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高墙墙角,沈思神神秘秘的说完,沈问随意点头,“嗯,我知道了,我跟嘉许是自小的交情,到时候礼须得送——什么?不是杨嘉许?那是谁?!陈乐佳还能嫁给谁?”
她和杨嘉许的事儿传都整个盛京都知道了,她不嫁给杨嘉许,还能嫁给谁?
沈思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听下人说的,不太具体,但反正不是杨嘉许就对了。”
沈问目瞪口呆。
陈乐佳这么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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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陈家。
陈乐佳坐在门口的香樟树下,靠着石桌,似乎正出神的在想着什么。
她身边,一个身量欣长,体型偏瘦的俊秀书生,手里拿一本书,正坐在她对面,一字一句的念给她听。
她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偶尔嗯嗯啊啊的应上两声,眼神却还是放空的。
书生见她心不在焉,握了握她的手,“乐佳?今日怎么频频走神,心里可是装了事?”
陈乐佳被一喊回神,答道:“没事,就是这几日有些忙,乏了,休息休息就好。”
书生看向她时很温柔,“乏了就去歇一歇,别挺着了,你受得住,孩子也受不住。”
闻言,陈乐佳下意识的抚了抚了自己的肚子。
孩子……
书生起身扶她,“我扶你进屋吧。”
肌肤相触的一瞬间,陈乐佳像是被滚开的水烫到了一样,xiu~的一下抽出手,道:“没事的,我自己进去就行。”
说完,她就察觉了自己的失态,补救道:“我,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书生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反而替她开解:“我只是担心你,怕你摔着了,你向来独立,只不过特殊时期……罢了,是我紧张过度了。”
陈乐佳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书生见她又走神,试探着喊道:“乐佳?”
陈乐佳猛然清醒,心里话的便脱口而出,“赵彦,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了。”
赵彦微微皱了皱眉,一只手探上她的额头,“怎么忽然胡话起来?可是身子哪里不舒爽了?”
陈乐佳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说,“我想好了,我不能耽搁你,我们的婚约,作罢。”
赵彦见她态度认真,问,“怎么忽然反悔了,喜帖已发,临时取消,陈家颜面扫地,你可想好了,怎么与陈大人交代?”
陈乐佳道:“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先时与你说好的条件,一样不少你的,你拿了钱,就走吧。”
赵彦摇头道:“乐佳,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回头了,我若走了,你和陈家,都会彻底沦为盛京权贵的笑柄。”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错事,自然该承担后果,如今这样拿别人的一生来挽救我的名声,我自己都不会看得起自己,赵彦,你走吧。”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不肯退让。
突然,一道响亮的男声炸在耳边——
“错事?陈乐佳,那天晚上的你可没觉得这是一件错事!”
有些人,听脚步声便可辨别身份,有些人,听过声音便不会忘记模样,这声音,分明就是——杨嘉许。
陈乐佳身子一僵,脸色唰的白了下去。
她猛然回头,只见杨嘉许跋扈依旧,脸上带了些许怒容,直闯了进来,他身后,还有许多想拦住他却又不敢真动手的小厮和侍卫。
杨嘉许快步走近,指着陈乐佳骂道:“陈乐佳,你可以啊,揣着我的种和别人成亲!谁允许的?”
陈乐佳怔愣过一瞬,被杨嘉许一句指责下来,立即进入十级备战状态,不甘示弱的骂回去:“用得着你允许?你的种?老娘一晚上要轮流睡十个男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种,你竟然就知道了?还是说,杨大公子倾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愿意给我的孩子当爹?”
听到她这样作践自己,赵彦微微不忍,他上前一步揽住陈乐佳的肩头,温声道:“乐佳,你先回房,这里交给我。”
他一插话,杨嘉许立马刻薄道:“阁下就是那位要钱不要脸的赵彦?闻名不如见面,来,说说,陈家给你多少钱,让你做上门女婿也就罢了,还要心甘情愿的做便宜爹?这样,小爷给你双倍,麻溜儿的,给小爷滚!”
赵彦一如往常温和,“杨公子,这是我和乐佳的家事,与外人无关。”
陈乐佳黑着脸,大喊道:“来人!把这个杂碎给我轰出去!门侍是做什么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