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萧谨眼中的暖意消失,变成一片冰冷:“这件事与你无关。”
他的话如刀狠狠刺中了简灵溪的心,看来确实是她管太多了。
他和她原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两行平行线,她之所以能出现在他身边,应该是他的一场预谋。
而她却不安守己,当好一枚棋子,妄想打探他的生活轨迹。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从床上爬起来,简灵溪脚步仍有些虚浮。
她强迫自己站直,快速转移话题:“我还需要几味药材,我现在出去买。”
“等一下……”南宫萧谨唤住了她。
简灵溪眼底升起几分希冀,是他想通了要告诉她了吗?
“天黑了,让沐冰送你去,顺便给我带几包蜜饯回来,你的药太苦了。”南宫萧谨不是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但他不能跟她说。
知道太多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更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好。”藏起失落,简灵溪匆匆出了休息室,正好与推门而来的肖艳面对面。
简灵溪主动打招呼:“肖秘书。”
“总裁呢?”肖艳对她的态度很冷淡。
指了指后面的休息室,简灵溪说:“在里面。”
“谢谢。”绕过简灵溪,肖艳要进休息室。
“肖秘书……”简灵溪唤住了她。
“二少夫人,有什么吩咐?”她没有转身,语气冰冷而不善。
“二少身体不好,需要养静。如果没有大事,肖秘书还是不要去打扰他。”身为医者,她只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不管肖艳为什么对她转变了态度,她都必须说。
“我有分寸,谢谢提醒。”肖艳继续往里走,简灵溪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
再多说只会惹人厌恶,她又何必枉做小人。
打开办公室的门,找到了沐冰向他说明来意。沐冰二话没说,放下手上的文件拿起车钥匙。
沐冰开车带简灵溪来到最大一家中药店,简灵溪让他在车上等她,她自己下去买。
想了想沐冰点点头:“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简灵溪关上车门,径直走进店里。
她拿出自己来之前写的药材单子,家店马上去抓。
简灵溪和一般人有点不同,她很喜欢中药的味道,闻着就很亲切,感觉神清气爽。
看着一格格熟悉的药材,简灵溪脸上的愁云渐渐散去,脸上有了光泽。
突然,感觉背上有把硬梆梆的东西抵着自己,简灵溪刚要转身,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别动,跟我走。”
简灵溪心下一惊,她知道抵着自己背的东西是一把枪。
“这里是药店里,有监控的,你这是公然挟持。”简灵溪淡淡的说,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慌,沐冰就在外面。
“我要是怕就不会来了,你走不走?”冰冷而坚硬的金属往她背上戳了戳,浓浓的威胁意味。
“你想干什么?”简灵溪拼命拖延着时间,拼命朝一名店员眨眼睛,示意她自己有危险。
店员看不懂她的暗示,上前问:“小姐,你眼睛不舒服吗?”
“哦,不,没有。可能刚刚手上脏揉了下,有点不舒服。”简灵溪知道逃不过了。
“嗯,没事就好。”店员朝她礼貌点点头,转身去忙自己事了。
“你还有什么花样?”冷森的声音似男似女,听在耳里很不舒服。
这下子简灵溪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依照对方的吩咐向店员问了卫生间的方向。
后面的人穿着休闲装,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出长相,甚至从体形上分不出男女。
他拿枪抵着简灵溪,她不得不照他的话去做。
“简灵溪,别耍花样,我的子弹可不长眼。”冷冷的警告配合着动作,令人不敢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照他的吩咐,简灵溪从后门出来,外面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厢型面包车。他拉开车门,用力将简灵溪推进去。
他跟着跳进来,车子快速启动,急驶而去,这过程不到两秒钟。
摔在车椅上,简灵溪头撞到了车门,疼得一阵头晕目眩。
快速坐直身子,看向挟持她的人:“你是谁?为什么要挟持我?”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乖乖把沈静仪的医书交出来。”他直接道明用意。
简灵溪暗惊,她记忆里妈妈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除了实验室里研究药物,就是在家照顾她。
为什么现在突然冒出这么多人要她的医书?
“怎么?不愿意给?”绑匪将枪抵住她的额头,慢慢扣动扳机。
简灵溪不急不躁,反而瞪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她毫无惧意的样子超出绑匪的想法,不禁问:“你不怕死?”
“怕,当然怕。”简灵溪回答得很干脆,这是人性的弱点,不是谁都可以克制的,她只是个俗人。
“还不说?”绑匪怒吼一声。
简灵溪反问:“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绑匪一怔,他没料到这种时候简灵溪还能这么理智。
“当然。”在她清澈眸子的注视下,绑匪梗着脖子说。
“抱歉,我不相信你。”简灵溪说得很干脆。
“你在耍我?”绑匪恼羞成怒,狠狠甩了简灵溪一巴掌:“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现在你的小命在我手上,你是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简灵溪被打得脸往一边歪去,快速肿起来。
帮南宫萧谨针灸消耗了她太多精力,被他这么用力地打,她脑子发懵,耳朵“嗡嗡”作响。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示弱,一旦她表现得脆弱,就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闭了闭眼,压下脑中的晕厥感,缓缓睁开眼,直视着他。
被简灵溪看得浑身不自在,绑匪还以为自己口罩掉了,忙伸手摸了下,还好还在。
“你是……”简灵溪慢慢拖长尾音。
绑架忙转过身去:“我不是。”
“秦兰。”简灵溪大声喊出她的名字,原本她还不敢肯定,但她这么闪闪躲躲,戴着鸭舌鸭,又戴着口罩很明显是怕她认出来。
她的生活很匮乏,认识的人不多,知道她有医书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秦兰瞪大双眼,她都妆扮成这样了,她还认得出来?
既然被认出来了,秦兰索性摘掉口罩和鸭舌帽。
才一个多月没见,她看上去很苍老,像被岁月狠狠虐待过一般。
“秦兰,你为什么要绑架我?”猜测是猜测,真实面对时简灵溪还是很震惊。
秦兰冷笑:“我为什么要绑架你?这得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去找微安?”
“是她让你绑架我的?”简灵溪蹙眉,她和简微安达成了协议,她也没有影响她的生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张志诚。”秦兰咬牙切齿供出了真正的幕后主使:“你找微安的事让张至诚知道了,他用微安来威胁我,我要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拿到沈静仪的医书。”
这下子简灵溪有些懂了,其实,她去找简微安就知道瞒不住她幕后之人。这肯定不是张至诚勒索她的真正理由,不过是骗骗秦兰的借口。
如果秦兰说的是真话。
“张至诚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你觉得他会信守承诺吗?”简灵溪反问,如果秦兰真的只是为了救女儿,她还有办法脱险。
若这只是她的借口,障眼法,那她就危险了。
秦兰怒了,扯住简灵溪头发往后拉:“你少在我面前耍小聪明。简灵溪,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快点说出沈静仪医书的下落。”
“我手上有没有医书,你还不知道吗?”简灵溪坦然对视,秦兰一怔,竟有些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