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是鸡蛋青菜面,很清爽,上面还铺着一份煎得全熟并且已经切成条状的黑椒牛排,看起来就很引人食欲。
林楚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饿了还是面条是真的好吃,他吃相高雅,但还是吃得干干净净。
李若风要收碗,林楚天阻止了她,他说:“如果我今晚不回来,你是不是一点也不担心我?”
“你不是回家吗?为什么要担心?”
她的表情有点懵懂,还有点迷惑,林楚天却觉得心口微滞,以前他没有对哪个女人上心过,现在对她都是凭心而做的,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但也渴望得到她的回应。
不过还好,他可以慢慢来,总有一天她的心里会有他的位置,会被他占满。
他注视着李若风说:“如果我看不见你,我就会担心你。”
李若风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我订了房,明天我们出去吃饭。”
第二天清早,他们三个去跑步回来,建光已经做好了早饭,是刀削面,味道很好,面条吃着还有嚼劲。
建光最近买了些木材回来,得空时就在车库里鼓捣他那些木材。
李若风过去看时他正用砂纸打磨一张长方形大桌子,松木的桌子,木纹很清晰,配色也均匀,全榫卯结构,而且很平稳,空气中是木材的清香味。
“桌子真漂亮,建光,你好厉害啊!”
建光回头,腼腆地笑了笑:“李小姐!”
“你的手艺这么好,有没有想过在这方面发展?”
建光愣了愣,她失忆前也这样问过他。
李若风说:“你想的话可以和他说。”
“说什么?”林楚天从门外走了进来。
“天哥。”建光叫他一声就低下了头。
李若风说:“我觉得建光的木工做得很好,他可以在这方面发展。”
林楚天看了眼建光,问李若风:“你觉得怎么做?”
李若风想了想,说:“以他的手艺该做高档木材的古典家具,就算不做实体店,也可以在网上销售,一图一物。他一个人太少,肯定要请几个帮工,可以开个加工场。如果规模再大点,松木杉木的家具就批量生产,在各个网站销售。”
她又说:“至于木材,网上有许多大量供应老榆木门板的网店,价格相对便宜,做出来的家具也很有味道,可以先用。”
林楚天说:“就按你说的做。”
建光抬头看他。
李若风:“真的?”
林楚天:“嗯。”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还是要建光自己决定,”李若风看向建光:“建光,你觉得呢?”
“我听天哥的。”说着他又低下了头。
“云上在南城那边有个厂房,过两天你们去看看。”
林楚天从不亏待跟在他身边的人,更何况建光从小就跟他那么多年。
稍晚一些,林楚天带李文健去书店买东西了,李若风有点事要在电脑上处理,就说一会儿她和建光直接去酒店。
等她处理好事情已经是中午11点半,她便下楼出门。
林楚天订的是宜光酒店中餐厅的雅间,因为是中秋节,一楼餐厅两个大堂早已经满员,里面人声鼎沸。
李若风从两个大堂中间的楼梯上去,走到转角处忽然被从下面上来的人撞了一下,她被撞到了扶手边,撞她的那男人脚下打滑,一个膝盖磕在楼梯上。
建光马上上前扶住她,问:“李小姐,你没事吧?”
李若风应了一声:“没事。”
那男人似乎很急,也没看他们一眼,爬起来径直就跑上去了。
李若风觉得有点奇怪,这楼梯比较宽,一般不容易撞到人,而且看那人四十岁左右,衣着比较差,还一身灰头土脸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要去这里吃饭的。
当然,她并不以貌取人。
这里的雅间都很大,一般只有一张大餐桌,环境很宽敞,和一楼完全不一样。
他们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右手边的雅间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或许是人们都太忙碌,并没有人特别注意到这里。
李若风站在门口往里看去,见里面有十来个人,一个男人正劫持着一个年轻女孩,他左手揪着身前女孩的长发,右手拿着一把刀正抵在女孩的脖子上。
建光马上半挡在她身前,低声说:“李小姐,我们走吧。”
李若风没动,低声问:“这是在拍戏吗?”
餐桌上的人大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到了,女孩旁边的一对中年男女声音颤抖地叫:“有话好好说,别伤害我女儿!”
而餐桌对面的人都站了起来,墙边还有一个女服务员正捧着托盘一动不敢动。
李若风认得劫持女孩的男人就是刚刚在楼梯上撞到她的人,她认得他的衣着。
这人很黑,满面风霜,虽不算高大,身板却壮实,一双手非常粗糙,像是长年干惯粗活的,却是非常有劲,女孩被他扯着头发,头被迫半仰着,满脸惊恐,脸上都是泪,却不敢再大叫。
这人很激动,他说:“刘正杰,你们都是刘正杰的家人,我要找刘正杰!”
餐桌对面站着的那位儒雅的中年男人说:“这位兄弟,你先放了这姑娘,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好谈?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我知道刘正杰是大老板的儿子,他和工地主管勾结,从去年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克扣了我们十七个月工资没发,我老婆生病,因为交不起住院费,只能在家等死,我去找他们要工资反而一次次被他们赶了出去。”
一个年轻男子说:“这位大哥,我是东悦的总裁,你先冷静点,这件事我向你保证会认真处理好,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女孩的妈妈说:“对,对,这不关我女儿的事,你先放了我女儿,我们和他们只是朋友而已,我女儿是无辜的。”
年轻男子举起双手向他走去:“你先放了她,我们好好谈。”
“正元,你不要过去!”餐桌对面的中年女人喊了一声。
她身旁那位儒雅的中年男人安抚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
年轻男子说:“大哥,你的目的也是解决问题,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那男人应是被他说服了,刚想把刀从女孩脖子上放下来时,他兜里的手机响了,于是他一把把女孩拖到墙边,警惕地看着他们,左手松了女孩的头发,掏出手机接听了,右手还是死死地用刀抵住女孩的脖子。
前后不过几秒,那男人神色怔了一下,瞬间面如死灰,手里的手机直直掉下了地。
“死了,死了,我老婆死了!”
他情绪很激动,手里的刀割破了女孩的脖子,女孩惊惧地哭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