱歉。我忘记拿资料了。”
然后便离开去取。
勃里克叹着气,不满地看着他有些颤抖地离去,V老大也看出其对诺雨心怀气意,询问:“诺雨的傀儡身体怎么了?”
问出大家的心声,奇怪为什么他的身体似乎要散架一样。
勃里克边走边点上一根烟,淡淡地说:“可不要嫌我是个恶人针对他。”
“诺雨以前是很厉害的傀儡师,直到心脏病大发,机能衰退,只能躺在家里的无菌病房内。”
“所以他的记忆和机关操术也大不如前,对大家的工作造成很大影响。”
V老大:“那样不是应该退体了吗。”
“他本人的确交了退休信,甚至是辞职信,可上面没批。”
感觉就像是黑工厂压榨员工一样,可他们不是公务员吗,公务员也黑吗。泽空想着,可怜他来。
公家准备了两间灰白家具的大套房,男士们一间,女士们一间,隔墙相连着,他们放下行李入住,到此他们将展开破案。
………………
另一边。
瓦伦西亚国际机场,晚8点的航班准时到达,飞机闪着红灯在夜幕中平稳进站,一名牛仔短裤的白衣少女焦急地冲出飞机:
“睡过头了喵!”
………
寒冷的夜幕下,勃里克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房向,烟雾随风飘到身后,他又吸完一根香烟直到烟丝燃尽,将过滤嘴丢到地上,并习惯地踩灭。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他们到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