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夏一听到她的声音,瞬间躲到了黄芝的身后,用力的攥着她的衣摆,怯生生的目光看向对面怒气冲冲的女人。
“妈,别跟这个傻子废话了,赶紧带她去换衣服,陆家的人马上就来了。”
跟在她身旁的沈可瑜,看了看站在门外的人群,扯着程思敏的衣服,少有的说出了句带脑子的话。
程思敏闻言,撇了撇嘴,收回目光的时候,还不忘再次嫌弃的瞪了沈乐夏一眼。
“黄姨,你带她进去换衣服吧,对了,除了床上那件衣服之外,什么都不准给她带着。”
“是,太太。”
黄芝听从着吩咐,连忙将躲在自己身后的沈乐夏拉着走进了卧室,根本没人看到,在程思敏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蕴藏在眼底的恨意以及杀气。
“真晦气!”在她们走进房间之后,房门一关,便听到黄芝狠狠地啐了一声,咬牙切齿的低咒道。
沈乐夏见状,心中感慨万千。
黄姨是当年在母亲嫁给父亲之后,便一直在这个家里的,她跟母亲两人的关系算是闺蜜了。
不管是那母亲在世时,她与她一起谩骂指责着出轨的父亲,还是被父亲带着孩子接回家的小三上位的程思敏,她都如同亲人般对待。
从那之后,沈乐夏便觉得在这里没有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了,借着母亲去世的由头,自己也疯癫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只拥有着五六岁孩童般的智商的傻子。
也还好如此,让她正好看清了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
“夏夏,你嫁过去之后,黄姨就帮不了你了,以后自己一定要多长点心眼儿,可千万别再这么痴傻下去了。”
她正徜徉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双手却被一双沈热的大手给包裹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黄芝那再三的叮嘱。
看着对方那苦口婆心的模样,她差点就要忍不住告诉她自己可以的,但她知道,她不能。
这么多年了,她们仍旧是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变傻。
“算了,我说再多你也听不懂,只祈祷那家人会是好人吧。”
片刻后,女人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般的拿起了放在床边的衣服,帮她穿了进去。
沈乐夏闻言也跟着笑了笑,便随着她的动作换好了衣服。
虽说那母女俩对她不甚喜欢,但至少准备的这套礼服倒是十分合适,白色缎面的连衣裙,不过度,也不廉价。
不过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程思敏那不耐烦的催促声,黄芝搀扶着她下楼后,送进车里,一路送到她小区门外。
*
陆家,梅园。
沈乐夏是被人搀扶着走进卧室的,刚一进房间,她便被这卧室中的黑暗蒙蔽了双眼。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白天还这么漆黑的房间,哦不,应该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应该是早上的那间休息室里……
直到所有人退出房间后,她这才起身打量着这间暗黑且阴沉的卧室,以及那侧脸躺在床上,看上去没有半点生息的男人。
不是说自己那老公是个残废吗?看这样子怎么更像是病入膏肓了?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打量着紧闭着双眼的男人,没有光线,看不出他的模样,但她想,他的弟弟陆明宇那么帅,他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边想着一边伸出手探着对方的鼻息。
但手刚一伸出,却被床上的男人给大力的握住了,眼神清明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半点的睡意,大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腕,像是被铁丝箍住了一般。
“呜呜呜大哥哥好坏,夏夏手疼。”
在看到男人那鹰隼般的眸子时,她便瞬间软了下来,惊呼道。
床上的男人却早已辨认出对方就是昨晚那个女人,在听到她那故作傻气的声音时,更是冷魅一笑,大手一紧,将她拉至床上,伏在自己身上。
一个转身再次将两人的位置互换。
他低头看着身下这个熟悉的女人,将温热的双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含住,研磨着。
他含着笑开口道:“是吗?是昨晚被弄疼的吗?”
沈乐夏浑身一愣,这声音……不正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吗?
这么明显的话,她要是还听不出对方到底是谁的话,那她九年义务教育白上了。
即便是如此,她也没能逃过男人这调情的手段,不争气的脸红了。
“大哥哥在说什么,夏夏不懂~”但她依旧倔强,没有证据,拒不承认。
“呵。”男人却只是轻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用眼神盯着她。
许久之后,女人终是受不住他那审视的目光,对着他喊道。
“陆明宇,我是你哥哥的老婆,是你嫂子!就算是我昨天晚上睡了你,那又怎么样?你再用那种眼神盯着我,小心我去告状!”
伏在女人身上的男人,在听到她那低沉的警告声后,一时间心里竟升起一股失落感,感情这女人从头到尾都把自己当成陆明宇了?他不比那小子好看的多?
沈乐夏见自己说完话后,对方便收起了那如豺狼般将她吞之入腹的目光,身子也跟着瑟缩了下,心中一喜,恐怕这人是真害怕了。
以为自己握住了男人把柄的沈乐夏,双手将他那脑袋正过来,强迫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而后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虽然嫂嫂我知道自己魅力很大,但是咱也不能背着你那半残不死的哥哥做这种伤天害理,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情啊。
当然,我承认,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见色起意,但你想想看,如果没有我帮助的话,昨晚你中的药可没有那么快就解决了吧?
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咱俩打个商量怎么样?”
她悄默默的抬起上半身,将双唇贴到男人的耳边,轻声说着。
想要多了解一点八卦的男人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直到在听完她的话后,那伏在她身上的大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原本沈柔俊逸的脸,也恍然间附上了一层薄雾一般,冷若冰霜,双眸中不断地迸发着逼人的寒气。
“你确定?”
“那有什么不确定的,我沈乐夏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感觉自己已经成功拉拢到一个盟友的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对方不断释放出的寒气,以及言语中的冷冽。
“好,很好!”男人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那既然如此,嫂嫂应该不会介意,我再把昨晚的事情沈习一遍吧?毕竟各取所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