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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阿淼周身都散发着低气压。

按着阿淼的性子,他既然知道了是凶犯是谁,断没有不交出去的道理。

可这两日,他一句也没有提起这句话来。

杜袭依旧铐在紫云堂,困神铐将她的戮力铐住,一时也没有什么动静。明昌被禁足在他的屋子里,只是平日里的一应供应也全部断了。

作为惩戒,如今已经入冬了,没有了吃食倒还好说,没了炭火供应,日子就当真艰难了。

明昌的妹妹叫明韵,平日里也在紫馨宫里当差,给明昌做侍文,平日里我偶尔也能见到她,是个十分明媚的姑娘。

明昌禁足之后,她琢磨了一个时间,趁着我从阿淼的书房里出来,就一个人偷偷地来寻我。

一身鹅黄的正服,跪在我的面前眼泪婆娑,“上神,哥哥究竟是犯何错,司酒上神竟给了这么严厉的惩罚。”

要知道阿淼平日里很少对自己宫里的人动用惩戒,明昌从前是他得力的助手,更是从未有过严厉的时候。后来明昌给了我,他行事缜密,从未有过大错漏,自然我也没有过呵斥他的时候。

关于戮珠的事情,我不好说得太明白,毕竟说起来也是一桩紫馨宫里的丑闻。何况阿淼的态度不明,若是真的想要救明昌的性命,这事儿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的事情你就不必过问了,出去也不要随意打探什么,免得给你哥哥惹祸。”

明韵自然不明白我的意思,“还请上神明示。”

我叹了口气,让她起来再说,“你知道,从前司酒上神从他手里调来给本宫用的司职一共有三位,你哥哥是其中之一。”

她点头。

我瞧着她楚楚可怜,递给她一块帕子,在尊者面前随意落泪,是为失态。她接过帕子,连忙擦尽了眼泪。

我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去之后,情绪略稳定了些,这才继续道,“司酒上神一向是个重规矩的,他既然把人给了我,轻易绝不会插手我的事情。便是本宫和他成亲之后,紫云宫和酿馨宫合宫,你瞧一瞧,他何曾理会过其余两个司职?”

明韵愣了愣,仔细想了一想,“的确,只有哥哥。”

“如此,你就应该明白明昌所犯之事,绝不只是关于紫云堂而已,他的失职也绝不止你所认为的而已。”

明韵一听我这么说,急得又要哭,“这,这么严重?哥哥他……他。可,可上神这般狠,这是要哥哥的性命啊!”

我最是怕女孩子哭了,女孩子一哭,便容易心软,这当真是一把利器。但此刻听见她说阿淼的坏话,心里便有点儿不高兴,“司酒上神若是真的心狠要他的性命,如今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我的语气有些生硬,明韵也察觉到了我的不高兴,脸上有些惶恐,低声道,“是属下失言了。”

我晓得她是因为担心明昌,到底兄妹情深,我心里有些触动,也不忍怪罪,“罢了。这话在本宫这里说了,本宫就当没听见。离开了这里,就把嘴巴闭严实了,否则本宫也救不了你。”

明韵小心翼翼地点头,还想说什么,看看我的脸色,想了想还是低身告退出去了。

门打开后,从门后一阵冷风刮过,明韵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抬眼看向尚未关上的窗户,外头墨梅已经开了。

这是千年前种下的,千年岁月过了,树长得越发粗壮,这树枝茂密盘虬,期间的花苞簇簇,似开未开。这花最有韵味的时候便是如今,再过半个月,这花就要全开了,天朝最冷的时候就到了。

我的本相是九尾白狐,本是不怕冷的,奈何我的本相沉睡之后,我便以法术护体,虽然不至于冻着,但还有几分不舒服。连我都是如此,想想明昌,大抵更是艰难。

我想了想,还是唤住了她,“明韵,你给你哥哥做一件衣裳让门卫送进去吧,到底,这天冷了。多的就免了。”

明韵闻言,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响头,“多谢上神恩典。”

送走了明韵之后,我便草草洗漱就熄灯就寝。只是躺在床上想起杜袭和明昌,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身边的床位微微一陷,一个熟悉的温度靠近,轻轻从背后环住了我,“在外头就一直听见你翻来翻去的声音。既然睡不着,怎么不起来?”

我有些闷闷的,“怕晚睡熬夜会长皱纹。”

阿淼闷声笑了,低沉的声音压在喉间,听着特别性感,“又不是什么凡人,还担心这个。”

这几日里来,我第一次听见阿淼的笑声。

我翻过身来,正面面对他,“阿淼,你能同我说实话吗?”

“嗯?”

我支起半个身子,俯视他,“你打算怎么处置杜袭和明昌?你真的会……”杀了他们吗?

阿淼闻言,眉头紧锁,“你怎么想?”

我点头。

“杜袭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她是罪有应得,但明昌,到底罪不至死。何况他又跟了你这么多年,又勤勤恳恳打理紫云堂这么多年。今日他妹妹还求到我这儿来了。”我俯下身来,用手指点着他眉宇,从眉头抚摸到眉尾,“你也舍不得的,你把他关起来,就是也想救他的,对吗?”

“或许吧。”他的声音有一丝无奈,“这事情,我最担心的是共工。”

所以就算不是为了明昌,也是为了共工。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阿淼拍了拍我的后背,“都已经熬不住了,还不赶紧睡?”

我得了他的回答,心里有了答案,自然心就放下来了。这困意就如同海啸一般,席卷上头,不一会儿就迷糊了。

阿淼的手脚都还有些冰冷,从屋子外带来的凉意,我捂紧了他的手,“嗯,马上就睡着了。”

意识迷糊中,嘴角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我挪了挪身子,拱进了阿淼的怀抱里去。

我忽然觉得,自从我和阿淼成婚之后,便越来越喜欢撒娇了。

真是越活越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