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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带你去书房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你所说的画轴!”郑世林紧张道,腰侧的素布丧服被揪得皱皱巴巴。

“好!”再好不过。

为此,姜柟看郑世林都顺眼了许多。

在郑世林的带领下,姜柟走入院子里的书房,四处翻找,郑世林便在门口杵着看着,一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甚至还背过了身。

找完了书房,又去郑国夫人的屋子。

郑世林一言不发,任由她翻找,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不悦。

姜柟属实有点意外,今日这躺来得也太顺利了些。

半晌,四处翻找无果,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高祖亲笔画了一副前朝长公主的画,已经很石破天惊了,总不能画了一副又一副吧?

姜柟坚信,画只有一副,已经烧毁。

看着满地狼藉,姜柟忍不住背对着人,勾唇笑起来。

闻声,郑世林转头,却见姜柟双肩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泣。想来太子妃这般娇贵,忙了这么半天,弄得屋子一团乱,却没有找到画,她难过也属人之常情。

“太子妃,这些我来收拾就好了!我也帮您好好想想,我娘有可能把画放到哪里去!”郑世林急忙宽慰道。

“郑公子,谢谢你,没有找到画,就算了吧,不必费心去找,我先走了!”姜柟低垂着头,快步走出去。

“等等!”

“???”姜柟回身,疑惑的看着他。

“呃……”

郑世林憋尿似的憋得满脸通红,半天都没有言语,姜柟心慌成狗,却耐心的等着,并不催他。

好半天,郑世林终于下定决心,一撩膝前的丧服,直挺挺的跪下。

“春闱我考了两回,都落榜了,我自知不是读书的料,我娘非逼着我去考,娘这一走,我不想再考了,求太子妃成全,为我给秦王爷修书一封,我想参军,像外祖父那样,保家卫国,报效朝廷!”

“就这?你纠结这么久不敢说?”姜柟哭笑不得,还以为郑世林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郑世林低垂着脑袋,一身素服,衬得那张硬朗的脸更加红。

“不瞒太子妃,我与玉娘寄人篱下,生活困苦,帝京之人根本瞧不上我们,这次我若再不中,舅舅舅母不会再收留我们,我与玉娘只能回乡。”

“小事,我帮了!”姜柟轻叹一声,见郑世林高兴的在地上疯狂的磕头,她心有感慨。

郑国公府都已经是破落户,族内近十来年没有出过进士,全是纨绔,郑国夫人和离归家,嫁妆也挥霍一空,如今死了,留给一双儿女的除了嘲笑,再没其他。

寄人篱下的滋味,她比谁都清楚。

“秦王在北境,你倒不如去南凌,我可以给谢霖修书一封,你拿着信去南台军府投军。”姜柟建议。

“啊?”郑世林目露惊诧之色。

“你非要去北境?”姜柟想说,要不是今日她心情好,又看你是个实诚人,和你娘不是一个德行才帮你,你怎么还挑三拣四?

恍然间,姜柟骤然想起,前世,有一个人叫祝世林,在南凌从军,颇得谢霖重用,她也曾见过此人几回。

南凌郡王府被谢述抄了以后,祝世林跟着谢述入京,成了谢述身边一员猛将,力大无穷,一手枪法使得变幻莫测。

拼命熬到四十岁,功成名就,也是个老光棍。

而郑国夫人的夫家,姓祝。

姜柟心下略惊,绕着郑世林打量了一圈,惊叹不已,他就是祝世林,这个时候他没从军,身形虽然健硕,但没到猛将的地步,眉眼略显稚嫩朴实。

“不敢不敢!”郑世林连忙摆手,仓惶道,“只是谢霖不是你的前夫吗?你的信他会接?”

“放心好了,我自然有法子让他接!这个忙我帮定了,在家等着我的信!”姜柟轻笑,谢霖那厮,她太了解了,想拿捏住谢霖两口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南台军府自然更好,谢太子妃。”郑世林受宠若惊。

北境鱼龙混杂,时刻准备上阵杀敌,如果没有强硬的后台,极有可能一入军营,就要上前线当前锋,九死一生。

而南台军府,简直就是帝京勋贵家的公子镀金的地方。

不是郑世林怕死,而是他初生牛犊,还得苦练两年才行,因为妹妹,他不敢死。

午后,顺心茶楼。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戴着帷帽的女子走入,寒气袭入。

正沏茶的陈宴礼顿了下,抬头瞥了一眼,淡声道:“你来晚了。”

帷帽摘下,正是姜柟。

“去了一趟郑国公府,费了些时间,再说,我要想办法遮住羽林卫的眼,我容易吗?”她拉开椅子坐下,端起茶盏就往嘴里灌了一口。

“你约的我,怎么搞得好像咱俩偷情一样?”陈宴礼眉开眼笑的饮了一口热茶,见姜柟丝毫不怕烫,像是渴极了,一杯接一杯的喝,他淡笑道,“这茶是御赐的,我特地带来,你这样喝好浪费!”

姜柟解了喉中的干涩,不理会陈宴礼的揶揄,直白的问:“画你烧了吗?”

见陈宴礼笑意止住,姜柟脸色一沉:“你别告诉我,你还留着?!”

“烧了烧了,一回去就烧了!太子妃之令,谁敢不从?”陈宴礼敛下眉。

“那就好,我先走了!”姜柟轻叹一口气,双手一拍桌子,就打算离开,被陈宴礼叫住。

“诶诶诶!你约我出来,就为了问这个?”陈宴礼震惊,忍不住埋怨道,“我很忙的好不好?”

“是。”姜柟坚定的说,“就是为了确保你烧了画!”

陈宴礼脸色微变:“那画对你这么重要?你那么怕吗?”

姜柟抬眼看他,一时不解他话中深意,叮嘱一句:“三哥,我把你当朋友,你可以不帮我,但别骗我!”

话落,她起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陈宴礼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离开帝京吧!”

姜柟大感意外,倏地转身,陈宴礼依然坐在椅子上,一手执茶,眉眼清浅,脸上没有任何神色,没有看她,一直盯着茶水不断升腾的热气。

她走回去,质问:“你偷看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