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人间悲剧眼瞅着就要发生。
“哎呦喂!贾大妈您小心。”
亏得何雨柱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将要掉落在地的襁褓。
“苦啊苦啊……”襁褓里的新生儿哇哇大哭个不停。
何雨柱抱着襁褓,心里头直发毛。
害怕自个儿粗手粗脚,一个不小心,将软软糯糯的嫩毛毛给抱坏了。
他瞅了一眼贾张氏。
老婆子特么还在发魔怔。
何雨柱无奈……双手托着襁褓,小心翼翼的送到易忠海眼门前儿。
“得嘞,瞧把你难为的,孩子就交给我吧!”
易忠海读懂了傻柱求助的眼神。
他伸手接过襁褓,抱到了怀里。
易忠海自个儿没有孩子,自然眼馋别人家的孩子。
95号四合院但凡有新生儿出生,都被他抱在手上逗弄过。
旁的不论。
单说贾家的棒梗,易忠海就没少打着师公这个旗号,把孩子抱到他家里,让孩子在自个儿床上放肆打滚,做了无数回的“滚床童子”。
抱奶娃子,易忠海那是相当有经验。
襁褓里的新生儿一到他怀里,哭闹的声音就渐渐小了不少。
易忠海轻轻撩开襁褓的一角,露出孩子的小脸。
贾东旭和秦淮茹俩口子长得都俊,孩子显然继承了父母的基因,小模样瞅着非常的可人。
易忠海满眼睛里都是孩子,嘴巴里还不时发出“嘚儿”的声音,逗弄起了孩子。
“东旭,贾嫂子,瞧瞧,瞧瞧你们家闺女长得多可人儿。”
易忠海把横躺着的女婴,竖着抱起让众人瞧瞧孩子的小脸蛋。
“长的可人儿有嘛用?造孽啊!媳妇不争气,给咱贾家生了一个赔钱货。”
贾张氏从魔怔中醒来,张嘴就没有一句好话。
赔钱货?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是不是忘记了,她自个儿也是女人。
把孩子抱出产房的白大褂,原本想跟新生儿的家长讨个喜,没曾想看了一出闹剧。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多发生在医院和殡仪馆俩地儿。
白大褂在医院待了这么多年,比今儿个更奇葩的事儿都见过。
眼巴前儿这个狠心的老婆子,深受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荼毒。
这一句赔钱货,把全世界女性都带笼子里了。
同为女人。
白大褂士可忍孰不可忍,她得说道说道。
“大妈,您这么说话可犯了错误,这是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什么赔钱货?大领导都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我觉着……有必要把您的事儿向有关部门汇报,好好改造一下您的落后思想。”
“同志,同志,误会,纯属误会。我妈她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家庭妇女,没文化,没见识,这点事儿您就不要汇报上去了。回家我会好好跟她说说当前的形势,一定让我妈跟上进步的步伐。”
贾东旭听到白大褂话里的意思,立马急了。
贾张氏将将儿说的那话,如果被这个白大褂捅到南锣鼓巷王主任那儿,他们贾家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妈,您还愣着干嘛?还不跟人家大夫检讨自个儿的错误。”
“我悔过,我悔过……”
别看贾张氏在95号四合院出了名的不讲理,真到了要讲理的场合,她倒是死了一张嘴,逮着句车轱辘话叨叨个没完。
“行了,行了。”
白大褂其实也就吓唬吓唬贾张氏,妇产科现而今连轴转,忙都忙不过来,她才没那工夫咸吃萝卜淡操心。
见白大褂转身进入产房,贾家俩母子才长舒一口气。
“咦——小杨婶子,咋还在手术中。”
傻柱上过几天学堂,勉强够得上四年制的初小学历。
他瞧隔壁产房的提示灯,还亮着红灯,不由地嘀咕了一句。
“傻柱,你没听大夫说嘛,小窦医生肚子里的胎儿过大,人家建议做剖腹产,他们两口子不愿意,这么久都没生下来,恐怕是难产。”
将将儿。
周医生和杨朝升俩人的对话,几个人一句话没落的听了会儿墙角。
这会子,贾东旭借题发挥,说起了闲话。
“这不自找的嘛!……”
易忠海漏了一嘴,多年养成的城府,这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让他给憋了回去。
“报应,遭报应了吧!杨家人最不是东西,隔三岔五的躲在家里头吃肉,他媳妇儿补充那么多营养,胎儿大的生不出来,嘿嘿——这回指不定得闹出个一尸两命来不可。”
眼巴前儿这几头蒜,易忠海的心思阴暗,贾张氏的嘴巴毒,贾东旭是糯米菩萨的性子,没事儿在前,遇事儿在后。
何雨柱虽说是个混不吝,心里头倒还顾念着何杨俩家的香火情。
他藏不住话,想到嘛说嘛。
“贾婶子,您咋能幸灾乐祸,说出这么叼毒的言语?你们家一头接受我小杨叔帮衬,一头咒人家一尸两命,这不妥妥的白眼狼吗?让我小杨叔听见了,信不信,他非抽个生活不能自理不可,您还没地方说理去。”
“哎呦喂……”
贾张氏忙捂住嘴,神经兮兮的四下张望。
在隔壁产房门前守着的霍萍,此时正满眼怒火瞪着她。
“糟了……糟了,自个儿嘴上咋就没个把门的,不小心吐露出了心里头的真实想法。”
老虔婆吓得脸色灰白,身体止不住抽搐。
她已经被杨朝升拿大逼兜抽怕了。
现而今,她嘴里头只剩下了半口牙,吃东西都不爽利。
就在傻柱瞧着贾张氏滑稽的表情,想要逗几句闷子时。
“哐啷啷——”
产房的门再一次打开。
秦淮茹被几个白大褂用担架床,从里头推了出来。
“秦姐——”
“淮茹——”
眼巴前儿这一幕十分怪异。
傻柱和易忠海抢先一步,俩人外人一左一右站到担架床旁边。
一家人的贾家母子倒是慢了半拍。
“媳妇儿,你感觉还好,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今儿个,连着几次说错话的贾张氏,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儿,没有吭声。
贾东旭握住秦淮茹一只手,关心地问个不停。
“我很好,我想再看看孩子。”
秦淮茹对贾东旭畅然一笑,目光搜寻着孩子。
“在这儿,孩子在我这儿。”
易忠海轻轻把孩子放到秦淮茹身边。
“谢谢您,一大爷。”
做了几年婆媳,贾张氏是什么人,秦淮茹心里头倍儿明白。
她这个婆婆不是一般的重男轻女。
自个儿这回生了个闺女。
贾张氏没有第一时间上来念她的紧箍咒,就已经不错了。
就在白大褂要把秦淮茹推去病房之际。
“当——”
隔壁产房的指示灯,从红转绿。
杨朝升兴冲冲从产房里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