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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现在看到的姜晟还是金灿灿,谁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变色。

汉王让她故意对姜堰说那番话不就是为了刺激姜堰?姜堰表现的再孝顺,经历过生死的汉王也不会再把兵权轻易放手,等汉王回过味儿来再查,那就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了。

姜堰只能速战速决。

姜堰在她的住处左右都安排了人和王宛如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韩玉早先回去必会把她那边的事情告诉姜堰。

姜堰对她的用意昭然若揭。

显然她也破坏了姜堰的计划。

不管姜堰后面要做什么,她这边车厢里藏着的天使朝中大员,她旁边的王宛如,还有她,都是筹码。

她主动的站出来,站在街上,就是要闹大。

现在她身边除了亲兵卫队,还有她硬拉过来能一战的巡城兵甲,正是人多势众。

外面藏身的这些人既存在就是要干坏事。

既然如此,死了比活着能闹的更大。

总归都是恶人,也免得留着添麻烦。

外面厮杀军阵,自然惊动姜晟的院落,姜晟的金灿灿要往外走,但里面四周的白框围过去,金框往外走的速度停滞下来,似有对阵冲突的迹象。

谢玉射着弓箭,那边院落里的动静亦是看的到。

果然院子里藏着歹人。

大晚上都是白茫茫的,一时竟是没看清楚。

谢玉一马当先往那边挪移。

身侧的亲兵护卫寸步不离。

王宛如一直在谢玉的保护之下,看着谢玉的身姿,王宛如眼中越发绚亮。

终于谢玉移到了院子门口,姜晟的金灿灿也是近在眼前。

大门打开,里面姜晟的身影刚冒出来,正在门外的谢玉手中一支箭对着姜晟射出。

王宛如惊呼。

姜晟不动,那支箭沿着姜晟的面颊冲过,直奔后面袭来的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倒地。

“玉兄的箭法越发的出神入化。”姜晟道。

“四公子的功夫也越发厉害。”隔着门,谢玉看到了姜晟往大门冲过来的时候身侧一道接着一道的白框,刚才大门打开时,后面躺倒一地的黑衣人昭然而视。

有了姜晟在身侧,谢玉更可放心的弯弓射箭。

姜晟也看到了在谢玉身后躲着的王宛如。

“王小姐怎么在这里?”姜晟问。

“谢大人救了小女。”王宛如道。

姜晟眸光一暗,想到了某种可能,低声咒骂:“奸诈无耻。”

随后姜晟站到了王宛如身前,几乎和谢玉并肩而立。

“王小姐还是在我和玉兄身后吧。”姜晟道。

姜晟身影如松,和谢玉如同两道遮风挡雨的城墙挡在王宛如身前。

王宛如怔怔的看着,眼中泪水滑落。

谢玉姜晟两厢人马聚在一起,再有如谢玉的神射手在,外层围攻的黑衣人难以攻破,忽的唿哨而响,黑衣人各自散去,几乎同时,远处里也听到了闻声而来巡城兵士的呼喝声也渐渐靠近。

从谢玉发起攻击到黑衣人撤退再到巡城兵士赶来,这时机倒也没有瑕疵。

谢玉姜晟一个是二品官,一个汉王之子,巡城兵士也不敢去追,只能等后来过来的巡城兵士再奏报实情。

谢玉姜晟身侧亲卫护住左右,其他众人则忙着清点伤亡。

相当于连着经历了三场战事的谢玉胳膊发麻,谢玉甩了甩手臂,姜晟看到了,伸手拉住谢玉的手臂:“不舒服?”不容谢玉说话给谢玉抻臂柔缓。

原来谢玉每次射箭回来也都是嬷嬷给她舒缓,虽然嬷嬷的力道比姜晟的力道更适合舒服,可姜晟的手比嬷嬷的手更结实有力,即便是第一次给她揉按,她的感觉也还不错。

“可还好?”姜晟问。

“好。”谢玉道,“可以了。”

谢玉就要松手。

姜晟抓住她:“不可,那只手。”

姜晟又盯上了她拉弦的那只。

“不用。”谢玉摇头,眼角往王宛如那边瞥。

姜晟看看王宛如,又看向谢玉:“这又如何?若是不立刻松缓,会落下沉疾。”

谢玉咬牙,她当然知道,可这眼前是王宛如啊!未来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女子!

她这样子亲近跟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噗嗤”

王宛如掩唇笑出声,道:“大人弓射非凡,文武双全,在宛如眼中如同天神般,怎么竟也有如此羞涩之时。”

“王小姐说的对。玉兄有时就是这样憨涩。”姜晟顺势补上一刀。

谢玉:“……”

“伸手。”姜晟道,眼中勿容拒绝的坚持。

谢玉:你是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姜晟:那又如何?

谢玉叹气,只能伸出手。

姜晟弯唇,给谢玉继续揉捏。

不得不说姜晟的技术很好,很快谢玉手指尖的肿胀酸麻便有了缓解。

在姜晟给谢玉揉捏的时候,王宛如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犹如一道幽莲。

也正就在姜晟给谢玉揉捏的时候,远处里也跑来了谢玉姜晟还有王宛如都熟悉的身影,王通。

王通急匆匆赶来,火把下面颊上泛着汗水浸过的湿。

“大人,四公子。”

“宛如!!”

王通顾不上姜晟谢玉,拉着王宛如身前身后左右的查看,“可有哪里伤到?”

“表哥,宛如没事。”王宛如道。

王通这才是缓了口气:“没事就好,你可是把表哥急死了,表哥找了你好几日都没有找到人,这刚赶过来听巡城兵士说有王氏女在这里,我是提心吊胆,希望你在又不想你在,好在有大人还有四公子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通拉过王宛如在身后,转身对着脸色怪异的谢玉姜晟行礼。

“多谢大人,多谢四公子。”王通道。

王通是姜堰的人,对于王宛如的事情,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姜晟道:“和我无关,救了王小姐的是谢大人。”

王通连忙对谢玉又是一礼:“多谢大人,谢大人这是第二次救了宛如了。”

“原来王大人还记得。”谢玉意味道,“其实能救到王小姐,于本官也是幸事,只是还请王大人小心防备,以后这种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是是,谢大人说的是。”王通诚恳道。

深夜里的蓝框并不显眼,王通又正好是从谢玉背后骑着马过来的,早些时候谢玉也没看到王通的标识,也不确定王通是早就来了还是真如王通所说是刚赶到东阳城,反正看似王通就是个过路的,而王通表现的也还真像是路过的,这个时候王通才看到了不远处被规整到一起的兵士还有黑衣人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王通骇然问。

“这事儿在并州城就有过,称不上稀奇。”谢玉道。

王通惊讶:“怎么可能,东阳城戒备森严,若有飞戎人潜藏,早些时候也不可能固若金汤。”

呵,中肯!

“这就只能问世子了。”谢玉道。

王通正色:“谢大人所言极是。”

又对王宛如道:“宛如,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你跟我走吧。”

自家人不辞辛苦的找来了。

名义上王宛如也还是世子的正妃。

王宛如也只好跟谢玉姜晟告辞离开,但也道:“宛如定会坦言一路所见所闻。”

“无需勉强,珍重即可。”谢玉道。

姜晟不置可否的拱了拱手。

王宛如和王通离开,只是走了没几步,王通又回了头。

“谢大人,请移步,王通有话与谢大人言。”王通眼角扫了眼王宛如,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好似已再鲜明不过。

和王宛如有关。

谢玉也只好前行了几步。

王通在谢玉身侧低声:“谢大人是在何处救的宛如?”

“或许王大人不想知道。”谢玉道。

王通惊惧的睁大双目:“可是说名节……”

“不,名节无事。”谢玉忙道。

王通长长松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谢大人之恩,我王家铭记在心,还请谢大人受王某一拜。”王通甩袖便是要长礼。

众目睽睽之下,谢玉也不好挺胸抬头目光鄙睨的接受王通的礼数,谢玉也只能做样子的要扶。

“王大人客气——”

谢玉还没说完,娇呼忽起。

“大人小心!”

眼角一道灿红突至近前,鼻端香风几乎同时扑来。

谢玉的眼前已然是王宛如的背影,紧跟着王宛如倒在她的身上。

王宛如的腹间插着一把匕首。

王通在王宛如对面,手上沾着血,脚下踉跄后退。

“宛宛如……”

“滚!”

姜晟一脚踢飞王通,后面的护卫蜂拥制住王通及其同行之人。

姜晟全没有去管,只扑到谢玉身旁:“谢玉,你怎么样?”

此刻什么“谢兄”“玉兄”,姜晟都顾不上,他只怕这个人有事。

谢玉看到王宛如身上的血只好像五雷轰顶炸的她脚不沾地,全身无力。

人人都会受伤,她受过伤,姜晟也受过伤,现在王宛如也只是受伤而已!!

可可王宛如的金框什么时候变红的?

她怎么就没注意到?

哪怕先前她眼角扫那么一瞬,王宛如也不会受伤!!

匕首插着的位置是在脾,匕首上还带着幽幽的蓝光。

这个时候谢玉宁可她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看不到。

谢玉好像看到了姜晟在对她喊着什么。

谢玉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

她能做的只有紧紧的握住王宛如的手。

可她的手越来越凉。

不,不行,她不会死,她不能死。

“医生,医生。”

谢玉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更不知道此刻她的声音抖的厉害。

姜晟听出了谢玉的颤栗害怕,但此刻并不是他计较的时候,谢玉喊的“医生”何意?他不懂,可“医”字,他懂。

“去叫医者,去把城里的医者喊来!”姜晟喊道。

“是。”

兵士们领命飞也似的跑了。

谢玉看到护卫跑了,恍惚的她知道姜晟应该是听懂了。

听懂了就好。

王宛如不能有事,真的不能有事。

“大人……”

怀里的人轻轻的唤,柔弱的声音像是细密的钩子扯的谢玉心口泛疼。

谢玉低下头,这才发现王宛如一直都在看着她。

原来娇俏的如同花儿一样的面庞此刻苍白的像是即将凋零死去的蝶。那双眼中的泪水滚动着的光痕一滴滴的沿着眼角滑落无痕,可又偏偏像是穿透了无尽跃到了她的胸口,炙烫的像是岩浆。

谢玉张嘴,她想说“她在”,她想说“你不会有事”。可喉咙里就像是塞着什么东西,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只有扯着嘴角,用另一只干净的手去擦王宛如面颊上的泪水,可她的手刚落到王宛如的面,手背上却是先落下了水珠。

原来她也竟是哭了。

王宛如牵扯着嘴角扬起。

“大人,为宛如哭,宛如心悦……甚之。只是,宛如怕不能如大人所愿……宛如知道,大人为难,今能,见大人,宛如欢喜。大人,四公子要好,好的。宛如不论在何处,都,会祈大人,四公子,福泽绵长……”

“不要说了,你会没事的,不要说了。”谢玉摇着头不想让王宛如说下去,却是不知此刻她的泪已如雨下,“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若不是我,你不会有事。若不是我,你总还能再活二十年,膝下有儿有女,福泽深厚,万千荣宠,是我害了你。”

“不。”王宛如抓着谢玉的手,紧紧的,像是疼的厉害,可眼里仍是亮的宛如夜色中的北极星,王宛如道,“往并州时,是,大人救了,宛如。佛说,一啄,一饮自有,定数。因果循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一声“如来”,王宛如的手重重垂下。

再无了生息。

谢玉如僵直的木桩,直挺呆滞。

“大人。”

“谢玉!”

蓦的,谢玉眼前一黑。

****

谢玉再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床上,床头床尾是陌生的摆件,床也是陌生的,但熏香是嬷嬷常年给她调配的。

床头摆放着她的内甲,再远处是她那身紫红色的官袍。

再放眼看外侧的屏风,谢玉的眸子猛地晃了晃。

那个屏风她有印象,那夜里她就在屏风后面换的衣服去隔壁的院子救王宛如。

对,王宛如,王宛如!

那夜里王宛如死在她怀里的一幕豁然浮现,谢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是梦,一定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