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顾墨城回到半月湾，已是人去楼空，连章妈和莫奶奶都不见了踪影，这次她是铁了心要走，如果她再坚持一次，或许答案就不一样了。
可他没有想过，莫瑶在这个地方曾今等过三年，她给过自己无数次机会，现在只是倦了，不想再给了。
手机震了两下，是邵辉发来的消息。
“BOSS，少奶奶今晚的机票飞上京。”
机票上的时间是七点整，而现在已经十点半，顾墨城心里升腾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第二天一早，顾老爷子突击半月湾，刚一进门就闻到浓浓的酒味，最后在客厅里看到醉倒在沙发旁的大孙子，说不心疼是假的。
顾老爷子不关心娱乐八卦，他直接拨通邵辉的电话，问清楚前因后果，脸色瞬间变了。
半小时后，顾墨城的生物钟到了有几分清醒，可醒来后就头疼欲裂，还有喝多后的宿醉感，他看了眼时间，烦躁地站起身，刚起来就看到坐在一边正一脸幽幽盯着他的老爷子。
“爷爷。”
顾墨城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而额头上因为昨晚醉糊涂了，不知道磕碰到哪儿，起了个不算明显的小包，手一抚上去痛的呲了呲牙。
顾老爷子多年未见他这样，狼狈又颓废，不免皱眉，“你和瑶瑶到底怎么回事？墨城，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所有人都信你和姓苏的有一腿，可爷爷不信！我要听你亲口说！”
“没有。”
“什么？”
“我和那个女人什么都没有。”
顾老爷子还想继续问，可顾墨城阴着脸，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算了，我不想说就不说，不过你还想不想要你媳妇儿了？”
顾墨城抿着薄唇，深沉的眉眼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失望和暴躁，顾老爷子不想插手更多，只是淡淡提醒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要，有的是人要，你们年轻人不是说的最多的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虽然是人中龙凤，可也不是唯一，要不了一年半载的，也许瑶瑶的娃都有了。”
顾墨城眼中躁意更盛，额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也是，你小子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这会儿要是有个男人温柔体贴，她还能想着你？”顾老爷子噼里啪啦说完，又掀了掀眼皮，看他一眼，“不过，你舍得吗？”
舍得。
这两个字问到顾墨城的心坎里。
他不舍得！
也做不到！
“当然，你要是想要，那还用我一个老头子来说？赶紧去追啊！我听小邵说她去上京了，上京算个啥，她能去，你就去不得了？”顾老爷子知道他顾虑什么，“顾氏有爷爷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墨城，你忘了你姓顾，是顾昆城的儿子！”
顾墨城面无表情的俊容，在听到这三个字时，隐隐有了拨动，俊眉蹙起，“我姓顾，但我是您顾东岭的孙子！”
顾老爷子怔愣了片刻，随后开怀大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也不枉爷爷养你这么多年，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甘心？”
顾昆城代表的是全国首富，不仅仅是财富，而是地位和权势的象征。
顾墨城听到这个名字生理性厌恶，他懒得去争，可是顾家当年给予他的痛，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也是他一生的阴影，那些痛他要一点一滴地还回去！
“我去。”
顾老爷子起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地点点头，“不管何时何地，墨城你都要记住，你永远都是爷爷的骄傲！行了，一大早遛个弯过来还得开班说教，你既然明白，就赶紧把我孙媳妇儿找回来！晚了，爷爷可帮不了你咯！”
……
莫瑶到京城后，有几次想换了手机号，可挣扎许久还是没换，不知道是舍不得这个号码，还是舍不得那个人。
不过离开海城，就代表新的开始。
会议约在九点，莫瑶在八点五十左右就已经到了公司楼下，小于是跟着一块来的。
小于昨晚一整晚都激动的没睡，一方面是激动，一方面是紧张和坎坷，莫董说不是创业，那可能是能拿到某公司的offer，应该也算个小领导。
毕竟她这些年都在海城，如果真的在职的话，公司不是要亏大发了。
他一直都在猜测是什么样的公司，可随着一路驶向市中心最寸土寸金的黄金地盘时，他不自觉就绷紧了身上的皮。
“到了。”
公司大楼高耸入云，在大楼上有个大写的字体T，磅礴大气，浑然天成，那种顶级建筑的恢弘衬托着这个神秘的T，小于迈不开脚步。
他当然听说过T集团，虽然他也是高学历，可T集团这种全球性企业离他太过遥远，现在这么近距离接触，有种不真实感。
“莫董，您不会收到的是T集团的offer吧？”小于一脸紧张，莫瑶听到那声offer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淡淡地点了点头，很快小于又道，“那我之后就叫您莫姐？”
莫董虽然是莫氏集团的董事长，可在这种大企业，再叫莫董也不太好。
莫瑶被他的谨小慎微逗乐了，“没关系，你还可以叫莫董。”
“啊……”小于抓了抓头，一时有点儿纠结，而就在两人下车之前，莫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银色的网纱面具罩在脸上。
小于只觉得熟悉，而且这种妆容，妖艳又神秘。
莫瑶以前在莫氏的时候习惯淡妆，哪怕淡妆，气场一样能唬住人。可今天的妆面很浓，可一点也不违和，刚才他已经被惊艳过一次了，现在戴上网纱面具，有种说不出的异域风情，好像变了个人。
张扬的宝石红法拉利的车门打开，莫瑶一身MO亲手设计的高定系列登场，气势十足，每走一步就像是女王驾临，而小于就像是亦步亦趋的小跟班。
以至于她一推开门，两个前台就被她震慑住了，看的差点移不开眼。
卧槽！
这也忒像了！
其中一个前台差点就魔怔了，而就在莫瑶往总裁专用梯走去的时候，另一个前台机敏地把人拦住，上下打量着莫瑶，竖起大拇指，啧啧道，“很像！真的很像MO董！可假的就是假的，不是就是不是！”
莫瑶被拦住也不恼，似笑非笑地看向小姑娘，“你见过她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