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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宝贵在大事儿上,还是挺听赛貂蝉的话的。

他认为自己就是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不过是个乡巴佬。

不像赛貂蝉,那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更是从大城市来的,人家比自己有见识多了。

反正这么多年,自己听赛貂蝉的没出过错。

虽然还是心疼可能要给出去的大批钱财,倒也点头同意了赛貂蝉的提议:

“成吧,虽然我对你的提议不太看好。不过,也可以试试看行不行。

行有行的做法,不行有不行的应对。

反正这几天,我让手底下的兄弟们都紧紧皮子,多安排人手巡逻,汪洋镇要做到外松内紧。

让他们时刻盯着点外头来的陌生人。

另外,如果咱们想跟天宝镇那帮胡子谈判,也最好把谈判地点放到东大河。

那里是咱们跟天宝镇的交界点。

不偏不倚,正合谈判的时候用。”

赛貂蝉点点头:

“既然你同意了,那今晚上摸进来的人,咱们也别派人找了。

反倒是要赶紧派人去和天宝镇的胡子们,约定好谈判的日期。”

马宝贵伸出手爱怜地摸摸赛貂蝉的头发:

“行吧,我这就下去安排。

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再上炕补个觉,睡一会儿吧。”

赛金花打了个哈欠:

“嗯,你也别太着急了。

没事儿,估计天宝镇的胡子们,还不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他们来汪洋镇打探的目的是为啥。

所以,你只要让派去送信的人,告诉那些胡子,咱们知道他们要劫日本鬼子的列车,那帮胡子,大约就不敢拒绝咱们要跟他们见面谈判的要求。

毕竟,说起来,他们比咱们着急。”

说完站起身来,袅袅娜娜地走了出去。

马宝贵揉揉眼睛,他也有点困了。

可现在还不是补回笼觉的时候。

只能认命地下去安排去了。

这边接到通知的汪洋镇老百姓,知道不用再满镇子搜寻贼人,纷纷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

一看外头没了动静,刘胜利和空玄仍然不放心,又出去四外转悠了一会儿,看镇子里真的没人巡逻了。

这才回到猪圈里,招呼曾峻岭仨人,赶紧跟着他们走。

趁夜赶紧回到天宝镇,再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曾峻岭却鼓着腮帮子,说道: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们回去。”

刘胜利看都这时候了,曾峻岭还使性子添乱,照他脑瓜子就来了一巴掌:

“耍啥小孩子脾气!让你走就赶紧走,别啰嗦!”

曾峻岭脖子一梗梗:

“师父,我不走!

你是不知道哇,本来我是完全有可能逃出去的。结果,我都窜上屋顶,马上跑掉了。

谁想到,一个死丫崽子,咣唧一脚,就把我给踹个跟头,一下子就从屋顶咕噜噜摔地上去了。

这才被汪洋镇这帮瘪犊子捡个漏,给逮住的。

我走之前,必得报这一脚之仇。不然,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刘胜利一听:

“呦呵,还有死丫崽子能治得住你的?别说,师父我还挺好奇的。

这么的吧,让空玄大师领着他俩赶紧往回赶。

我跟你去找那小丫崽子,倒要看看啥样的丫子片子,能把我徒弟给欺负了。”

刘胜利可是个护犊子的,自己徒弟受了欺负,那可比他受欺负,还让他气愤。

当下就来了劲儿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亲自上阵,会会那个让小徒弟曾峻岭吃瘪的小丫头。

空玄也是个爱热闹的,鼓动那俩胡子:

“哎,也不差那么点时间了,咱们仨也跟着过去瞧瞧如何?”

这俩胡子在水牢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吃不敢吃,怕人家给饮食里下毒;

睡不敢睡,怕水蛇咬他们。

早就疲累不堪了。

可空玄这么有兴致,俩人也说不出来败兴的话,只能苦笑一声,舍命陪君子吧。

要么说艺高人胆大呢,刚闹腾完马家,五个人,蹭蹭蹭又跑回马家来了。

因为啥又跑回马家来了呢?

因为踹曾峻岭的那小丫头,是马宝贵和四姨太生的闺女,叫马如兰。

也不过十多岁,不过这丫头性子有点大大咧咧的,自小不爱红装爱武装。

跟着一个老师父,很是学了些功夫。

也是个调皮的,当时马宝贵派人围堵捉拿曾峻岭仨人的时候,她偷偷藏房顶看热闹。

正好,曾峻岭要往外头跑,蹦房顶上来了。

眼瞅着就要从这边的房顶上,跳到别的房顶跑路了。

马如兰小姑娘上去就一脚,“咣唧”就把曾峻岭给踹地上去了。

要说马如兰功夫一定就比曾峻岭好,那倒也不至于。

只是马如兰这一脚,胜在突如其来;曾峻岭则输在毫无防备。

这才让马如兰一脚建功,把曾峻岭给踹下房顶,被底下的人,生擒活捉了。

这要是别的什么人,来这一脚,估计曾峻岭也不能这么不服气。

可眼见得马如兰比自己还要小得多,被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给阴了,曾峻岭能不气得慌么。

而且马如兰头次出手,就生擒了个贼人,年纪小,不知道收敛,又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曾峻岭在水牢里关押着,她就好几次过去耀武扬威,说些个不好听的话,刺激曾峻岭。

曾峻岭气得呦,要不然也不能不眠不休地,一门心思想把手铐子给弄开,就想出去找小丫头片子,好给自己出出气。

现在既然师父刘胜利把他给救出来了,那必须在临走之前,把场子给找回来。

不然,谁知道下次再来汪洋镇是啥时候呢。

俗话不是说么,有仇不报非君子。

也怪马如兰小姑娘不知道收敛,几次过来水牢羞辱曾峻岭,把自己身份那是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所以刘胜利他们找起马如兰来,那是相当快的。

马家刚被刘胜利和空玄闹腾完,这些看家护院的,本以为贼人必然不敢再来光顾了。

也就放松了警惕。

马宝贵安排完事情,这会儿也回屋眯着去了。

现在马家到处安安静静的。

刘胜利安排那俩胡子在马家外头望风。

领着空玄和曾峻岭,仨人一个纵身,就窜进了马家大院。

看门这人也是倒霉催的,刚才刘胜利他们进马家找马宝贵,逮的就是他,问的也是他。

这次一看,好小子,看门的没换人,那就继续接着问吧。

又把这看门的逮住问了一遍马如兰的住处。

看门的都要吓尿了。

头一次他好容易遮掩过去,没让旁人发现他被贼人问过话。

算是安然度过。

咋第二次贼人来,还找他问话呢。

就说这还有完没完了。

自己这是不是该挑个吉利日子,去寺庙里拜拜诸天神佛,好求神佛保佑他,别老被贼人逮着问话了。

不然早早晚晚被人发现了,自己得死上一死。

但现在命在刘胜利手里攥着,问的事情自己又不敢不说。

只能认命地一指:“左边第二个屋,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住的地方。”

曾峻岭顿时喜上眉梢,如饿虎扑食般奔向那个屋子,牙关一咬,心里暗道:

“死丫头片子,小爷我来找你报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