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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城回归大炎的转日,大炎汉王发出檄文,要夺回大炎京都。

五方兵马大元帅姜维,五方兵马监军谢玉率十二万三千兵马回转京都。

檄文一出,天下震惊,待整个大炎都接到消息的时候,五方兵马大军的前哨已经距离大炎京都不到五百里。

整个天下都知道了飞戎被五方兵马驱逐出大炎,却若非亲眼得见实是不相信大炎还有如此兵马。

五方兵马大军以骑兵为首,每人携带谢玉给准备的炒面在没有辎重的前提下轻车简行,快马加鞭,一路上经过六大氏族豪门,直接登门借粮,速度之快只让六大氏族又是欢喜又是优,让各地的义军人心惶惶。

六大氏族欢喜的是大军来的这么快,他们总不用拿自己人去拼了,忧的是吃的是他们的粮。

义军是怕这样的精锐大军袭来,他们没多少日子可活。

有的义军不信这个邪也好,或者是要掂掂斤两也好,挡在前面意图攻伐,五方大军如虎狼之师,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短短两日便攻破了义军的五处拦截,前行三百里。

军中大元帅姜维,汉王姜枫的脸色像是能沉下水来。

“就是这些人乱了大炎的江山?”姜枫手中的杯子几乎要捏碎。

姜维也是后怕:“好在我们先把大炎赶了出去,不然凭着这些人,飞戎人在我大炎之地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境?”

谢玉默默点头。

在曾经她所知道的事实上,正就是如姜维所说。

没有五方兵马,也没有汉王的生死间隔,并州根本就没工夫帮大炎平定安抚,先自己处理了内乱,姜晟上位,把飞戎人赶出并州,再去平息整个大炎,那时大炎死去的官员百姓早已不计其数。

现在比那时候已经好很多了。

“天佑大炎。”谢玉道。

听似有些敷衍。

姜枫淡淡的瞥了眼谢玉。

大军继续前行,如云般直到京都城下。

京都的义军已经跑了大半儿,还有余下几千人守城。

高大巍峨的城门紧闭,宏伟的城墙诉说着谢玉离京之后的风雨寒霜。

谢玉遥遥看着,仿佛看到了疲惫老迈颤抖的老人。

谢玉先去见了大元帅,一刻钟后从大元帅帐中走出,策马到达京都城外弓射不及之地。

“本官谢玉,曾任京都京兆府牧,现为五方大军监军,本官蒙先皇看重,不过弱冠为当朝二品大员,本官在任秋毫无犯,京都百姓直呼青天,你们可以问一问,本官所言是不是有虚。”

“但凡造反都是拎着脑袋在赌。尔等夺大炎京都之地,若是主谋必当凌迟,然事出有因,天降大灾,再有地方官员无能苛刻,尔等也是为求活路,不过胁从耳,本官既为京都父母官,不忍见百姓辛苦,故而限尔等一日内开城门缚手请降。本官可用头上的乌纱帽作保,若尔等并无伤害百姓之举,可恕尔等之罪。若不然大军兵锋所指,尔等不过砂砾,到时就不要怪我朝中大军为国除奸!”

谢玉说完回转。

身后大军呼喝,成队列奔驰,为以往军中演练时的样子。

即便城楼高大如斯,城楼上的义军们也都眼看着那几乎看不到头的骑兵盔甲嶙峋,刀锋锐利,马蹄奔驰中如他们这样的军士站在前面,只有被碾成肉泥。

当即就有兵士裤裆下面湿了一片。

他们数千人在京都就是垫底送死的,本来也都知道挡不住这应该是大炎最精锐的十多万兵马,只是原来没见过,这回亲眼所见。

有的不怕死,打定了主意死之前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有的已经让人去城里头打听这位据说是前任京兆府牧的德行,若是说话算话,是不是可以试试呢?反正怎么也是一死,万一投降能有机会活呢?

数千人中心思各异。

京都城外,大元帅喃喃:“真是要放人啊!”

先前谢玉跟他提,他还以为只是做做样子,可后面听着人家都拿乌纱帽作保了,那就是真真的。

“监军提议,大元帅准许,岂能有假。”姜枫道。

大元帅看着汉王,默默给竖了个大拇指,啥玩意准许?还不是因为您点头,他才同意的?

“京都之地,安稳为上,若能不战而收回,六大氏族只能望而项背,到时候就看那位皇上羞愧不羞愧。”大元帅道。

姜枫点了点头,把一直随身携带的一长条盒子拿过来。

“这里面就是先皇让谢大人交给我的东西,你看看。”姜枫道。

姜维道:“原来跟宝贝一样不让我看,现在我能看?”

“能。”姜枫道。

姜维嘿嘿的打开盒子,瞳孔瞬间睁大。

**

京都外五方兵马大营看似和之前并无二致,京都内留下的千余名义军已暗潮汹涌。

夜色笼罩时,便有人从城墙上坠下来投降。

谢玉亲自接见,亲自问询几句,有的直接释放,有的让他们回去报信,还有的则是要被关押刑罚,但也决计是没有一个说要杀的。

让回去送信的不用说,蓝汪汪的就是负责把这边谢玉如何处置的消息传递回去的。

直接释放者,头顶上还是“百姓”字眼。

曾经小偷小摸要不然就是窃贼之类,头顶上也标的很明白。

既然知道了身份,再从询问中倒推出,实在不行再用上《易经》之类面相,手相等玄而又玄的说法,没有不上当的。

谢玉只能说知识改变命运,若是换到她曾经的那个时候,除非是有真凭实据认证物证,不然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法让人认罪。

城中的义军试探过后,再有京都内的百姓证明谢玉实在是好官,更是一言九鼎,不到一日,京都内的义军投降。

京都不战而回归大炎朝廷。

上下惊,喜而泣。

谢玉再次策马行走在京都之内。

京都百姓,六大氏族的人都在城内相迎,曾经谢玉认得的,不认得的,熟悉的,不熟悉的,无论是百姓,富户,官员都是笑容满面。

谢玉也看到了谢氏的人。

在谢玉入京都之前,就和京都谢氏联系了,谢留还有京都谢氏的上下都还好,家中妇孺早早的躲在玉明寺避过了外面的大难,谢什谢凭虽也是朝中大员,但一个工部一个礼部,皇帝出京时没有带着他们,义军入城之后也没对他们怎么样,虽受折辱但性命无忧。此番谢什谢凭都春光满面。

大军入城,非常之仪,谢玉没有去谢府,随同大元帅汉王一起到了皇城。

皇城九门,早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繁华尊荣,里面狼藉一片,据带路的义军说他们进城的时候皇城内就杂乱的很。

精锐的亲兵林立四周,刀剑之下,肃穆的宫城也回荡出几分大炎的威武气势。

大元帅姜维,汉王姜枫神色沉默的行走在宫墙之内,最后立在宫中的书库之外。

宫中书库早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破壁残桓之下,一片乌黑。

这里在义军到来之前就已经被烧了。

新帝登基之后根本就没有修缮。

其中想要隐藏的是什么,姜维姜枫一眼便知,谢玉也看到了。

只是不同姜维姜枫,她还看了别的。

即便是藏在地底下,只要人活着她就看得到。

“派人高喊,汉王殿下收复京都。”谢玉吩咐兵甲。

兵甲应诺,于整个宫城之内高呼声喊。

很快,声音盘桓而过。

姜维听了一耳朵就没当回事。

姜枫深深的望了眼谢玉。

不多时,下面的人来报,有人要见汉王。

待姜维姜枫看到来人,即便姜枫早有所觉,眼珠子还是差点儿瞪出来,要见他的不是别人,正是先皇帝身边的大监,王德。

王德穿着寻常小太监的衣服,衣衫褴褛,头发花白,满面苍白,头发一缕一缕的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打理,身上更是异味深重。

王德看到姜枫,老眼中陡然流出泪水,颤颤巍巍的脱下了外袍,众目之下,王德的身上缠着一块儿明黄色的绸布,绸布上隐约可见印鉴之痕。

姜维的呼吸陡然沉重,一如前日在大营中看到的那道藏在盒子里的圣旨一般。

王德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大呼的声嘶力竭。

“王爷,请接圣旨!”

*********

宫城中发生了什么,宫城之外无人得知。

只知道大元帅汉王入京之后先去了宫城,随后从宫城出来,宫城中没来得及跟着皇帝离开京都,藏在暗处的一些宫婢宫随也不知道从哪些地方的犄角旮旯里出来。

汉王当是救了不少人。

而后三天,在京都留下的一众官员的齐心协力之下,京都之境很快恢复了之前的安详。

逃离在外的皇帝听闻,开始回转京都。

各地往京都来扬言借口要相助大炎夺回京都的兵马也陆续进京。

虽各地方还有义军兵匪为患,但京都已经重新落回到大炎姜氏皇族的手中,各地方的官员大都也放了心。

朝廷还在,社稷尚存。

皇帝的车辇到距离京都一日之遥时,突然停下了,皇帝要满朝文武前往迎接。

满朝文武不都是跟着皇帝跑了吗?

京都哪儿来的满朝文武?

直白了不就是让他们去接?

皇帝不会是怕了他们手中的兵马吧。

不少人看向大元帅,还有汉王。

五方兵马大军十多万精锐,谁不惧上几分?

汉王兵不血刃夺回京都,又是先皇的亲弟弟,那身份岂是他们能比的?

“皇上怕是针对王爷。”有人道。

“这是要让王爷低头。”

“王爷,皇上为我大炎之主,可京都之地说丢就丢了,若非是您这个当亲叔叔的收回来,皇帝危矣。”

“若是寻常人家,定会对王爷感激不已,但皇上的性子,难。”

“王爷小心啊!”

“……”

不管各自抱着什么心思,聚集在京都早些年前先皇为汉王备下的汉王府中,都是一副关心的模样。

汉王面带感激:“诸位之心意,本王已知。”

“只是京都并非是皇上的京都,而是大炎的京都,除非大炎国祚不在,不然京都之地,必当于姜氏皇族之手。”

汉王的语气轻飘飘,可众人都听出来了里面的雷霆万钧。

汉王果然也生气了。

皇帝跑了,京都之地不就是脱开了姜氏皇族之手了?这太丢姜氏皇族的脸。

“王爷所言极是。”

“若先皇在,还不知道会是如何的痛心。”

“……”

众人低声叹息,遗憾之色外乎于表,恨不得汉王当即怒发冲冠。

却不想汉王只是摩挲着杯子道:“皇兄之命,不可违。”

所以汉王是不打算闹起来?

真的打算率众去迎皇帝。

有的兵马走了,有的兵马还在这边留着。

很快汉王这边也发了文,说是会在宫城迎接国玺回归正位。

**

“迎接国玺,是不是就是迎接朕?”距离京都一日之遥的镇子里,皇帝问随行的官员。

随行官员沉吟:“听是这个意思。”

“什么叫听是这个意思?”皇帝问。

“国玺乃皇上手中之国器,迎接国玺当是迎接皇上,只是皇上也知道先皇遗旨,恐怕汉王是知道了什么。”那名随行官员明显知道不少。

皇帝抓住身侧的椅靠,喃喃道:“不可能,我烧了一份,王德死了,另一份还没来得及写,汉王不可能知道。”

“如今汉王那边可是有十多万大军。”官员道。

“那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顺,就算是圣旨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汉王知道了,可若是知道早就该知道了,怎么可能忍而不发?”皇帝道。

“历来皇位都是父传子,皇上身负大炎正统国祚,即便汉王夺回京都之地有功,也是臣子,只要国玺在手,谁敢以下犯上,就是作乱,皇上一声令下,举国上下莫敢不从。”官员道。

“不错!朕是皇帝,天下之主。”皇帝的背脊再次挺拔如山,“此番汉王有功,朕定会论功行赏,如并州那边的苦寒之地怎么容皇叔再往驻扎,皇叔理应在京都享福才是,只是从并州往京都的一路上坎坷颠簸,各处又是匪患不断,说不定会有人对皇叔无礼,那时朕正忙碌于政务,得知此讯,也定会为皇叔报仇。”

“皇上对汉王之情,深厚似海。”官员高声。

皇帝颔首,灯火下的脸上狰狞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