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杰焦头烂额。
恒远这才刚有起色，就陷入了困境，而一旦质量出现大规模问题，恒远就再无翻身余地。
短短一天时间，向明杰接了无数个电话，而网上投诉的也越来越多，莫瑶也因此赶了过来，向明杰满脸都是疲惫，“瑶瑶，你说我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咱恒远就算之前快倒闭了，在质量上一直没出过岔子，现在在这上升期的节骨眼上怎么可能会出！”
向明杰猜到了是有人要整向家。
莫瑶也不奇怪，“的确有网络黑子，不过只要把检测结果交出去就行了。”
向明杰其实也清楚，作为生意人他清楚，之前恒远不行的时候，谁也不屑针对，现在逐渐有起头的势头，就会被打压……
苏氏是最有可能的，当然这其中可能还有其他同行的手笔。
“如果当初的质检不过关，那现在我们专门请质检人员直接去工厂店质检。”
洗白不难，但得讲证据。
向明杰点点头，“恒远的货肯定没问题，尽管查！”
“那也未必！”
莫瑶随口一句，向明杰突然皱了皱眉，紧接着莫瑶又道，“舅舅你一直在上京，代工厂那边其实你接触的并不多，所以万一真有问题，到时候再解决可没那么简单了！”
向明杰哪想到这一出，他过度自信，可事实上只有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他才能看着，不在眼皮子底下的一切皆有可能。
莫瑶也只是总结可能性，可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不过并不是后期质检，而是网上一个自称‘恒远珠宝代工厂的组员’跳了出来，拍摄生产线上的一些产品，在网上疯狂爆料，“恒远为啥没火，还不就是因为坑消费者，卖的死贵，质量还差的一笔！”
“网上那些根本就不是黑料，而是千真万确！我是早不想干了，冒死出来告诉大家真相！不要买恒远！不要买恒远！买完就后悔！”
下面是他发的一条视频，里面的珠宝放在手里，稍稍一碾，就会有褪色的碎屑出现，假的不能再假！
视频一发，网友立刻更炸了！
哪有这样的无良商家，之前不少人还同情老牌珠宝衰落，加上恒远确实是当年老一辈很喜欢的一个牌子，怀旧嘛……
“投诉！报警吧！这属于诈骗了吧！”
“别说没人敢买，这次恒远必须给个说法！小几万的珠宝结果可能就几十块的成本，这是在割韭菜呢！”
“恒远也别折腾了，直接宣告破产吧！垃圾珠宝！不会再买第二次！”
货品问题引发了热意，直接把恒远推上了舆论巅峰。
恒远官博很快发了一条公告：恒远会在一周时间调查清楚，一周后如果没有结果，恒远即宣告破产！
“一周是吧，看你怎么洗白！”
“说的像真的一样，真真假假，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恒远一生黑！一周后，静等破产！”
官博是莫瑶发的，向明杰看后没别的想法，“瑶瑶，我今晚就启程去趟C时，你和露露在家里，别被网上的舆论影响了。”
“舅舅，这回我去！”莫瑶解释，“如果真是代工厂那边出了问题，舅舅想好了怎么解决？如果从上到下一窝黑，您又怎么解决？这事儿指不定还要更复杂一点，您留守，我去！”
向明杰很想说不。
外甥女按岁数而言，人生阅历并不够，可这小半年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恒远是被她推着走，而不是他……
比起主见和能耐，还是她更甚一筹。
向明杰没再纠结，“在外头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一定得告诉舅舅。”
莫瑶笑着点头，“放宽心，不是大事。”
向明杰哭笑不得，这要还不是大事，那真正的大事，应该就是一周后的破产大会了。
莫瑶从向家小独栋一出来，就见一辆商务迈巴赫停在大门外，驾驶座的车窗开了一半，男人戴着墨镜，衬衫领扣松了一颗，露出喉结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上车？”
“顾总，我有事，今天就不陪你玩儿了。”
“谁要说玩了？”男人挑眉，“你不是要去C市？一起。”
“一起？”
“再耽搁下去，恒远可就真凉了。”
莫瑶果然没再多问直接上了车，她想到一个事，“在去之前，可能还得做件事。”
“找检测员？”
“对，而且要绝对正轨绝对靠谱。”
顾墨城直接把手机丢给她，“人不跟我们一块儿过去，不过明天应该也能到。”
莫瑶看了眼手机上的资料，瞬间愣住！
顾墨城找的这家正是她想找的，是国内目前最权威也是最靠谱的珠宝检测机构，她也是刚刚想到，而他……
“谢谢。”
“谢我不如先眯会，等到了那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莫瑶确实很困，昨晚被这王八翻来覆去折腾到凌晨，而今天就出了这事，现在困的眼皮子都在打架。
等一觉醒来后，莫瑶的手机铃声先一步响了，莫瑶出发之前一小时，就已经安排人去代工厂先调查，不过是暗中偷偷进行，不必打草惊蛇，可即便这样，得到的结果依旧是，什么也没查到。
“既然这样，不如分头行动，9处有两个就在C市，我让他们去搞生产线上的样品，拿到手就先检测，至于我们，先会会负责人！”
“心有灵犀？”
“毕竟夫妻。”
莫瑶嘴角一抽，两人开车直接进了代工厂，车子一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保安凶巴巴地赶人，“干什么！干什么来的！俺工厂不生产冒牌货，没有！没有！”
莫瑶脸色一沉。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心虚。
“叫你们曹厂长出来，我是莫瑶，向家人！”
保安一愣，随后没等他叫人，就有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小莫总？欢迎欢迎，请进！”
曹鹏大大咧咧地把人请进来，莫瑶观察了他一会儿，这人倒是没有心虚，不过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来。
“两位远道而来，应该还没吃饭吧，我让小周先点俩小菜？环境差，只能先对付两口了。”曹鹏挠挠头，不大好意思。
莫瑶摆摆手，“先不吃了，我们看下生产线上的样品。”
曹鹏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连连点头，“好好好！样品我整理了一些放在小仓库，您可以先看看，等您看完，我再带您去生产线好好转转。”
莫瑶没拒绝，只是眸光忽然扫到他手中的打火机。
曹鹏随着两人一起进了仓库，突然手机响了，就匆忙出去，而就在他一离开，仓库的大铁门就关上了。
莫瑶在一听到门外的反锁声，不由冷笑连连。
“这人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