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苏嬷嬷和春茵几人大惊,立刻上前来。
“菀儿,你这是?”太后惊骇:“快,拿药箱来。”
唐菀这才回过神来,她压着心中如岩浆般翻涌的怒火。
她疼得苍白的脸上,却无畏地向太后笑了下:“儿臣没事,只是听母后说起这些事,心中义愤难平,让母后受惊了。”
实则是,太后说起翡公主,她想起了月儿。
上上辈子,十四年后,月儿成年,也成了和亲公主,同样是和亲大燕。
只是她的遭遇,比翡公主,更悲惨十倍,百倍。
此生,她唐菀,必灭大燕。
当年,燕寿来大周的事,闹得满京风雨惊惶。
那时候,唐菀已经十岁,是懂事的年纪。
父亲和祖父他们,还因此大发雷霆,多次在家中谈论此事,指责先帝软弱无能,阴恶无德。
祖父还因为那些事,向先皇力谏,甚至请兵,前往渝河,与抵御大燕强兵。
却因此,被先皇责令在家休养,差点就被革职下狱。
要不是唐家势大,先皇怕动了祖父,会引起满朝叛乱,才没有动祖父和唐家。
大皇子中的毒,是大燕奸细常用的。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大燕奸细所为,但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唐菀本来是想问,太后这几年在京城,是否认识燕人。
现在看来,应该没有。
她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安慰太后道:“母后放心,皇上高明远见,兴商富国强民,我大周,必会成为强国,也将再不会有和亲公主。”
“那些宵小之辈,将不敢于我大周兴风作浪。”
太后看着唐菀,听着她的这一席话,心血一热,一涌而起。
她突然坚定了一个信念。
泰安医馆,泰安药厂不能倒。
唐菀也不能被困在这深宫之中。
得让她的发挥她的聪明才智,帮助大周,走向富强。
会点简单医术的宫女拿药箱来,为唐菀处理伤口。
宫女长期没见血了,见她满手掌上都插碎瓷片,手直抖。
“没事,简单处理下就行,本宫回去上了药再包扎。”
“是,娘娘。”宫女给她将瓷片取出。
太后看着就心疼:“你也真是不小心,以后别这样的,无论如何,都别伤着自己。”
想到她前几天,因为曜儿魔怔的事,太后就心惊胆战。
“知道了,母后。”
唐菀又安抚了太后几句:“母后且安心,天气寒冷,照顾好自己,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了。”
太后也心疼她:“你也是,这么冷的天,尽量别出门,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唐菀离开寿康宫,往福宁宫去。
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戴着皮袄帽子,口罩,披着斗蓬,抱着手炉。
所有的保暖办法,都加到身上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
唐菀最近开始练武,能扛得住。
春茵几个年轻的,冷得“嗷嗷”直叫:“娘娘,怎么会这么冷?冻死人了。”
苏嬷嬷却是一脸担心:“宫里都有暖气,咱们也没怎么在外面,没暖气的百考,该如何是好?”
苏嬷嬷不敢想象。
大家也都沉默了下来,满是担心。
青环看了看前面走着的娘娘,眼中泛泪:“之前,娘娘让大家囤炭囤娘,奴婢也写信回家,要让家人都囤了。”
“不然,奴婢的父母年纪大了,怕是会被冻死。”
青鸢也直点头:“奴婢家也是。”
“咱们娘娘,真有先见之明!”
两人更崇拜唐菀了。
春茵安慰她们:“不会有事的。”
“冬天过了这么久了,春天很快就会来了。”
两个奴婢,很快就收拾了眼泪,心怀感激。
她们这些人,跟着娘娘,过的,都是最好的日子。
再冷的天气,也不会冷着。
唐菀向春茵道:“回去以后,你带着人,把后面的佛堂收出来,我要去住几天。”
福宁宫的后面,有一座佛堂,是宫中重要的佛堂之一。
那些朝臣,不是不想她行医,想要泰安医馆吗?
那她就自请去佛堂囚禁,到时候,他们得像请佛一样,将她请出来。
“娘娘?”苏嬷嬷一脸担心震惊。
唐菀微笑:“我自有安排。”
寿康宫,唐菀刚走,周危就来了。
泰安医馆的事,他得和太后通通气。
看到庄嬷嬷正在收拾茶几上满是鲜血的碎瓷片:“母后,你受伤了?哪里伤着了?伤得严不严重?”
太后看着一脸担心的便宜儿子,说道:“是菀儿。”
周危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几分,在一旁坐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太后把发生的事,告诉他了。
周危看着庄嬷嬷收起来的碎瓷片,眸子眯得紧紧的。
就唐菀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她被捏碎了,都不可能徒手捏碎一个这样的瓷杯。
“检查一下,看下杯子是不是用久了,都坏了。”太后向庄嬷嬷。
周危一顿。
他正想, 唐菀是不是有内力,太后这么一说,就打消了他的念头。
“母后,唐菀应该是想问,你现在认不认识大燕的人,或者,你们庄家,认不认识大燕的人。”
“儿臣可以肯定,母后你,绝对不认识什么大燕的的人。”
太后心神俱颤:“什……什么意思?”
“大皇子中的毒,是大燕奸细们常用的一种毒。”
“她应该是怀疑,明妃与大燕的奸细有关系。”
只是这件事,唐菀为什么对自己,只字不提?
是不是因为上次大燕奸细的事, 自己没有跟她多说,她不信任自己了?
太后身躯战栗,一时之间,都缓不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