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不对!
传闻苏睦城府极深,老奸巨猾,极善于伪装。
别看面前是一副新手的模样,大概率是伪装出来的,故意迷惑自己,指不定心中正对自己嗤之以鼻,想验证自己的成色,是否有资格成为
原来如此。
好险,差点就被苏睦骗了。
顿时心里产生了一股争强好胜的劲。
别以为就你查到了真相,他同样也查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便上前大声道。
“两个死者身上的人皮面具,与太子殿下所画出来的侍女图像无异,证明了当天晚上确实有这两名侍女勾骗了太子殿下,也坐实了太子殿下并没有说谎言。”
“而两具尸体表面上只存在了发白和浮肿,并没有明显的伤口,说明了死因就是溺水窒息。”
“虽说自杀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也并不能排除是凶手把她们给弄晕了,然后扔下井里面的可能。”
“至于其他的,还得要进行进一步的解剖才能得到答案。”
王维墨说完,拿着刀,开始对面前的两具尸体进行解剖。
锋利的尖刀,轻易划开了尸体的胸腔,剖开肺叶,一股清澈的水流了出来。
夹带着尸体的腐烂味道,那酸爽堪比鲱鱼罐头。
苏睦捂住喉咙忍不住干吐。
王维墨并没有在意苏睦的伪装,只是详细地说明。
“在肺部里面并没有发现水井面里该有的苔藓以及沙子,十分之干净。”
“说明了她们确实是溺水身亡,但并非是在井中,而是被人泡在了干净的水里面活活淹死,然后才扔到了井里面。”
“说明了当时在场的并非只有她们两个,还有一个人是负责灭口。”
“若是我们能找到那个人,估计就能找到幕后的黑手了。”
说着,他将另外一具尸体也给解剖掉,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只是…
忽然间,王维墨在尸体的手臂上发现了有一个烫伤的印记,伤疤的颜色沉淀来看,年份已久,少说也得四年以上。
可是上面又添几道新的痕迹,试图把图案给划花。
那几道痕迹颜色相对没有那么深,顶多是半年前左右。
王维墨熟练地从工具箱拿出一张特殊的印纸,在伤疤的表面轻轻一按,纸张上便出现了一个几乎相同的图案。
他闭着眼睛分析了良久,然后开口说道,“这是宫中铜壶底部的印记。”
在王宫之中,所有的人都分为三六九等,同样所用的物件也分为三六九等。
最底层的就是王宫侍女太监所用。
他们所用的东西是最差的,所以没必要印记。
可是从有资格伺候王上的秀女开始,她们所用的物件具有标记,因为质量更好,为了防止被盗用或者倒卖,所以才打上。
而到了贵妃的层次,所用的物件就更加精细,每一件都是单独打造,有着独门的印记。
若是能对比出,这是给谁所打造出来的物品,便就能趁机揪出幕后的黑手。
不过,王维墨有更快捷的方式。
打了盆清水加入特殊药粉,双手放入其中浸泡了一会拿出,洗去了尸体的恶臭味。
边用试擦着手上的水迹,边对旁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把尸体搬入地窖里面,或许以后还要用。”
起身往尚事宫而去。
送入宫中的款式和印记虽然是独门的,但每一次可能都略有不同,更何况已经被划花了,一一对比的话,难度甚大。
倒不如依照这两具尸体的容貌,去找尚事宫的人调查更快捷。
经过他的分析,两具尸体没有任何的武力在身。
长时间脱离了众人的视野。
要么就失踪了,要么就提前找借口离宫,潜伏到宫里等候机会动手。
即便因为长时间泡水容貌大变,可排除了活着的侍女,只需查找失踪,或者离宫的侍女,范围就十分之小了…
吧?
望着整整六册的花名册,王维墨嘴角一抽,对着管理的容嬷嬷问道,“请问这些全都是最近出宫的人?”
容嬷嬷一怔,“什么?!出什么人了?”
“出宫的人啊。”
“出宫的什么?”
“出宫的人啊!”
“宫的人怎么?”
“……”
王维墨不得不加大音量道,“老太婆你给我听好了,想问你出宫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容嬷嬷瞪大眼睛,“什么?你想问哪里有银子,老身怎么知道,要找银子,到库房去!”
王维墨当场怒了,反手把泡好的茶杯倒转过来,拍在了桌面上,“欺人太甚!老子是奉命查案的,你们找个聋子来糊弄本捕快,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
就在他气得快要掏刀子的瞬间,负责带路的小太监连忙在旁边低声提醒,“大人,容嬷嬷是负责管理尚事宫所有人的名单,她本身也是个三品高手。”
闻言,王维墨冷笑道,“三品又如何了!”
“别忘了,我们是有王令在身的,三品的耳朵不好使,我们就能歧视她,将气撒到她的身上嘛,不能!”
说着便把茶杯扶好,然后将桌面上所有的茶水和茶叶一滴不漏地拨回了杯子里面。
从旁边拿出了笔墨和纸张,将自己询问的内容写出来,恭敬地递过去。
“请容嬷嬷过目。”
“一个月内出宫未归的,就顶上那本小册记录着,其余这些都是最近一个月失踪侍女。”容嬷嬷笃定的回答。
失踪?
在王宫之内?
比申请出宫的要多出五倍?
王维墨以为容嬷嬷说反了。
连忙翻阅了下,发现确实如她所言。
五册全是失踪人数。
每一册上面都记录着内容,没掺和半点水分。
少说也得三百多人,放到任何地方也会是一件大案,更何况是戒备森严的王宫当中。
然而在此之前,他未曾听到任何的风声。
能悄无声息的造成如此多失踪案又不让消息外传,恐怕与越王脱不了关系。
深院王宫之中,隐辛太多了。
知道的越多,可能死得越快。
他还想着能多活点时日。
与案件无关的事情不用理会。
逐一对比了几个人像,王维墨就放弃了。
实在是难以分辨。
侍女并非宫中的妃嫔,画师为了省力,图画潦草。
短短几页他已经能看到有几张完全一致的画像。
从中寻找,意义不大。
其实还有更直接的方法,拿着名册直接跑去询问越王,那两个不是你下的手了。
但恐怕他是见不到今晚的月亮。
抱起那六册花名册,前往广储司,查看印记的来历,同时命人将画像到宫中传阅,试图找出那两名宫女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