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敏?她想做什么?难不成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
沈乐夏看着跃然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三个打字,心下顿时有些慌乱,眼前瞬间一片花白,迷茫的看向对面的男人,着急的问着。
闻声倒是没回答,垂眸滑开接听键,等待着对方开口。
*
江城。
正如陆行止所说,凌晨两点左右他们才到达的机场,但刚下飞机,郑先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却并非如陆行止说的是有关他的家人的,而是一个相对于沈乐夏来说的陌生的女人。
两人在接到电话后,先行前往了女人所说的地址,将她安置在陆行止的一栋别墅内,安排妥当之后,看着她安然睡去,这才离开,去往陆家老宅,梅园,按照地图的方向找寻过去。
夜晚的梅园,安静如鸡,守备却异常森严,尤其是地下室的入口处,更是站满了守卫。
陆行止看着面前面积并不太大,但是保镖却特别多,却又十分陌生的地方,心里面感到一阵恐慌,渐渐地升起了一阵对陆卫国的恐惧。
“BOSS,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按照这个地图进去,时间不多,我们分头行动,等我引开之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会去地下室与你会合,如果没机会的话,我就在车里等你。
切记,不要贪多,只去看一眼叔叔,或者见一面也好。”
郑先看着前方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的地下室入口处,轻声的对着身旁的男人说道,他不是不相信陆行止,只是他知道,亲情对一个人的诱惑力有多大,大抵是很少有人能抵抗住亲情。
陆行止听完他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迟疑,但很快的便冲着他点了点头。
下一秒,便看到原本跟男人一起趴在墙上的郑先,倏地站了起来,随后,“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瓦片,再“一个不小心”将它踹了下去,发出了小小的响动。
“什么人?”
站在入口处守门的守卫们,迅速的被吸引了过去,只留下了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行止在确认所有人离开之后,悄悄的从二人背后迈着小碎步走了上去,一手一个小守卫,将他们砍倒在地。
在两人倒下后,陆行止还不忘环顾四周,确定没人,这才快速的往密道里走去。
拿到这幅地图时,看着上面这并不熟悉的一小块地方,他还微微的长舒了一口气,在得到霍乐华给自己的消息时,他有在想,如果囚禁父亲的这所地下室是在自己幼时待过的任何地方,但他从来都没发现过的话,他可能会自责到死的。
但还好……
他顺着地下室的密道继续往里面走着,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穿过这有大概一百米长的密道的,说是地下室,倒不如说是一所特别建造的地下房屋。
只觉得自己走了很久很久,甚至都觉得自己是否上当了时,这才看到了那微弱的光亮,陆行止打起精神,继续往前走去。
那光亮渐渐变浓,他看到这里却是不太像他印象中囚禁人的地下室,反倒有些像是安居场所。
他小心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除了有些发潮之外,其他的可比一般人家的住宅要好得多,整个客厅里,没有半点人的迹象,看上去十分的平静,似乎,平静的有些异常……
直到他无意间触碰到桌子上的一个茶杯,那挂着一幅画作的墙面开始转动,陆行止的视线跟随着转动的墙面向里面看去。
那别有洞天的内室,却让他一个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目瞪口呆了起来。
整个房间里阴暗无比,正中央站着一个男人,双手双脚被束缚着,低垂着的脑袋恰巧将他的脸遮住,看不出半点他的模样,除了在他身体两侧有着两根即将燃尽的蜡烛外,再无任何的光亮,那端的阴暗,与外室的光亮堂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陆行止禁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那垂着脑袋,似乎是受到了强光照射的刺激,缓缓的抬起头来,随着光源,转向了他,原本带着倔强且鄙夷的眼神,在看到站在门外的陆行止的一瞬间,瞳孔骤然间紧缩,脸上的表情也满是不可思议。
“你……”
大抵是太长时间未曾说过话,再开口时,嗓音已满是嘶哑。
陆行止此刻却并未认出他的模样,他的头发太长了,大概是这么多年从未打理过,身上泛着酸臭,他强忍着鼻尖的不适,缓缓的向他走近。
他刚刚走进暗室,身后的墙门瞬间关闭。他并不在意,只是继续往前走着。
“阿行?是你吗?”男人在试探了几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还有些嘶哑,尽管还不太习惯说话。
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神色,但很快的却又替换上了慌张。
“阿行,快点走,别让爷爷在这里看到你,快走,快走,别再来找我!!!”
陆行止此刻也辨认出了面前这被束缚着的男人正是自己那已经“死亡”二十多年的父亲,满腔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不知从何说起,从刚刚温情的声音到突然间癫狂的样子,他企图去安抚着父亲,但却也无从下手。
“爸,是阿行不孝,这么多年我竟然听信了爷爷的谎言,就真的以为你们离我远去了,可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在会被爷爷困在这里?”
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面前的男人情绪也渐渐的再次稳定下来,看着面前已经长大的孩子,嘴角牵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如今见到你,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了,别怨恨你爷爷,他也是为了陆家好。”
“可……嗯……”
陆行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从背后突然间袭击,将他打晕在地上。
“嘿嘿,抓到你喽~”
“乐其,不许动他!”陆乐生看到面前突然出现的陆乐其,连忙震喝道。
“可是父亲说,要打他们,谁让他们偷偷的来这里不找乐其玩的,哼!”
三十多岁的陆乐其,撒起娇来没有半点违和感。
陆乐生看着被打晕在地面上的儿子,以及那蹲在儿子身旁端详着他,咯咯咯咯小哥不停的傻子陆乐其,整张脸扭曲到五官都要跑到一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