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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

贺兰棠在心里默默为裴诗音鼓掌。

惠昭仪咬了咬唇瓣,脸色变得难看,她转身朝着贺兰雍仁的方向跪下。

“是妾身多嘴了,惹了娘娘与陛下不悦,求陛下惩罚。”

贺兰雍仁看了一眼惠昭仪,又看了一眼与她剑拔弩张的裴诗音。

“罢了,惠昭仪说得也有理。你起来吧,今日是家宴,是为了婉儿与皇后平安归来,特地接风。不高兴的事儿,便不说了。开宴吧。”

萧嫣欲言又止,她的奖励还没要呢!

就这么被打岔打过去了,这女的怎么这么讨厌啊?

她绕过惠昭仪往贺兰雍仁身边的座位走,路过惠昭仪时两人双眼对视。

彼此都足够激烈的眼神在空气中相触,瞬间似是迸发出了巨大的火光一般。

萧嫣:真够有病的,傻x。

惠昭仪:【来世方长,皇后娘娘。】

萧嫣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扭头带着气地看向贺兰雍仁。

贺兰雍仁察觉到萧嫣的视线后,转过头来,看见萧嫣瞪了一眼他,转过头去不看他。

贺兰雍仁的眼皮跳了两下,借着丝竹声起,低声训斥了一句。

“去了一趟云乌,一丝长进都没有,皇后仍是这般无礼。”

萧嫣就似是没听见一样,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巨大的肉,嘴巴一张整块肉塞进嘴里。

人家说,上辈子结怨这辈子结缘。

真是不假。

半句都嫌多的俩人这辈子都能结成夫妻。

她和贺兰雍仁上辈子一定有啥血海深仇。

孽缘啊孽缘。

贺兰棠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静静地盯着惠昭仪。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忽然冒出来的?

她又和妈妈有什么过节?

要是有过节,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贺兰棠忽然想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性。

难不成……之前的有些事情,和这个惠昭仪扯上过关系?

若真是这样的话……

能藏在暗处等待这么久,看来不能轻视了。

贺兰棠一边吃着饭,一边琢磨,为啥古代宴会都要弹琴跳舞,好好一顿饭都吃不消停。

正在心里抱怨,肩膀忽然被人在身后戳了戳。

她一转头,映入眼的便是顶着一张灿烂笑脸的宁裳初。

许久不见了,一见到她,贺兰棠高兴的心里像是盛开了一朵花一样。

她双手一伸开,与宁裳初紧紧拥抱在一起。

“裳初姐姐!我可想你了!”

“我也是啊,棠棠!呜呜,我爹不让我进宫,宁淮宴那个死猪头也不肯带我进宫!今日我娘进宫,也不肯带我来着。后来是我打开笼子,要弄死一只鸟来威胁我娘,我娘才肯带我来的!”

宁裳初说着说着,忽然不自控地哭了起来。

“棠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啊,我每天都想来找你玩,但是我又不能来。气得我一天只吃两碗米饭,我都瘦了!”

贺兰棠脱离开宁裳初的怀抱,捧着宁裳初的脸,仔仔细细地看。

别的没看出来,但眼睛确实看着大了不少,再看看发觉双下巴好像没了。

“裳初姐姐真的瘦了!”

“呜呜,我不想在家里呆着了,棠棠你就求求陛下让我进宫吧!这几日我娘天天逼着我读书!我的脑袋都疼了!我才不想去什么凌霄书院,我才不想呢!”

本来好端端吃着饭的贺兰忞,一听到宁裳初说不想去凌霄书院,“噗”地一口将嘴里的饭都喷了出来。

“哈哈哈哈!就你!就凭你,还想去凌霄书院!凌霄书院可不是你这样的蠢蛋去的地方!”

宁裳初一听立刻变得愤怒,双手叉腰,瞪着贺兰忞大喊:“你什么意思!你骂谁蠢蛋!”

贺兰忞不甘示弱,伸手指着宁裳初。

“说得便是你!你识得几个字?若你都能去凌霄书院读书,只怕家家的傻子都能去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眼看着宁裳初就要忍不住动手了。

贺兰棠紧着劝架,“三哥哥你不要说了!裳初姐姐别生气,你别理三哥哥,就当听不见了。”

宁裳初哪肯善罢甘休,抽出腰上别着的辫子就冲着贺兰忞甩去。

“我打死你!”

贺兰忞抬手去挡,随后被宁裳初的鞭子抽破了袖子,鲜血直流。

本是因为殿里说话的人多,再加上有丝竹声,便没什么人注意小孩子这边。

结果贺兰忞一脚踹翻了桌子,两人闹出巨大的声响,吓得奏乐的人都停了手。

殿内的众人皆朝着几个孩子的方向望过来。

宁裳初的第二鞭子甩下来时,宁淮宴便冲上去一把挡在贺兰忞前面,被妹妹直接抽破了后背的衣裳。

“住手!初儿你给我住手!”

宁桓见状,冲上来一把夺过了宁裳初的鞭子,低头仔细查看着贺兰忞身上的伤。

随后拉着宁裳初跪到了台阶下。

“臣女疏于顽劣,打伤了三殿下,臣代女儿领罪。”

宁桓与宁夫人亦是匆匆地跪到一起,连连赔罪。

“我没错!陛下,是贺兰忞他先骂我是蠢蛋,说我不配到书院读书的!”

贺兰雍仁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大家子,又看了看低着头,手臂受伤的贺兰忞,冷脸责备。

“你真当没出息。叫一个小你三岁的小姑娘给你打伤了,真是丢朕的脸。”

虽说是被骂习惯了,可一听到父皇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自己没出息,贺兰忞瞬间就红了眼眶。

【明明我被打伤了,父皇为何还要骂我。】

贺兰棠看了看贺兰忞,眨巴两下眼睛童声童气道:“三哥哥是男子,不丢人不丢人。”

贺兰雍仁冷哼一声,“正因为是男子,才丢人。”

贺兰棠摇摇头,迈着小短腿跑到了贺兰雍仁跟前,摇头晃脑地比划。

“父皇父皇,哥哥没有和裳初姐姐打架。裳初姐姐生气了,打了三哥哥。三哥哥生气了,只踢了一脚桌子,没有打裳初姐姐。”

贺兰舒婉听懂了贺兰棠的意思,便替她解释。

“皇兄,棠儿是说,咱们忞儿是君子,便是再愤怒,也不会动手伤宁家姑娘。”

贺兰雍仁眼神一变,认真地看着贺兰棠。

“那棠儿告诉父皇,方才这事究竟是谁做错了?父皇该罚谁才是?”

【朕倒是要看看,两难时,你这丫头究竟是向理,还是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