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快到晌午了。
“苏睦还未来嘛?”
等了半天的越王越发不耐烦,朝旁边的公公询问。
“回王上,快了,六扇门已经发动人手去寻找了。”
“找个人也需要那么久,六扇门是吃闲饭的嘛,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越王皱了皱眉头。
“回王上,昨日苏大人拿着令牌钱去国师府求取丹药,然后在路上遇到了王爷,两人一同前去工部,直到到今日天亮才出来,紧接着…就不见。”
闻言,越王脸色顿时阴沉如水。
换句话说,苏睦拿着他所给出去的好处,没办半点实事,全是为自己的私事而奔波。
而且与勾鸿走得那么近。
呵!
这苏睦是明摆着要和他作对。
起初他也在想,苏睦既然登上了人榜第十,也勉强算是越国的栋梁之材。
自己身为一国之君,也要大度。
想要缓解双方的关系。
结果看到苏睦如此行事,心中那份要和解的念头便打消了大半。
养不熟的白眼狼!
两人没必要虚与委蛇,直接撕破面皮为好。
等会苏睦若是拿不出案件的进度,他就趁机发难,把王令还有令牌的全收回去,连带金锣也不能留。
苏睦根本没有摆正自身的位置。
区区一个平平无奇出身的平头百姓而已,惹得本王不悦,立下天大的功劳也休想得到五品以上的官位。
即便华贵妃手再长也不能管到此事。
“王上,苏大人在外求见。“
忽然,一小太监进来通报。
越王勾践点了点头,澹然地吩咐道。
“让他进来吧!”
苏睦紧随着小太监的脚步走进来,朝着越王行礼道。
“微臣苏睦拜见王上。”
“案件查的如何?”
“略有眉目,相信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越王冷哼一声,“是吗?可是本王听到的事情并非如此,说苏金锣你玩弄职守,无心查案,反而是利用查案之便利,到处办私事,可有此事。”
苏睦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自己只是摸了一天的鱼立马被发现了。
但他丝毫没有慌,而是肃然地回答道。
“王上,微臣冤枉,为了调查此案,微臣可是呕心沥血,夙兴夜寐啊。”
越王勾践斜睨了苏睦一眼,眼神中带着冷意。
是呕心沥血,夙兴夜寐为自己捞好处吧。
为王者,得心胸广阔。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自然懂。
利用他给的令牌和王令去国师府骗了一波丹药,窝在了工部打造自己的兵器。
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他能接受臣子在办事过程中为自己谋点私利,却难以接受没能力办事,只会弄虚作假,明目张胆的欺骗自己,捞好处。
今日他绝不会轻饶苏睦。
身子向前微倾,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苏睦。
“是吗?看来本王还错怪你了,既然如此,苏金锣调查出了什么结果赶紧呈上吧,正好与王神捕调查出来的内容进行对比验证。”
王维墨嘴角也跟在勾起一抹冷笑。
他不相信在外布局一天的苏睦能查出点什么来。
“请王上过目。”
只见苏睦不慌不忙呈上一张纸。
先前从下属那里收获到的信件,里面有大量关于案件的调查。
进宫之前心中早已猜测,越王是为了黎贵妃的案件找他。
于是便誉抄了一份。
越王勾践打开了纸张时,还漫不经心的。
可等他看清上面撰写内容后,脸色一变,随即惊讶地望着苏睦。
“看来本王确实是错怪了苏神捕,短短的一天一夜,便已经把案件给查清楚了,就差把幕后凶手给揪出。”
查出来了?!
怎么可能。
王维墨目光一凝,眼神中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最坏的情况发生。
苏睦在外悄然布局,他心中早有猜测。
只是没见苏睦有任何查案的举动,便误以为对方的布局选了案件以外作为切入点,没与自己发生冲突。
不料,苏睦会选择在查案上与他硬刚…
果然是出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啊。
令人难以料及之处。
但是苏睦时刻都在他监视下活动,即便是对案件略有调查,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
作为从业十几年的老捕快了,他很清楚一点。
玩阴谋诡计,他玩不过苏睦。
可论查案,苏睦未必能比得上自己。
所以,他大胆猜想。
什么破案了,什么凶手的。
很有可能只是苏睦的凭空猜想。
于是便大胆开口。
“王上,微臣斗胆,可否容微臣一观。”
越王澹然地道,“准了。”
并郑重地道。
“王捕头,苏金锣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王维墨恭敬地将纸张给接过手。
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即没有实地调查,又没有验尸。
怎么可能掌握案情。
他百分之百肯定苏睦所掌握的案情没有自己多。
但…
目光扫在纸张的那一瞬间,全身猛然一震。
双眼瞪大,惊骇到骨子里面去。
最顶上几个字就是结论。
太子勾亣是被栽赃嫁祸的,黎贵妃是死于人为制造出来的意外。
再往下看,心更凉了。
依据如下。
黎贵妃发簪不见了,披头散发,目的是有人为了掩盖断开的发簪。
根据其头发发现了黎贵妃有长时间服用五石散的习惯。
询问在场的护卫,那一声原话其实是,“勾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字句中并没有个你字,语气上也并非咬牙切齿,状似醉醺醺的抱怨。
询问巡逻的护卫,传出声音是经常有的事情,只是那天除去了抱怨之外,还听到了断裂和落地的声音,护卫才大胆的进入去查看。
护栏处断掉的范围太大,残余碎片无法保持完整的完整。
灯托满了,当天晚上所有灯都点着了,整一座小筑都点满了蜡烛,在里面发现有残留的百花蜂蜡,与百花蜜相结合可以让人昏昏沉沉,有着催眠入睡的功效。
所以整件事的经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