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旋堂》
“武乐书这个祸根!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揪出章简来,非要拆我的台。他想干吗?急着抹我脖子啊!还有你,哎我说你还往外面瞅什么呢?他个龟儿子回来了,关他屋里去他还消停不得啊?莫非你是说,他会跟武乐书里应外合?嘿呀。看我不大卸八块了他去。”
费润跪不住,有好些日子了,但敢坐得下,今个还是头一回,却屁股刚挨着板凳又急着蹿出去。
鲁语故在地中间拉住他,仍是眉心紧促。
“你还这么瞅瞅瞅,敢情不是你要了窦浪的脑袋!”费润透底一句又鬼笑开了:“哎不对呀,鲁语故,这回还真就少不了你了。你说这一通鳞鞭打的,你愣是没要了他小命,他还能放了你?”
一句嗤鼻费润好似呛的是自己:“别在那一声不吭装什么废物了,这回你必须给我想出点法子来,咱得麻溜弄死他!”
若说鲁语故不急绝对是假的,但他想不明白的是,主人?
执掌鳞鞭那一天,信令又急又干脆,要的就是武乐书的命。
谁知他竟没死成!
还一而再三来犯!
今个他都快搅了整座山了,主人为何还没信令?
明明是他单枪匹马来送死,这么好的机会!
这,这要放任他到什么地步?
莫不,真是因为一路上有费清在?
想到这,鲁语故可算又认了,主人的路子他哪里能猜透。
“但他武乐书,今个招惹了傅家的、葛家的,若再算上咱费家,还有那个邹盘之呢他得的信令本就是灭了老穆家……”
鲁语故慢条斯理几句话,费润又激灵一下跳起来:“你是说,咱几家一起?嘿嘿对呀,反正现在弄死他,一家、两家肯定是没戏,谁都看出来了。就得一起上,才是正解。干爹一定不会怪罪,我这就去找老二说道。”
费润一蹿没影,鲁语故还又瞧一眼内院,真不知武乐书会对费清说什么。
《真吾堂》
盛怀洛也嚼了一大早上的舌根:“……他武乐书在城外这一通豁动,把他威风的呀,您说哪有跑到咱地盘上可着他耀武扬威的道理?主子,我听咱王者来回禀的音频,那一个个话音多半是惊了心呢!”
“哪有你那么娇气?咱训练出来的王者,就算是惊了心,那眼啊那脑子精灵着呢,你还真担心啊?”五爷仍是闭着眼睛,敲着扇把,不知打着什么节拍。
哪里用得着担心王者,盛怀洛急的呀,“我是真的恨啊,他是明知道龙潭虎穴还硬闯到咱的地盘上来,咱还不给他个痛快!”
“痛快!”五爷轻飘飘吟唱一句,盛怀洛还以为主子是终于动了心,身板随着龚扇更弯了弯腰来听。
那一日城外乱战的痛快,五爷没亲眼得见的确是遗憾,“哎不说今个在城里也有好戏来着吗?怎么,他康学桂当真一病不起了?”
盛怀洛一听,“主子哦,您又心软!”
“对付他哪里用得着心软?怎么的,难道我还得大包小包随着各家大夫前后脚的瞧了他去?那还不如就派海株昆过去当真医好他得了。我呸。想的美。他比我儿子还金贵呀?一命呜呼的货色。”
五爷猴跳起来,神神叨叨,一句比一句不屑。
盛怀洛一听,又是康家,赶紧闭了嘴,跟来乖巧摇扇,一句拱火都不敢。
哪想五爷又嘿哈哈拍腿笑上了,他是真稀奇呀,“你说这康诗远跟武乐书怎么能差这么多?打小庇护着的大宅子,这说弃就弃了?”
盛怀洛笑丝丝答话:“主子,他两个怎么比?您瞧瞧那康昉。”
五爷更欢笑一声,满心舒畅,“就说为了他走到这一步,我是煞费了多少苦心!哎?心儿!哎呦,爹的宝贝闺女!怎么今儿回来了?哦不不,是你可回来了呀!”
五爷快步迎接,更笑的失常。
心儿随家丁转来,眉眼清澈,心情没什么起伏。
她是送了先生去私塾,又想着总也不能只是夜夜光顾,这大白天的,大概魔对更好找。
最关键就是心儿每每夜闯,能想到的音频全都用上了,却还是没有召出魔对来。
所以他到底是死是活,只能来一探究竟。
五爷和盛怀洛一左一右缠着心儿刚迈脚进了堂门,正巧傅云空与海株昆研讨着魔对的伤势也刚转过格栅。
两路人狠狠对视,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