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庄村现任保长是刘德厚。刘德厚和刘德全一奶同胞,是刘汉山的亲大爷。刘德厚身材挺拔,英俊潇洒,是三里五村大姑娘小媳妇倒贴都愿意的美男子。刘家的男人辈辈出优秀男人,主要是基因好。
刘汉山听刘德厚说闲话的时候,知道刘家是西汉光武帝刘秀之后,皇家后裔。据历史记载,刘秀当年出生地是东汉济阳县,即是今天的兰封县,当年的县城位置,就是我们几个村的地下。邻村前红楼后红楼是济阳老县城的南门和北门。刘庄村是刘秀之父、济阳县令刘钦喂马的马厩。后来黄河水几次决堤,把县城埋在地下。
刘德厚人潇洒英俊,人品确实不咋地。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十足的地痞流氓加无赖。用今天文明的骂人语言很难表达到位,村里人骂得直截了当,一针见血:断子绝孙刘德厚。
刘德厚吃喝嫖赌样样拿手,泡妞撩妹更是高手。刘德厚善于交朋友,每天有一帮狐朋狗友围着,吃着肉喝着酒,不住的恭维他,让他有一副英雄豪杰概莫如此的自恋。后来,刘德厚竟当上保长,挎上盒子炮。为了保住这个保长,他成立便衣队,把村里的懒汉二流子招进来当队员,每天在前面夸张地吆喝壮威,逢山开路遇水架桥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更是增添无尽的满足。
上天让谁灭亡,必先让他疯狂,我大老爷近几年现在就进入这个魔咒的快车道。
刘德厚没当保长前,吃饭喝酒都是自己挣的钱,人家有钱怎么花,别人不能闲吃萝卜淡操心。玩姑娘睡娘们儿也靠技术,给点钱送点首饰布料,哪怕给个烧饼夹油膜,算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说白了是还要点脸。
当了保长后,吃喝的饭钱说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从各家各户收购皇粮克扣的。和娘儿们睡觉有的是双方情愿,各取所需。更多的是把权力发挥到极致,强行掠取的。
他一贯的手法是,谁家姑娘长大了,有姿色,把她安排到村公所,谋个差事。没几天姑娘里外一身新衣服,和刘德厚黏黏糊糊磨磨唧唧。村里很快传出各种版本的香艳故事,这些故事是便衣队的光棍二流子嘴里传出来的,正确性如同今天媒体,真实性无法考证。更可恶的是谁家娶了新媳妇,他总有理由把男人支走,到外地购买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带着便衣队去人家家里,给新媳妇讲风俗村规。用今天的话说就是深入家庭开展不忘初心的思想教育。
教育结束前,那小媳妇肯定被刘德厚说服,一脸柔情,全身蜜意地成为刘德厚新的迷妹铁粉。更直接粗暴的方式是,看人家只有一个娘儿们在家,他让便衣队门口站岗,他进屋撩拨女人。刘德厚被称作“种人”,就是根据种驴种马种猪叫起来。村里的男人们恨不得生吃了刘德厚,包裹我的老爷刘德全。刘德厚也曾觊觎过刘曹氏,想爬灰弟媳,被刘曹氏一个撩裆腿,半个月没有露面。此时,需要一个更坏的流氓站起来,打倒现在的流氓保长。
刘德厚当保长并不是一无是处。最大的好处是村里安全,当地几缕老抬轻易不来村里绑票。前几年,村里常有大姑娘小媳妇被老抬抬走,家里人拿着高额的赎金去把人领回来。不管这些女人被老抬们动过手脚,赎回来的女人回到村里,基本上没法出门做人。姑娘远嫁他乡,一辈子不想回到村里,小媳妇基本被休撵回娘家。刘德厚被村里百姓逼的没有办法,发誓要擒拿老抬,保村里一方平安。
刘德厚带着便衣队在村头蹲了半个月,终于将老抬抓住。这个老抬不是别人,是马高腿的亲爹马满圈。这个马满圈是老抬的鸽哨,给老抬盯梢目标。那天晚上,马满圈要将韩耀先的妹妹抬走,被刘德厚带的便衣队抓个现行。尽管马家全家老少跪倒在刘德厚家门前不起,刘德厚不顾街坊邻居情面,坚持把马满圈送进兰封县监狱,判刑五年。这一次起到敲山震虎、杀鸡猴看的作用,村里再也没有老抬进村抬人,姑娘媳妇过上安稳日子。
刘德厚当保长期间,侯家马家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高声说话。刘德厚就是土皇帝,在村里说一不二。他说天黑了,一村人就得闭上眼。他说天亮了,一村人起床干活过日子。马家侯家没有一个男人敢和刘德厚抗衡,也没有那个人才能够和刘德厚较量,刘家人也跟着占了不少便宜,成为既得利益或者着的一群人。
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上一辈男人不行,马家和侯家下一辈人必出能人,两家最有前途的就是侯宽和马高腿。这也是侯宽和马高腿不断欺负刘汉山的真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