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沉脸问婉瑶,“咱们家小姐岂可为妾!你为何把溶月给了上官隐为妾?哪有姐妹共侍一夫的道理?”
婉瑶淡定说道:“此事是丞相亲自安排,我不敢居功。”
“丞相是糊涂了?你怎么不拦着?”
婉瑶淡定从容地缓声道:“溶月和上官隐在五香斋赤身裸体被丞相撞见,丞相为了溶月名声不得不将溶月嫁给上官隐。可上官隐只同意纳溶月为妾,否则宁可闹到大理寺告溶月给他下春药,丞相不得已只能同意溶月为妾。”
苏子顿时大喊,“不可能,溶月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老爷怎么不详细查查,其中必有缘故!”
婉瑶终于忍不住改了一向的宽和大度,“那你怎么解释她与上官隐孤男寡女出现在一间房?怎么解释两个全身赤裸,怎么解释她宁愿为妾也不吵不闹?
当日是溶月亲口在老爷面前承认与上官隐早有首尾,说不定肚子里孩子都有了,你不信大可问问老爷,也可以等三天回门亲自问问溶月。
我倒要问问苏姨娘是如何教导女儿的,自己姐妹的未婚夫也勾搭,这是哪里学的规矩?”
苏子面红耳赤,不敢置信,却也知婉瑶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是铁证无疑了。心里着急,溶月怎会如此糊涂,若是做上官隐的正妻,抢到也还值得,当个妾也肯去,她是傻了吗?为何不与自己商量,总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苏子嘴上却绝不认输,“我不信,我这就去问老爷。”说完转身就走。
老夫人确实极喜欢苏子,所以十分偏疼她,可今天这事儿,溶月做的太过分了,纵使自己想偏袒也是不能了。
老夫人咳了咳,“此事狸殊受委屈了,我这有一对翡翠玉镯子,成色十分不错,送给狸殊吧。你帮我送过去好好劝劝她,这世上好男儿多得是,咱再慢慢找。”
婉瑶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向老夫人行礼拿了玉镯子告辞。
状元府里溶月面无表情的被抬入后院,又面无表情的枯坐了整晚,上官隐连面都没露。
第二天溶月面无表情的换下粉色嫁衣,主动召集了下人在一起,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安排府务。
状元郎只身入京赶考,父母亲眷全都没有,而溶月确实是丞相府抬出来的。虽不知上官隐昨晚为何一夜未归,可下人们闹不清状况,见她如此强势,倒也不敢得罪这位小姐。
于是溶月在第二天就开始正式接管状元府,三日后上官隐气消了才回府,竟发现一向散漫混乱的下人居然十分规矩起来。
他刚一回来就有人伺候他更衣洗漱,然后一杯热茶就上来了,晚饭也十分精致可口。
一问原来是溶月重新订了府里规矩。上官隐不屑地撇撇嘴,倒不是全无用处。虽还是极讨厌溶月,从不去见她,却也默认了她的存在。
溶月三天回门的时间到了,她也没指望上官隐会陪自己去,一早自己安排了马车回了丞相府。先去老太太院里问安,老太太连门都没让进,叫丫鬟送了个素银镯子打发溶月。
溶月抓着手中平常打赏下人用的素银镯子,手指用力把素银镯子捏变了形,随意丢在路边草丛。
又去给父亲母亲主院请安,直接被告之不用了,连门都没进去。
溶月只得回了亲生母亲苏子住处,苏子见到她就把她拉入房内关上门,“死丫头,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什么都不跟我说就给人做妾去了?”
溶月支撑了三天眼泪终于忍不住,倒在苏子怀里放声痛哭。苏子又心疼起来,不住拍抚她的后背,自己也掉下泪来。
“我可怜的孩儿!当初我就跟你说那上官隐不堪为良配,你怎么就一头扎进去出不来了?”
两个人抱头痛哭良久才慢慢平复下来,溶月慢慢将事情经过都讲了。
苏子用手指轻点她额头,“你这是上了狸殊那鬼丫头的当了,你怎如此天真?你若是知道事前与我商量一下,也不至于今天这样弊屈。”
俩母子哀哀切切不提,丞相两口子也不好受。
狸殊对远道而回的王富贵大加赞赏,原来王富贵事情全办妥了,他亲眼见族长启程上京,他才快马加鞭,提前一步回来向小姐报信,狸殊赏了他二百两银子,同时又秘密交待他去上官隐的老家办一件事,王富贵高高兴兴的去了。
丞相爷和夫人用了午饭对坐着长吁短叹,半晌婉瑶对丞相说:“我是不是今年香油钱给少了?怎么咱家孩子接连出事?”
丞相叹道:“我看人的眼光是不是有问题?这两个人都是我挑的。”
正说着,突然下人来报,族中长老来了,丞相一怔,这千里迢迢的,这是有什么急事?“快请进来。”
一行三人,族长和两位长老一同进入大厅,丞相忙迎上去,只见三人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坐下后也不寒暄,族长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不知贵府侍妾苏子联合族中王长老售卖祭田一事丞相可知道?”
丞相最近也算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了,此刻竟然有点诡异的平静,“不知苏子卖了多少?”
“二千五百亩。”
丞相倒吸一口凉气,让下人去叫苏子过来,“这么多?族长定然是已有证据了,不知可否一观?”
族长把一众票据以及苏子与王长老往来的几封书信拿出来放在桌上。丞相拿起快速浏览,一目十行看完,此事证据确凿,丞相强压下心中怒火,抬头对族长说:“族长放心,此事我一定给族里一个满意的答复。”
当下这种社会状况下,家族依然有很大的影响力,哪怕贵为丞相,有些事也必须听家族的。
此时,苏子领着溶月一起来了,她原以为丞相回心转意,心疼女儿想看。面子又下不去直接叫女儿,才叫了自己来,所以才带了溶月一起过来。
可一看到族长三人,苏子的心就提了起来,苏子向前几步给几位族老行礼。丞相面色冷沉,见到苏子再也忍耐不住,“跪下,你可知罪?”
苏子扑通一声跪倒,脸色苍白,嘴硬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让老爷如此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