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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多了一口人也没多大变化,纪佳音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学习有二哥谢瑞轩管,三兄妹都会做饭,温舒宁不在家也不怕他们挨饿。

早在两个儿子上三年级后温舒宁就接受医学院的聘请走上了讲台。

乔伟和陈辰都是她的学生,如今还跟在她身边继续深造,实现了当初对他们的承诺。

转眼到了一九九五年,谢烬已是中将军衔。

谢延均和褚老太太都已经去世,常年吃着空间里的食物,没有受病痛的折磨,无疾而终。

谢国安和杨浔也都七十多岁了,身体很硬朗,每天在公园里锻炼身体,唱歌下棋,安享晚年。

袁玫依然在中医院坐诊,追求她的人一直没断过,她坚守着对亡夫的感情,心如止水。

女儿、外孙和工作就是她的全部。

谢国华夫妻在谢延均去世后就再没来过京市。

谢蕊和秦博然感情一直很好,谢蕊成了美食家,现在开了五家酒店,秦博然还是制药公司的一把手。

谢池每年都会带着妻子女儿来京市看看堂哥和妹妹。

他赶上了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孩子,和哥哥妹妹多走动,以后他和妻子不在了,女儿有什么事也能找堂哥和表弟。

谢卿卿去港城十几年音讯全无,老爷子走的时候没提她的名字。

温舒宁想找她自然找得到,老爷子既然不想见她,她也懒得费那个工夫。

姚雪的父母和三个弟弟都没了,倒把心思都转到丈夫儿子身上,夫妻俩吵吵闹闹半辈子,现在退休了反倒不像年轻时一样动不动就吵。

谢瑞铭和谢瑞轩兄弟没有走爸爸的路。

谢瑞铭喜欢吃喝玩乐,受不了军营的苦,大学读的是经济管理。

谢瑞轩一路跳级,大哥刚上大学他已经上研究生,学的是医学。

温舒宁亲自教导他,在他大一那年温舒宁把他带入空间,让他在空间药房里学习。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温舒宁有空间,并第二个进入空间的人。

如果不是他学医并天赋过人,温舒宁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她怕自己哪天突然不行了,药房里的不断更新的先进医学知识能由儿子传递出去。

作为空间载体的玉佩一直放在空间里,不久前,温舒宁突然想试试看能不能让空间认谢瑞轩为主。

让谢瑞轩滴了滴血上去,没用。

她想或许是要等她死了,空间才能重新绑定主人,又或许这个空间会随着她死亡而消失。

她还是把那块玉佩给了谢瑞轩,万一以后能绑定呢。

这些年港城的公司和国内的公司越做越大,除了制药公司和医疗器械公司不断循环投入,除了必要的开支没多少利润外,服装公司、日化品公司、科技公司和房地产公司都是日进斗金。

尤其是科技公司,虽然研发费用多,但赚的更多。

作为幕后老板的温舒宁基本没什么可操心的事。

大概是老天看不过眼她的日子太过平顺。

四十九岁的谢烬陷入了桃色绯闻。

当方月季找到她要她成全的时候,温舒宁难得的怔住。

万万没想到这种狗血的事竟然发生在她头上。

多年夫妻温舒宁相信谢烬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她第一反应就是谢烬被人算计了。

说起方月季,除了曹梅香,她是家属院里的又一大奇葩。

当初她看不起云龄摆摊做生意,嫌云龄丢她的脸,在她的助攻下云龄顺利和方峥嵘离婚。

十年时间云龄把服装公司做大,不仅京市有服装加工厂,沿海和西部也办了厂,女装、男装和童装都有,服装店也开了不少。

眼睁睁看着云龄打扮时髦,穿金戴银,住着大房子,出入有小轿车。

只是普通科员的方月季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当初继母没有和父亲离婚,继母赚的钱至少有一半是她父亲的,她父亲的钱迟早也是她的。

可惜方峥嵘早已再婚了,她就是想腆着脸劝两人复婚也没办法。

方月季看着温舒宁,眼中闪过嫉妒之色,她比温舒宁小三岁却比温舒宁老许多,像是两代人,这个女人仿佛不会老。

她的工作让很多人羡慕,但被她看不起的乡巴佬云龄比下去,心里就非常不爽,但又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无意中偷听到温舒宁和云龄的对话,才知道温舒宁才是服装公司最大的股东,她心里更酸了。

当年她费尽心思嫁进伏家,谁知伏扬是个风流的人,娶她只是因为她是大学生,有面子。

婚后没多久伏扬就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的孩子出生不久,外面的私生子也抱了回来,要她当成双胞胎养。

她受不了那个气,结婚一年就和伏扬离婚。

这些年过的很不如意,孤身一人,始终没有找到合她心意的男人,人老实的,不是长的丑就是没本事。

有钱有势长的又好的又看不上她。

温舒宁有个体贴又爱一心一意的爱着她的丈夫,两个儿子帅气聪明有出息,还那么有钱。

谢烬对温舒宁的好她一直看在眼里,谢烬就是她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

不就是那张脸长的好么,她还是大学生呢,凭什么不如土包子云龄和温舒宁。

温舒宁双腿交叠十指交叉,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那冰冷的眼神看得方月季心底发寒,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温舒宁平静地说道:“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谢烬的,证据呢?”

方月季没想到她那么无动于衷,冷静到仿佛与她无关一般,心里有些慌乱,强自镇定道:“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

当年伏扬外面的女人找上门,也是对她这样说的,她差点没气得流产,为什么温舒宁一点也不在乎。

“哦,那就生下来吧。”温舒宁云淡风轻道。

方月季咬唇:“温舒宁,谢烬那么爱你你就不顾他的前程?”

温舒宁上下扫她一眼,语带嘲讽:“有本事你让谢烬亲口跟我说。”

方月季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她还真没本事,谢烬都不正眼看她。

这时咔嗒一声,门从外面推开。

是谢瑞铭。

“老妈我回来了。”谢瑞铭指尖甩着钥匙,笑嘻嘻的走到温舒宁身边。

“这位是?”谢瑞铭有个毛病,长的漂亮的姑娘不管过了多久他都能记得,如果长相平庸,就是天天在他眼前晃他也记不清对方的样子。

这毛病太致命,也是他不考军校的主要原因。

方月季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温舒宁从果盘里戳块苹果递给他:“你方伯伯的女儿方月季。”

方峥嵘已经退休,和第三任妻子住到干休所,方月季参加工作后就搬出了家属院,谢瑞铭不记得方月季这个人但还记得她的名字。

他很会察言观色,从进门那一刻就发现一向温和,在他印象中就没发过脾气的妈妈沉着脸。

他就知道肯定是这个女人惹他妈生气了。

谢瑞铭咔嚓咔嚓的吃着苹果,说话也就不客气:“来我们家有事?”

温舒宁没打算瞒着儿子,说道:“她说怀了你爸的孩子,要我自觉让位。”

谢瑞铭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那双和谢烬相似的狭长眼眸像是冬日里的寒冰。

“方月季,老子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管你怀了谁的种,找他本人去,再敢来找我妈,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谢瑞铭从小就是个混不吝的,打遍家属院,不管男女、大人孩子,谁敢让他不痛快他就把对方揍趴下。

看温舒宁不顺眼的曹梅香在背后嚼舌根被他暴揍了一顿,门牙打掉两颗,揍了人把对方的老底宣传得家属院里人尽皆知,还去老江的首长哪儿告了一状。

本来就是曹梅香无理,江家那敢找他麻烦,还主动上门道歉。

从此以后,曹梅香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被自家男人狠狠教训后,不敢再嚼谁舌根,夹着尾巴老老实实做人。

这事整个家属院无人不知。

方月季也怕他,但她肚子里怀的是谢烬的孩子,这就是她的底气,她有什么可怕的。

方月季咽了咽口水,外强中干道:“温舒宁,这个孩子是谢烬的,我今天来本是想和你好好谈谈,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走着瞧。”

温舒宁不动如山的吃着苹果。

随着经济复苏,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有钱有势的人包二奶养情人的多的是,各行各业都有这样的人。

就连家属院里也出现过这种丑闻,管不住下半身的当事人之一前程尽毁,妻离子散。

别人她不敢说,对谢烬她是绝对信任的,就是她出轨谢烬也不会。

更何况,谢烬在孩子们半岁的时候就做了结扎手术

看方月季肯定的眼神,她凭为什么笃定孩子就是谢烬的。

“滚出我家。”谢瑞铭眼神凌厉,如果不是看她是孕妇,他还真想把这个女人给扔出去。

方月季吓得心脏猛地一抖,脸色发白,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翻身的筹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敢再逞口舌之快,连忙往门口走。

谢瑞铭倒杯温水递到温舒宁手里,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妈,你别生气,爸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我第一个不认他。”

温舒宁失笑的摇头:“你爸听到准收拾你。”

谢瑞铭看他妈没生气,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下去一半,说道:“妈,正好放暑假了,要不咱俩去羊城看看秀芝姨吧,我也向她多学习学习,这事我爸能处理好。”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就不配污了他妈的耳朵,谁惹出来的就该谁解决。

谢瑞铭怨怪他爹一把年纪了还招花惹草,说什么也要把老妈哄到羊城去。

温舒宁也有点动心,她来这个世界二十年了,除了西南、海市和京市,还没去过其他地方。

孩子们也一样,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出去走走也好。

谢烬要上班,还有这档子事要处理,谢瑞轩已经慢慢接手她的工作,走不开。

至于方月季,她还真不放在心里。

想了想说道:“行,你订机票,我给你爸和瑞轩打个电话,还有,问问佳音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谢瑞铭立马说道:“妈你收拾行李,其他事交给我。”

“那行。”温舒宁也没多想,回房间收衣服。

谢瑞铭给谢瑞轩打电话,谢瑞轩正在手术室,纪佳音表示她要留在家里好好学习。

“妈,佳音不去,我去找我爸。”

“嗯,这件事有蹊跷,你别和他吵。”温舒宁探出头来叮嘱。

“知道了。”谢瑞铭应了一声就出门。

谢烬一早起来就眼皮狂跳,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认真捋了捋还是没有头绪,揉了揉狂跳的眼皮,睁开眼就看到他家老大放大的脸。

没好气的把谢瑞铭的脸推开:“来干什么?”

谢瑞铭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他爸,快五十岁的男人,经常运动身材保持的还不错,没有发福,发量也多。

岁月在他的眼角和额头刻上了痕迹,那些细纹反倒平添了不少魅力。

谢烬被他看得发毛,瞪着眼睛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爸,我发现你越老越英俊。”谢瑞铭笑的很是无害。

谢烬怀疑地看着他:“你来就是跟我说废话?”

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精,老大平白无故说这话,他眼皮跳的更欢了。

“当然不是,爸,你老实说有没有做对不起我妈的事,放心,就算有我也绝不会跟我妈说半个字。”谢瑞铭严肃保证。

“咳咳咳。”谢烬被口水呛到,咳个不停。

“心虚了,难不成真有?”谢瑞铭摸着下巴道。

谢烬气得呼了他一巴掌:“心虚你个头,你老子我清清白白,我这辈子只有你妈。”

“真的?”

谢烬脸色沉了下来,恨不得一掌拍飞这个糟心的儿子:“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收拾你。”

“嘿嘿嘿,我这不是向你求证嘛,没有最好。”

“求证?什么求证?”

谢瑞铭收起玩笑的表情,压低声音道:“方月季刚才来家里跟我妈说她怀了你的孩子,让我妈自觉的跟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