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沈乐夏在听到陆行止那隐怒的声音后,轻笑着,却并未回答他。
“是不是陆西风?”
男人的语气十分肯定,传到沈乐夏耳中后,引起她的一阵疑惑,但转念一想,她本就不想要陆行止知道小宝的存在,但既然知道了,只能让他认为小宝不是他的孩子了,想到这里,她原本皱着的眉头瞬间展开,嘴角露出一抹耀眼的笑。
“他告诉你的?你对他做了什么?”她的声音故作惊讶,惊呼一声。
陆行止在听到她那略显着急且关心的话后,他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食指跟拇指捏着那紧皱的眉心对着电话那端的女人劝慰道:“沈乐夏,他陆西风不是什么好人。”
他那醇厚而有质感的声音中染上了几分隐怒,听在沈乐夏的心里,心底也升起了一股怒意。
“陆总有资格说这种话?”她的话没有多余的花俏音色修饰,听上去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夏夏,你不要不讲道理。”陆行止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陆先生这话从何说起?您的好兄弟能做出那种事情,近墨者黑,您觉得您又好到哪里去了?”
“夏夏,我们现在谈得不是……”
“抱歉陆总,我还有事,先挂了。”
陆行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乐夏打断然后挂断了电话。
被挂断后的陆行止,目光缓缓的向下移动着,看向了安静的呆在桌子上面已久的鉴定报告,上面显示沈瑜明与陆西风的父子关系的可能性为99.9%。
“BOSS,要不我们把陆西风找回来再测一遍吧?虽然我们确实是在他之前在老宅住过的房间里面找到的头发,但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啊,他都出去这么久了,钱姨她也不可能一直不打扫卫生的吧?”
站在办公桌前方的郑先,全程听了两人的通话,看着陆行止那越来越黑,越来越阴郁的脸色,他的全身止不住的打颤。
听到声音的陆行止这才意识到,书房内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黑眸抬起,看向面前战战兢兢的郑先。
“你去把陆西风给我找回来。不管什么办法,明天上午九点之前,我要在陆氏见到他的身影,如果找不到他,那你也不用来了。”
听完陆行止的话后,原本就有些哭丧着脸的郑先,此刻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但迫于老板的“淫.威”下,也只能憋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在郑先离开之后,男人的目光便再次停留在了鉴定书上面微微出神。
过了许久之后,恍然间想到了刚刚沈乐夏在电话中提到的好兄弟,这让他再次陷入了疑惑中,她能认识的自己兄弟似乎大概也只有方文亭了?
想到这里,陆行止再一次拿起了手机。
“谁啊,这大半夜的?”带着慵懒与被吵醒的起床气的愤怒。
“给你五分钟时间,给我滚到碧水港苑。”
陆行止并没有理会他刚刚说了什么,冷声对着电话那边说完后,便挂断了电话。
直到几分钟之后,方文亭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沙发上起身,将手中的酒瓶扔下,打车往碧水港苑飞驰而去。
方文亭刚一到,看到大门敞开着,愣了下后,连忙跑上了二楼书房,满头的大汗还来不及擦,看着满脸阴郁的陆行止后,话就如同机关枪一般突突的往外冒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Z那边又出事了?之前我就跟你说过陆明宇自己在那儿不行,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之前能担任陆氏集团总裁是因为有你在后面给他撑着……”
“不是Z的问题。”
方文亭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行止给打断了,说完后,示意他坐下。
“我还以为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呢,上一次出现问题被欧阳集团捏住了把柄,你才不得不去找Summer。
所以,这次是怎么了?这么着急?”
方文亭在到对方的回答之后,瞬间松了一口气,连忙坐到了椅子上面,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就喝了下去,缓过劲儿来之后,这才再次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陆行止看着他再次恢复到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模样后,浅浅的皱了下眉头,目光审视着他。
“你知道沈乐夏没死?”
他不答反问着,让对面的男人一时间语塞。
“老陆,你听我解释……”
“你跟宋词在一起了?”
陆行止思前想后,想破脑袋都没有想明白,他会跟沈乐夏在什么地方有牵扯,直到在看到方文亭的时候,他才想到了还有一个人……
见对方没说话,陆行止便再次开口。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沈乐夏她对你说了什么?”方文亭在过了几分钟后,这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对着面前依然绷着一张脸的男人问道。
明明是在讨论自己的八卦,却像是在谈论什么国家大事一般严肃。
“什么都没说,只说了我的好兄弟能做出那种事情,我还能是什么好人?所以,我的好兄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让别人这么骂我?”
看着面前有口难言的方文亭,陆行止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我不想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当然我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不想在她的眼中变成那种十恶不赦的渣男。”
“可你早就是了啊,你在五年前就已经是了,陆行止,她沈乐夏是个人,是个有记忆的人类,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就是真的过去了吗?
你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用钱买的到的!也不是你有权有势就能得到的。
对,沈乐夏没死的事情,我在她离开之后的几个月内就知道了,但是她求我不要告诉你,你想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那句话激怒到了方文亭,原本坐在座位上吊儿郎当的他,眼眶在一瞬间变得通红,猩红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冲着他吼着。
直到陆行止在听到他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那不可置信但又觉得有些情理之中的眼神凝视着面前已经有些癫狂的男人。
“她说,你不配,你一个在她心里活着犹如死了的人不配知道她活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