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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以若从来没想过可以和傅兆琛心平气和地聊天。

虽然,这次也是她一直在说,傅兆琛偶尔点头回应,但他好整以暇看着她,听她说话的样子十分专注。

傅兆琛抿了一口酒,看向她,“你不懂管理,但你的想法我记下了。”

因为她不懂,盛以若听出了傅兆琛语气中的敷衍。

盛以若叹了口气,抿了一口酒。

她和傅兆琛不同,她不是父母着力培养的继承人,她没学过管理和金融学。

盛以若在盛家出事之前,她随心所欲地选择了想要的人生,她学舞蹈,大学选珠宝设计专业,无忧无虑地做着父母宠爱,兄姐疼爱的盛家老幺——盛四小姐。

可现在,她要重头开始学习,涉足未知领域。

傅兆琛看着沉默喝酒的盛以若,他眸色渐深,“你和我订婚,只是为了保住盛荣集团?”

盛以若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不全是,还因为她对他有期许,她喜欢他。

可这种喜欢早就没有宣之于口的意义了。

她点头,“嗯,不然呢?”

傅兆琛抬眸看向了盛以若,眼中清冷无波又平添幽深,“你...有喜欢的人?”

盛以若偏头看向了远处的大海,嘴角漾笑,“有,喜欢了很多年。”

傅兆琛舌尖抵住了口腔壁,笑容玩味,“你今年才22岁,就喜欢一个人很多年?”

他讥讽,“怪不得是个学渣,精力都放在早恋上了。”

盛以若,“......”

“咱俩顶多半斤八两,”她回头瞪了傅兆琛一眼,讥诮与不屑地看着他,“你和段雨禾还不是早恋?从初中到留学。”

傅兆琛皱眉,他伸手要将盛以若掐过来。

她放在窗台的手机却闪了一下,屏保的画面赫然进入他的眼帘。

那是一个少年的背影,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掩映在香樟树下,画面很模糊,像是多年前偷拍的。

傅兆琛神情晦暗不明,没再说话,反而拎起半瓶酒走了。

盛以若知道他默认了。

她眼底泛红,那他当初和她好了的那几个月算什么?

原来,她真的只是傅段二人吵架闹分手时,傅兆琛用来气段雨禾的一个工具人。

盛以若那会儿刚上高三,她觉得因为高考父母会纵着她,她就开始大胆、疯狂地追求傅兆琛。

傅兆琛像是被纠缠的麻木了,他竟答应跟她交往,但前提是盛以若要考到京华大学。

盛以若从此在学习上开了挂,可等到她考去了京华大学,傅兆琛却和段雨禾出国留学了,他连分手都没说,就和她断了联系。

后来,她听陈晚柠说傅兆琛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傅兆琛正在和段雨禾吵架闹分手。

当时,盛以若将信将疑,因为傅兆琛那几个月对她特别的好,还会细心的给她讲题,看她的眼神格外的温柔。

可今天再提及这件事,傅兆琛唯一承认喜欢过且一直喜欢的只有段雨禾。

再后来,盛家出事,傅兆琛已经创业成功,是一家新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他志得意满,而她却落魄心伤。

傅家长辈心疼她无所依靠才逼傅兆琛向她求婚,还给他们办了简单的订婚宴。

可整场的宴会,傅兆琛都没露面,而那晚的热搜却是——千亿阔少开游艇party为新晋影后段雨禾庆生。

爆出的照片中,游艇上长身玉立的男人就是傅兆琛。

盛以若一直都知道没有理由和身份责怪傅兆琛,她选择订婚是有目的,可她没想到傅兆琛也有目的。

后来,两人签了订婚协议,约定相互尊重,不给对方惹感情麻烦,各取所需。

想到这,盛以若又把酒干杯了。

她正在努力,每天都在逼迫自己把傅兆琛在心里占了多年的位置一点一点地移出来。

盛以若知道她以前犯傻,她以后不能再犯贱。

她拿过手机,就看到有陈晚柠的未接来电,还有一条微信的提醒。

盛以若指尖轻触打开微信提醒,是黄萍萍发了朋友圈并且还“关照”到她,让她看。

只一看那新闻题目,她的心就猛地抽到了一起。

盛以若握着手机没敲门就推开了傅兆琛的卧室门。

傅兆琛只穿着一条内裤正准备上床睡觉,就见盛以若冒冒失失的进来,她红着眼眶。

盛以若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傅兆琛,你不给盛荣的物流公司融资就是为了让段雨禾收购?你也太阴险了吧?”

原来,她看到了网上的那条新闻。

傅兆琛方才听了贺羽的汇报也刚知道。

贺羽和他一样都觉得这是一个失败的收购案例,对于盛以若现在的处境来说,无足轻重甚至完全没必要理会。

傅兆琛扫了一眼自己腰腹,而后迅速捞起睡袍套上,“你进来不知道敲门吗?”

盛以若,“......”

“你少打岔,你不解释一下吗?”

傅兆琛坐在床上看着盛以若,没什么语气,“我和你说过了,物流公司破产是及时止损,没有融资的必要。”

盛以若音调高了几分,“是真没必要还是你在为段雨禾收购铺路?”

傅兆琛挑着眉眼,神情冷肃了几分,“我向来公私分明,雨禾收购哪家公司都是她的自由,与我无关。”

他语气玩味,“倒是你,你要真有本事就别求我管你家盛荣!”

盛以若心疼得一抽,她觉得傅兆琛道貌岸然。

她指着傅兆琛放狠话,“少跟我说漂亮话,你半夜去和段雨禾幽会,一宿都没回来。”

盛以若的眼泪直掉,揩了一下眼角,“第二天物流公司宣布完破产就被段雨禾收了,你还敢说和你没关系?”

见盛以若哭了,傅兆琛神情晦暗了几分。

他笑容玩味,“你到底要求证什么?”

再抬眸,他眼中的情绪多了些许,“是我和段雨禾睡没睡,还是我有没有参与她收你家的物流公司?”

盛以若愣了几秒,她手指掐着手心,丝丝缕缕的疼。

傅兆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哭得伤心的模样怪惹人心疼的,他突然明白女人的破碎感让男人想占有的感觉了,譬如他现在就想揉碎她。

那晚,他怕她疼,现在,他想让她疼。

傅兆琛干咽了一下,“嗯?”

盛以若冲口而出,“你有没有参与收购物流公司?”

傅兆琛皱了皱眉,眼中淬了一层寒冰,“没有。”

盛以若,“......”

傅兆琛解开了睡袍的带子,语气不善,“你要么出去,要么过来跟我试婚!”

说完,他拍了拍一旁的雪色的被子,眼中的情绪让人难以捉摸。

“神经病!”

盛以若摔门出去了,那突兀又响亮的声音让傅兆琛的脸色更晦暗。

第二日,盛以若以为傅兆琛会冷着她,没想到他竟然一早就敲门。

“起来,我带你去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