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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沈家夫妇有些震惊地看着阮弗和玉无玦两人,一瞬间的惊愣过后,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就要对着两人跪下来。

沈大娘开口的声音都带了一些惊颤,“贵,贵人……”

阮弗赶忙阻止住两人要跪下来的动作,玉无玦已经将令牌给收回去。

阮弗道,“两位不必这般多礼,当年我们遇到了一些意外承蒙两位援手相助,心中感激不尽,说来惭愧,此番前来,也是因为沈先生的医术。”

沈家老头闻言,与老伴儿对视了一眼,“太子和太子妃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用得上小老儿的地方,必定在所不辞。”

玉无玦与阮弗对视了一眼,道,“听闻近两年来,老先生时常在北燕与辰国边境一带出入,为百姓看病。”

闻言,沈家老头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恭谨地应道,“我们夫妇虽然长时间居住在萧玉山深处,但却并非一直都是居住在那里,只是萧玉山中药材丰富,我们是药农,想着采药之便便一直住在萧玉山中,直到前两年,往来北燕和辰国边境这一带之后,发现此处大夫稀缺,因此才停留了下来。”

似乎是怕阮弗和玉无玦不相信似的,沈大娘解释道,“我们夫妇无儿无女,怎么的都是随心所欲的,想着既然这里需要便在这里居住下来了,我们在山中做了半辈子的药农,既然看到了外边有需要,因此便留了下来。”

阮弗微微点头,道,“沈老先生虽说自己是药农,但我们却知道,沈老先生的医术并不亚于当世许多名声鼎盛的大夫,如今外边正是开战的时候,不知两位可愿意随同我们出山,随军而行,在军医帐中做事?”

“这……”沈大娘闻言,有些犹豫,更多的是受宠若惊。

然而,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再转头的时候,便与玉无玦肯定地点头,“军中用得上我们夫妇,我们必定尽力而为,只要太子殿下不嫌弃我们夫妇手脚不利索便是最好的。”

玉无玦自然不会嫌弃,如此,原本在深山中的沈家夫妇,在阮弗和玉无玦离开一日之后便被军中派来的人接走了,军中本来就少大夫,而且还是打仗的时候,大夫永远是不嫌多的,真正的大战展开的时候,再多的大夫都忙不过来,而沈家夫妇虽然自诩是药农,但是一手辨识草药和配药用药的功夫却几乎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尤其是阮弗和玉无玦当年便已经受益过。

而军中之人,对着两位亲自被太子和太子妃吩咐送来的人也是友好客气不已。

只是,阮弗却是有些奇怪了,回了军营之后才对玉无玦道,“原来你早便发现了沈家夫妇的行踪。”

玉无玦摇摇头道,“并不是特别早,虽然这两年早有听闻边境这边出现了一对中年夫妇,时常给百姓看病,并且医术也是不错,不过却并未联想到他们的身上,是近段时间来了北方之后,才发现原来百姓口中所说的便是这两位。”

阮弗笑笑,“倒也是缘分。”

玉无玦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稍后的日子,辰国的将士们在万利关前进行大举攻击,威势之猛,达到空前的地步,但是,万利关依旧固若金汤,那座雄伟的关门依旧让他们无法叩开。

然而,若想更为深入辰国内部,现下,除了叩开这座关门,别无他法。

万利关内,北燕的军营之中,北燕的多位将领聚在一处,“两位老将军,这,辰国士兵如此猛烈攻打万利关,显然是下了决心想要尽快攻破关门啊。”

“万利关坚固无比,想要攻破关门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邬世道。

底下的几位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老将军既然来了万利关,为何不定下战略,我们既然倚靠着坚固无比的关口,还有老将军这般身经百战的老将,凭借关口之坚固给辰国兵马强击,岂不是一件好事?”

沧鸿叹了一口气,“万利关虽然坚固,但却只是一个用于固守阵地的关口,并不适合在此地开展大规模攻击,而且,有辰国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固守在中部战线,哪怕万利关是适用攻击之地,我方还是需要谨慎出手啊……”

连沧鸿都说出了这样的话,众人心中便是有再多希望却也没有切实可行的想法,而玉无玦和阮弗虽是年轻,但却不能让任何人小看。

邬世扫了一眼在座的人道,“罢了,陛下派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守住万利关的,辰国的兵马耗在这儿,其余的战线有进展,咱们也不怕耗。”

底下却有一个将领开口道,“将军,若是我们耗在这儿,南华的赵瑾那边若是进展过大,将战功全部捞了,我们这边恐怕也不太好看。”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

邬世道,“等援军,半个月之后,援军一道,便转守为攻,现下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按军法处置!”

“是!”

北燕那边的军营之中在讨论如何对付咄咄逼人的辰国士兵,而辰国这边,同样也在想办法如何度过万利关。

这一日,阮弗和玉无玦正在帐中看着军报,外边无琴来报,“殿下,沈先生来见。”

阮弗和玉无玦皆是抬起头,“沈先生?”

说罢,也只是疑惑了一下,便让沈先生进来了。

沈家老头进来之后,阮弗笑问道,“沈先生可是有何事?”

沈家老头与两人行过礼之后,方才道,“小老儿听说,太子和太子妃还有军中的诸位将士们近日一直在为如何攻破万利关发愁。”

阮弗与玉无玦对视一眼,道,“确实是,大军已经在万利关滞留了许多时候,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北燕的援军便会到达万利关,若是在此之前不能攻破万利关的话,到时候,我军便会陷入被动局面,我和太子,今日正在为此事发愁呢,沈先生这个时候过来提及这件事,不知可是有何发现?”

沈家老头恭敬行了一礼,“太子也太子妃知道,小老头这两年频繁在北燕和辰国的边境出入,对这一带,已是非常熟悉。”

阮弗道,“万利关除却关门之外,两边是陡峰和延绵的山脉,难道沈先生知道还有别地出路么?”

沈先生道,“的确还有别的出路,是小老头近两年在山中采药的时候发现的,说是路,也并不是路,而是一处山间的溶洞,与山体内部相连,春夏时节溶洞中有流水,但如今入秋之后,水位下降,已经形成一条能够同时容纳两人出入的小道。”

玉无玦和阮弗闻言,神色微微凝重一些,“沈先生确定?”

沈先生道,“不敢欺瞒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小老儿在采药的时候曾误闯入山洞,发现山洞因常年不见天日,洞中气候特殊孕育了不少草药而出入过几次,后来也曾两次通过溶洞往万利关内而去,那地方虽是狭窄,但并无凶险。”

阮弗沉吟了一会儿,道,“沈先生从溶洞中通过进入万利关内,用时多长?”

“一日的时间便可通过溶洞。”沈先生道。

阮弗和玉无玦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若当真有这样的去处,还望沈先生能够带路,让军中将士先去考察一番,若是那溶洞当真能用,沈先生先生今日告知这个消息,实是大军的大益之举。”

沈先生忙道,“小老儿不敢居功,虽是有这个溶洞,不过溶洞毕竟太小,是否有用还要太子和太子妃决定方可,若是能帮得上大军,也是一件幸事。”

玉无玦和阮弗点头,与沈老先生了解了一番之后,玉无玦午后便带人带上沈先生往那溶洞而去。

溶洞隐藏在万利关侧边的山脉密林之中,这山脉在关口的两侧,本来就鲜少有人会在附近攀爬,而万利关太过坚固,加上山中常年云雾缭绕,导致这一带的士兵倚靠这天然的优势而几乎不怎么注意万利关上可能出现的这等缺口。那隐秘的山洞,沈先生带着玉无玦等人去视察的时候,也是寻了许久方能找到。

确然是一个秘密的所在。

日落时分,玉无玦才带着人回来,阮弗在营帐在等待,听到军营外边的动静的时候便迎了上去,见玉无玦回来的时候,身上竟然多了几分风尘之色,可遥遥看着,却仍旧那样赏心悦目。

阮弗一边将人迎入营帐之中,一边道,“如何?”

玉无玦对着她点了点头,“的确是一个好地方,也是一个隐秘所在,不想这万利关附近的山林深处,还有这样的地方。”

确定了那一处溶洞可以通行之后,阮弗和玉无玦与几位将军便制定了作战的计划,玉无玦带领两万兵马,秘密从那溶洞之中通行,绕至万利关的后边,而阮弗和一众兵将仍旧留在万利关前,在他们的信号没有发出来之前,继续攻打万利关。

一切计划都是在悄然之中进行,玉无玦很快就带着两万兵马离开了,阮弗依旧停留在军营之中。

而自从玉无玦离开之后,阮弗便下令,让辰国的士兵以最猛的攻势来攻打万利关,想尽一切办法,必定让万利关内的北燕士兵不得安宁。

命令一下达,辰国中部战线,在万利关前的几十万兵马便轮番上阵,从早到晚骚扰万利关。

与前不久时不时尝试去攻打的行为相比,现在辰国的行为可谓是有些痞气了,但是,阮弗很是纵容将士们,将士们虽是全力攻击,但是并非是豁出了性命去攻打,一旦形势有所改变,便也很快鸣金收兵,如此弄得整个万利关前的将士们苦不堪言。

万利关的城门之上,沧鸿和邬世站在关口之上,看着下边正在叫战的辰国士兵,皱了皱眉头。

在抬头看过去的时候,便见在辰国军队的后边,在中军指挥营之中,见着马匹上一抹天青色的身影,那身影卓绝,可她高坐在马上,背影坚毅,很难让人觉得,那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沧鸿站在邬世的身边道,“就不知这位太子妃,现下到底想要做什么了,这般叫着自己的士兵浪费精力来叫战,可实在不太像她的作风。”

沧鸿这段时间一直在搜查阮弗曾经参与过的战役的消息,了解其中的情况,试图从中查探出一些阮弗的作战风格,但是,搜查了许久之后,能搜集到的也不过是几场战役,而几场战役,阮弗表现出来的风格都是全然不同的,沧鸿反复研究了之后也不明白阮弗究竟是属于什么风格的人。

对于武将而言,几乎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风格,有的人喜欢快打,有的人喜欢慢慢来,有的人动作迅猛如北风,而有的人即便复杂变化去也总能找出一个核心的东西,然而,阮弗呢?

想到这里,又想想这几日辰国的士兵突然变化了的攻关方式,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的遗漏之外。

旁边的邬世听了,却也一直沉默。

任是辰国的士兵如何骂战,万利关关门一直不打开,中军指挥营中,辰国的一名将领站在阮弗的身边,见着前方的形势,笑道,“前两日我军去叫战的时候,北燕那边还会迎战,这两日却是无论怎么叫战都不见有人出手了,这……”说罢,他又笑着摇了摇头道,“沧鸿和邬世两人倒是沉得住气。”

阮弗道,“沧鸿和邬世两位老将资历若此,什么样的骂战没有见识过,或许他们年轻时候骂战的方式比之今日的我们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怕是这些将士在他面前都是不够看的,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前两日之所以迎战,大约只是孙行底下的士兵忍不住罢了,如今吃了些苦头,明白我们只是想挑衅,因此也沉得住气了,只要守着关门不开,我们难道能炸开这关门不成?”

那原先说话的将军在阮弗身后有些讪讪地摸摸鼻子,太子妃年纪轻轻,但是说话总是这般老成,不过是刚刚过了双十年华,却每每让他们在她面前自惭形秽。

“但毕竟邬世是个耿直脾气的,末将以为,他该是最受不住的才是。”那将军又道。

阮弗摇了摇头,“别忘了,还有一个沧鸿将军在呢,这两位将军之所以在北燕颇有资历,其实谁也离不开谁,沧鸿颇有儒将之风,而邬世是真正的猛将,两人交情极好,据说,以前年轻的时候,两位将军都是相互配合作战的,因此才能有今日的名声。”

旁边的将领闻言,神色一凛,眸中对阮弗升起了更多敬意,但还是道,“太子妃,如今我军的行动已属反常,就不怕北燕那边与所怀疑么?”

阮弗依旧目视前方,今日,她距离关口的距离比较近,能模模糊糊看得清楚站在关口之上的人,看着关口之上那两个身影,阮弗微微眯眼,“北燕自然有所怀疑,但是,即便怀疑,又能如何,他们依靠万利关周围的群山,却也依赖万利关周围的群山,本妃猜,他们现下能怀疑的,大约就是我们不断叫战,不断攻关,其实就是为了想要让他们沉不住气罢了。”

身后的将军闻言不再说话,只是微微抿唇。

阮弗看了一会儿之后,扬了扬手,军旗挥动,前边骂战的士兵便停了下来。

阮弗弯唇一笑,踏马往万利关前走过去,身后的人也不阻拦她,唯有萧风和无琴跟在阮弗的身后。

骂战的士兵得不到北燕的回应,而王妃又刚好下了停止的命令,他们便往后退了几步,阮弗打马缓缓走上前,看着站在万利关上的两位老将,缓缓开口道,“两位将军,久仰。”

邬世和沧鸿眯了眯眼,见着下边笑容温婉的女子,却是谁也不敢再小瞧了她,沉声道,“辰国太子妃。”

阮弗微微点头,不待带她说话,邬世便当先开口道,“怎么,如今辰国别无他法,只能以这种骂战的方式来辱骂我北燕的士兵了么?”

阮弗的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是站在下边开口说话的时候,关口上的人却是能够听得见的。邬世和沧鸿只见马上的女子似乎是笑了一声,而后开口道,“骂战亦是激战的一种方式,两位将军都是身经百战之人,想来是不会对此有何误会了,只是,碍于万利关内的兵马不出来,无奈只能选择这种方式罢了。”

邬世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妇人之态,辰国十多位皇子,如今战场上却无人,靠一个太子妃来军前对敌,也不怕落了世人的笑话。”

阮弗声音始终平淡,“并非辰国无人,只是,早就听闻两位将军的威名,本妃一直想要见识见识,这场有幸能与两位将军对阵的战役,本妃自是舍不得让给别人,好领了领略北燕老将的风采。”

“小小女娃,倒是口气大。”邬世道。

这话不过是置气之词,阮弗其实也并不在意,继续悠然开口道,“本妃曾经有幸听得先人提及过两位将军年轻时候已经是北燕将领之中以老辣战术见长的猛将,只是可惜本妃年纪太小,不曾领略两位将军的风姿,如今两位将军再现万利关前,本妃却想看看,万利关有了两位将军,又是何等模样,重复二十多年前的梅关的风采,还是虎关……”

话还没有说完,城门之上,邬世便阴沉着脸道,“放肆!”

呵斥的声音,带着恼羞成怒的情绪。

邬世话一出口,站在阮弗身后的许多士兵便冷脸看向万利关上之上,而万利关上的士兵也是拉弓搭箭,对着下边的阮弗。

阮弗好似不害怕一般,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上边的两人。

邬世俨然是生气了,沧鸿却显得平静多了,伸手拦住了想要发脾气的好友,“辰国太子妃果然是伶牙俐齿之人,这无声无息的激将之法,倒是比你身后的那些士兵高明多了。”

阮弗莞尔一笑,“沧将军过奖。”

沧鸿唇角带着一丝冷笑,表情却显得很是平静,“太子妃果然不负学富五车之名,连二十多年的旧事都知道,老夫此生还能遇上如太子妃这般的敌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了,确然,老夫与邬将军的名声是在梅关开始的,也的确在虎关历经过一场巨大的失败,败给了当年南华名将的孟家子孙,但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夫输得起,败得起,也同样能接受过去的一切,如今,站在万利关上,前尘过往,都是云烟,万利关前,成败如何,太子妃看着便知。”

阮弗闻言,笑,朝着沧鸿拱手,“沧老将军是豁达之人,本妃佩服,如此,接下来,本妃便拭目以待。”

说罢,她也不再说什么,扬了扬手,身后的士兵见此,听令立即往后撤退。

今日的这场仗终是没有打得起来,阮弗带着兵马回去了。

只是关口之上,两名老将看着辰国士兵离去的背影,眉头深锁。

沧鸿的声音多了一些忧虑,“邬兄,你说,事情可是有些奇怪?”

沧鸿点了点头。

旁边,孙将军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什么一般,视线从离开的辰国士兵的身上转移回来,“将军,这两日,只见到阮弗一人出现,而玉无玦却从未在军中出现过,这……”

沧鸿和邬世对视一眼,眯了眯眼道,“只怕玉无玦此时此刻,并不在辰国的军中啊。”

孙兴大惊,“莫不是辰国久攻不下万利关,想要通过其他办法而行?”

邬世回头淡淡瞥了孙行一眼,“孙将军对万利关再熟悉不过了,觉得玉无玦还能通过何种方式来攻打万利关,是穿过这云雾缭绕的大山么?”

一句话说得孙行好像又清醒过来了一般,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想了想,“绝无可能,既然没有飞天之能,除非,辰国士兵有遁地的本事!”

邬世没有再发声,只是沧鸿听着两人的话,也是沉默不语。

然而,不待他们再想玉无玦是否去找援军想要以多的人力来攻打万利关,自这一日阮弗首次与他们这般近距离见过面,进行过一番类似于宣战的谈话之后,后边,辰国兵马的攻击,更是猛上加猛,正如沧鸿和邬世所想的那般,真正想要强力打开万利关。

这样的攻势持续了七日之后,再坚固的万利关,这时候面对坚持不懈的攻击,也显得吃力了。

而这一日,天色尚未完全亮,辰国兵马却已经开始攻打万利关了,从天色尚未亮的时候开始,一直都午时,万利关前,一直都是在交战之中。

万利关内的兵马见着辰国今日才是当真不要命一般的攻击,心中也越发觉得事情非同寻常了。

阮弗在后边的指挥营中看着前边打得火热的战场,双唇紧紧抿住,瞧着空中的太阳,已经是正午的时候,不知无玦的消息什么时候才能传来。

然而,就在他身后的将领也在开始着急,玉无玦是否真的今日从侧方和后位给万利关以一击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隔着遥远的距离,万利关的后部,升起一朵巨大的红色火焰,火焰绽放的声音,即便是在嘈杂的战场之上,仍能让人听得清楚。

“太子!”辰国士兵见着空中的烈焰,眼前一亮,持续了半日之久的作战升起的疲累似乎也因为那一抹烈焰的出现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从何处升起的气力。

如此大的烟火联络暗号,关口上的邬世和沧鸿自是已经看见,再看下边如打了鸡血一般的辰国士兵,人人面上皆是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恰巧此时,关口之上,北燕士兵来报,“将军,辰国士兵忽然出现在万利关后,西门失守!辰国兵马已经攻入关内!”

沧鸿和邬世双眸瞪大,倒是孙行沉不住气,抓着那士兵的衣领将人提起来,“你说什么?”

那士兵被吓得不行,“孙,孙将军,辰国兵马,太子玉无玦带着兵马从关后……”

不待那士兵说完,孙行一下子甩开那士兵,疾步走下了万利关。

而就在万利关后的烟花终于炸裂的那一瞬间,阮弗扬手,无数辰国兵马攻向万利关。

两个时辰之后,万利关被攻下,被称为天下十大名关之一的万利关,北燕最大屏障的万利关,在固守了将近一个月之后,终于被辰国拿下。

万利关被攻下之后,阮弗很快就与玉无玦汇合了。

关内也经历了长时间地激战,关内地房屋以及三处出口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害,阮弗和玉无玦才刚刚接头,玉无玦见着阮弗并无异样地神色,也松了一口气,原本是阮弗想要自己带兵去万利关的,只是,玉无玦念着溶洞不好行走,而带走的兵马也在少数,实在是无法放心,因此才坚持自己去,如今见到阮弗在这边也是安然无恙,才真正放心了下来。

然而,还不待两人停下说什么话,城中另一处,已经有士兵匆匆赶来,“殿下,邬世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