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清回神,不置一语径直回了东山,白婧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众弟子见状连忙让路,可目光却是分外怜悯的落在了闫辉的尸体上。
虽说真相如何他们心中已有决断,定是这闫辉使诈结果害了自己,可是严子清和白婧这样的态度真是让人心寒。
哪里比得上为了徒弟紧急出关的衿执仙人?沐乙再次迎来一波羡慕。
还不知道被羡慕嫉妒的沐乙此刻只觉得体内灵气乱窜,喧嚣着想冲破她的筋脉窜出来,让她痛苦不堪。
衿执将她带到了一处仙气飘飘的仙山岛屿,四周云雾缭绕繁花盛开,可是沐乙却是面无血色宛如将死之人。
衿执给她把了脉原本还算好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无比,“你用过涵灵草?”
沐乙忍着剧痛点了点头,弧度不大但衿执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源源不断的灵力朝她输送而去。
那原本暴躁乱窜的灵力在遇到衿执的灵力那瞬间变得乖巧,顺着他梳理的方向缓缓而动,沐乙渐渐磕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沐乙才从昏睡中睁开了眼,衿执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一袭红衣迎风而动,衣角处已然染了鬓白的寒霜。
似察觉到了她醒来,衿执缓缓转身,看向她的目光中似带了一层薄雾,让沐乙第一次看不清他的情绪。
体内的灵力已经已经恢复了正常,只是衿执的神情却告诉她有问题。
“我是大限将至?”
衿执失笑,只是笑容或多或少带着一丝疲惫,“不会,为师会保护你。”
沐乙闻言目光微颤,却见衿执掩唇轻咳了几声,这才察觉他脸色苍白没几分血色。
衿执虽给她疗伤可是对于大乘期的人来说那些灵力根本不算什么,可衿执的模样……
“你怎么了?”
衿执摇头,“这上面太冷了,为师许是感染风寒了。”
沐乙:“……”
“宿主,你师父体内灵力不对,之前我无法察觉,可是方才他给你疗伤的时候,我发现他体内自行消散的灵力比给你的灵力消失的还要快!他一定有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到他为何迟迟不能飞升!”
沐乙微震,看向衿执的眼中多了一丝欲言又止,衿执好似未曾看到,径直靠着树干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回去的时候记得捎上为师,为师有点儿困。”
说完这句话衿执便好似陷入了沉睡,沐乙轻轻将灵力探入他的筋脉之中,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路过丹田之际那原本平和的宛如大江大河的灵力突然无比狂躁。
那丹田之中的灵力竟形成了巨大的旋涡,不断的吞噬着衿执体中灵力,而那灵力之所以暴躁不堪便是不想被其吞噬,在死命逃窜。
这是……心魔……
沐乙突感背脊发凉,目光落在衿执沉静的面容上有丝意外,传言竟是真的!
回到西山后衿执便醒了,面上也不再一片死气沉沉反而多了几分血色,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壶桃花酿,丢了一壶给沐乙,一壶则是自己喝了起来。
甘冽醇厚的酒入喉,纵使是衿执也不免眉目舒展。
晚间衿执给沐乙梳理了一遍灵力,原本好了些的脸又是苍白一片,沐乙有些忧心,不发语音。
衿执见状宽慰道:“为师大乘境,你不会死的,放宽心。”
沐乙不语,良久才道:“涵灵草不是天道应生之物吗?怎会如此?”
正喝酒的衿执也是一愣,眉眼间瞬间一片愁云。
“为师也很好奇,按道理说这样的神物不应该会出这种问题。”
他沉思了许久,终是苦恼摇头。
小七这时不再沉默,而是气愤道:“宿主是天道。”
“天道?”
沐乙一愣,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么不讲道理的?之前暗地里给白婧投喂金手指就算了,现在还搞她是吧?
“这是玄幻位面,天道规则要比其他普通位面的强上许多,之前时空管理局出了些问题,没能将其屏蔽掉,你公然对抗这个世界他选定的女主,注定会被他使绊子的,涵灵草便是如此。”
小七面不改色的说着,只是眼神有些飘忽。
原本只有益处的涵灵草给了她强大的天赋灵根,可是随着修为的增强沐乙体中的灵气便越是会暴涨,如果没有额外强大的灵力为其剔除涵灵草的负面作用,那么修为段位越高,沐乙死的风险便越大。
“真行!之前我还窃喜第一次走运得了这样的天赋,却不想他这是暗地里摆了我一道。”
小七也很生气,“宿主要不我们放弃这个任务吧,还不知道这货还要做什么呢?”
“怕什么?不是还没死吗?”
沐乙拒绝了小七的提议,“我偏要试试。”
小七无奈,只能答应。
衿执见她许久不说话以为是伤了心,便出声安慰道:“不算什么,等你师父我飞升之际,挥挥手就能帮你搞定。”
沐乙嘴角微抽,心情却也不再那般沉重,但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师父,你之前说民间传闻信不得,可是你……”
衿执喝酒的动作一顿,挑眉道:“你看过我的丹田了?”
沐乙犹豫了片刻还是点头道:“是。”
衿执倒是不恼,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双手撑在脑后,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仿佛染上了无尽的悲伤。
沐乙没忍住问了句:“所以你真的……”
话没出口被衿执淡淡的目光拦在了喉咙,“算了……”
“你想说什么?吞吞吐吐。”
沐乙咬牙切齿,“不是你打断嘛?我是想问你真的虐恋情深?”
衿执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这都是什么话?”
衿执嗤之以鼻,哪有传闻那为了亡国公主走火入魔的痴情模样。
“可是你明明就……”
“走火入魔是因为她?她也配!”
衿执少有的矜贵语气第一次掺杂着浓浓的不屑从鼻头里冷哼出来,脸上嫌弃的表情不似作假,可是片刻后他又成了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是眉眼中多了一丝悲戚,好似被其紧紧环绕,片刻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