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艘画舫入场,人群顿时沸腾。一群大老爷们吹起了流氓哨,企图吸引画舫上的漂亮姑娘。
至于岸边那些提着花灯的女子,纯粹只为了出来凑个热闹,顺带看个免费的烟火。
她们见到男人们如狼似虎的样子,全都不约而同地朝他们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he~tui!!臭男人!狗改不了吃屎”
一堆妇人骂了起来。男人们不乐意了,反骂道:“我们是狗,那你们就是屎咯?竟然还有人说自己是屎,哈哈哈哈”
那些女子顿时哑口无言。
“呵!女人!”
一堆大老爷们开始调笑起那堆女人,荤段子张口就来,早已嫁了人的妇人倒不觉得有什么,但可把那些还未出阁的小姑娘给羞坏了,全都红着脸,提着灯逃离了这颜色之地。
顾堂嘟囔骂道:“一堆傻逼,他妈的把小姑娘说跑了,咱们勾搭谁去???”
沈小年咬了一口刚买来的烤地瓜嘟囔道:“那儿不还有一群少妇吗?初学者就得要拿少妇练练手,也好涨涨见识,等经验丰富了才能勾搭小姑娘”
陈国安一脸汗颜道:“这······不大好吧?调戏有夫之妇,岂不有伤风俗?”
沈小年白了他一眼骂道:“咱们是出来快活的,不是听你之乎者也的,吃你的地瓜去!!”
说罢,沈小年一把将手中的烤地瓜塞到了陈国安嘴中,陈国安目瞪如圆,含糊不清地嘟囔道:“烫,烫,烫······”
顾堂抠了抠脑袋也说道:“陈书生说得有道理,少妇有什么好的,还是小姑娘水灵”
沈杰道:“年少不知少妇好,错把少女当成宝!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去插秧”
沈小年一个劲儿地拍手叫好,还说沈杰这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一回。顾堂和陈国安两人神色古怪地看着沈杰。
顾堂有些懵逼。怎么一向沉稳严肃的杰哥也开始满嘴跑马,他又左右打量起沈小年和沈杰,顿时恍然大悟。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
沈杰有些尴尬地补充道:“不是的,你们听我狡辩,不是,是解释!这都是少爷说的,我只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罢了”
沈小年骂道:“什么话!这是什么话!我要见我的律师!你小心律师函警告啊!”
他边说边在沈杰身上擦了擦方才剥烤地瓜弄得黑黢黢的手。
第一艘画舫已经行驶至河道中央,而后收帆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画舫也逐渐减速,直至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河道之上。
这些画舫所代表的楼子依次是风花阁、雪月阁、拥翠楼、烟翠楼、云烟楼、如意楼,碧云阁。
往届花魁大会之上,所有画舫的进场顺序取决于楼子的绝对实力,也就是说以往打头阵的画舫往往都是全京城实力最为雄厚的楼子,但此次大会却打破了以往的规矩,纯属随机入场。
据说是为了避免众人先入为主的思想,也为了给各个楼子相对公平竞争的条件。
除了如意楼,其他家的画舫都体型巨大,船上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布置得热闹非凡又不失高雅,简直就是一座座水上移动着的楼子。
相比之下,被夹在中间的如意楼画舫显得不仅体型小,有种鸡立鹤群之感,还显得异常冷清凄惨,装饰简陋不说,挂着的几个红灯也忽明忽暗,一度导致船上的气氛十分诡异。
岸边早已有观众对着如意楼的画舫指指点点,有人说这他妈哪是画舫,简直就是一座移动鬼船,看着就瘆得慌,于是乎各种谩骂散播开来。
这些话自然尽数落入了沈小年耳中。他叹了口气,而后只得摇了摇头作罢,纵使他和二皇子关系莫逆,也不能仅凭人家几句话就冲上去揍人家一顿吧,要怪就只能怪二皇子他丫的没品味,把画舫搞得这么难看,难看也就算了,路子咋还走偏了呢??这他妈难道是恐怖主题的画舫??
打头阵的风花阁画舫上的姑娘们见船逐渐停稳,全都迫不及待地跑到了甲板上应乐而舞起来。
岸上的观众们等着就是这大饱眼福的机会,全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甲板上的水灵姑娘看了起来,毫不夸张地说有些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眨一下就错过了哪位姑娘无意中泻露出来的春光。
其他家看风花阁不讲武德竟然抢占先机整起了活儿来,自然也不甘示弱,全都派出了自家最水灵的姑娘开始跳了起来。
此刻岸边的大老爷们全都两眼放光,他们难得一致的想法就是:“争!你们尽管争!你们争得越厉害,老子越兴奋。”
如意楼画舫之上,刘营将催促着房间里还在化妆的姑娘们,时不时还在张望着其他家的情况。
“都他妈麻利点!!拉男人上床的时候咋没见你们这么磨叽过???”
姑娘们一个个懒懒散散,不情不愿。以往花魁大会上都有单佟这个扛把子撑着场面,再差也会落得前三的名次,而后少说也要拉上十多个富商权贵上画舫作乐,可如今单佟一走,就等于没了一姐,没了主将,兵无将,等于群龙无首,自然军心溃散。
如烟扭着身子伏倒在刘营将怀里柔媚道:“官人,急什么,姑娘们不得打扮得更为漂亮些才好勾引那些个男人上船吗”
说着,她还用纤细玉指在刘营将胸口划拉了起来,妩媚十足。
刘营将一把抓住她手腕冷声道:“再磨叽,信不信本将把你们都扔河里去”
如烟和一旁的老鸨子玉姐都打了个寒颤,玉姐赶忙催促起姑娘们。
“我警告你们,殿下吩咐过了,今晚最低也得拿个第六的名次,要不然你们他妈的都等着被浸猪笼吧”
有姑娘一脸不屑地嘀咕道:“拢共七家楼子,第六不就是倒数第二吗”
还有姑娘冷哼道:“就这场面,咱呀就祈求能得个倒数第二就不错了,说不准儿还得垫底儿,诺!不妨看看其他家的阵仗,咱还有一点儿胜算吗?”
刘营将脸都黑成了一条线。登时拔出了腰间战刀喊道:“谁他妈再敢扰乱军心,老子就砍了谁!!”
姑娘们立马收了收气焰,但服了,又没完全服。
又磨叽了一炷香时间,如意楼的姑娘们才慢慢悠悠跑上甲板跳了起来。
“啧啧啧,如意楼啥时候如此落魄了,瞅瞅这都跳的什么??不敢看啊,不敢看啊!简直辣眼”
岸边观众无一不在调笑着如意楼。混在人群之中的二皇子则显得云淡风轻。
他其实不在乎如意楼能不能在花魁大会上大放异彩,也不刻意追求生意爆满,毕竟他盘下这如意楼的首要目的只是为了建立第二个猎鹰房,只要到时情报网一撒开,才是如意楼真正发挥作用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