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爷!!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位老对手!!
邢伟已经现身,并且被我们击杀在药王沟里,他来东北明显是帮助秽貊族遗迹里的那个未知邪物,只是双方具体属于一种怎样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邢伟掺和进来,等同于是水王爷掺和进来了!
主金脉的那些淘金人可能会有些邪门的本事,如同旧时的参帮一样,在恶劣的环境中讨生活,总能逼迫压榨出人的潜能,继而折腾出一些超乎常人认知的手段,可要说蛰伏在暗中的黑手就是他们……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那是个精气神层面犹在天师之上的存在,这样的存在甭管是人还是别的东西,都千年难见,其本事几乎都要跳出人这个范畴了,搁玄门里是要当宗做祖的,有这样的本事,谁还会窝在这深山老林里和一条金脉杠上?
可要说是水王爷……
就算是水王爷也没这样的本事呀!!
它曾经或许很厉害,但终究是在葬妖冢里被镇压了一千多年,几乎是被打回原型了,我师父估算过,哪怕它恢复的再快,目前顶多也就是天师这个层面的。
难道是……
我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鹞子哥和我想到了一块儿,稍一琢磨,失声道:“该不会是阴人客栈下面镇压的某个大凶跳出来了吧?”
就目下的情形,这个可能性极大!!
如果说世界上哪里一定有超越天师级别的存在,一定是首推阴人客栈。
只是水王爷攻破阴人客栈后,镇压在最下面的那些东西似乎看不上水王爷,于是找一些犄角旮旯隐藏起来了,追随水王爷的都是一些道行不甚高的主,不过水王爷搞事情的能力我是领教过的,一直在四处奔走,不知在筹划什么,很难确保他不会闹出一些幺蛾子,忽然之间和某些老妖老魔达成某种交易,继而将之请出山……
“如果是水王爷的话,对方的目的肯定就是那个秽貊遗迹了。”
我搓了搓手,一边分析着情况,一边说道:“水王爷和方二娃应该没什么瓜葛,咱们今天晚上大概率就是适逢其会而已,对方蛰伏在方二娃身边,见咱们对方二娃出手,担心咱们提前一步拿到情报,不得已只能对我们出手。
照此来看,方二娃和秽貊遗迹绝对有重大的关联,是非常重要的一环!!
他关系到的绝不仅仅只是主金脉和遗址的位置,根据当时邢伟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和遗迹里那个邪物搭上线了,说他们找不到遗址位置不合理,那么,他们蛰伏在方二娃的身边到底是图什么呢?以水王爷的行事作风,为什么不对方二娃来硬的呢?这个方二娃身上有大秘密啊!!”
“你说的还只是其中一种可能性而已!”
老白道:“万一那黑手不是水王爷,就是深山里那些淘金人呢?虽然他们有这样的本事可能性不大,但不是没有!!或者说,干脆是一股子咱们从来都没接触过的势力呢?张先生说的对,这地方水太深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确实都是问题所在,今夜不过就是小小试探了一下,什么都确定不了!!
我师父点头道:“且都休息吧,目下来看,与其冒冒失失的掺和进去,不如什么都不做,至少今夜的试探之后,双方或者是几方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情况进一步明朗之前,这个平衡最好不要打破,否则对我们极其不利,谁也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几人又商议了一阵子,定计之后,便各自休息了。
奔波了一天,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快四点钟,当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我师父在打坐,老白他们还在呼呼大睡,我伸个懒腰起床去找张歆雅,准备把昨夜的情况和她说一声。
院子里,一个陌生女子正在洗头。
女子看起来二十来岁上下,头发很长,相貌不算格外出众,倒也有几分姿色,正蹲在地上,有些吃力的将脑袋垂下用脸盆里的水涮着头上的泡沫,没法子,山里条件有限,茅坑都在室外,洗漱什么的也得到院子里打水,很不方便。
小稚正蹲在女子的身旁,笑嘻嘻的和女子聊着天。
见我出来,小稚立马跑了过来,说道:“午饭点过了,歆雅姐姐和小樱姐姐帮你们留了饭,正在屋子里等着我们呢……”
听那语气,她似乎和宇文樱相处的不错。
至于张歆雅在等着我……不必说,她肯定也是惦记着昨晚的情况。
我揉了揉小稚的脑袋,拉着她往屋里走去。
小稚小声告诉我,洗头的女子正是方二娃说的那位房客,她们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认识的,挺聊得来,至少小稚蛮喜欢对方的。
女子名叫舒洁,来这边旅游的,已经住在这里一周多了。
姓舒?
一个挺罕见的姓氏。
我压低声音问小稚:“她是……苗女?”
小稚点头,呲出俩门牙:“对,听说是贵州那边来的,原来的名字叫什么辛衣舒,上大学的时候觉得名字拗口,同学老是记不住,就改名字了,叫舒洁。”
这就对上了,我记得只有QDN那边的苗人挺多都是姓舒的。
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我看谁都觉得有嫌疑,虽然对方身上并未有任何诡异之处,可还是不免多问了几句:“她一个苗女,怎的跑东北这边来了?”
“还不是爱情惹的祸。”
小稚跟个小大人似得叹了口气,一脸惆怅的说道:“大学时候找了个汉人对象,好像就是白城的,老提这边有多美,后来毕业分手了,她就来这边散散心了,和过去告个别。”
我照她后脑勺上就是一巴掌,让她正常点,别学那副怨妇表情。
舒洁似乎感觉到了我在看她,扭过头来和我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点头而过。
下午的时候,我们几人就在冰湖村四处溜达了,其实主要目的还是想寻觅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进一步判断剖析那背后的黑手。
可惜,没什么发现。
风水什么的都平平无奇,不过我师父说,如果是那种会寻金脉的堪舆师来看的话,这种养出金脉的地方,风水上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接下来的几天基本也都是这样,钱光启带着我们又见了一些以前的金把头,来路清晰的和来路不清晰的都见了,那些来路不清晰的依旧口风很紧,对于他们从哪里学来的本事只字不提,根本套不出话,不过那些来路清晰的金把头倒是和我们说了一些旧事,比方说当年谁谁谁找金窝子极厉害等等,后来我们总结了,但凡是那些个来路不清晰的,都寻金脉特别厉害,有的甚至带队一天就挖出了十几克金子,在原始的淘金业里,这个数量已经很惊人了,是其他人的两三倍。
在这些来路不清晰的金把头里,方二娃其实并不抢眼,每天挖个八九克金子,没有战果特辉煌的时候。
老白冷笑说,看来方二娃和山里主金脉的那些淘金人关系很深啊,到现在都联系这么亲密,要说他的本事差谁都不信,山里那些人教他的本事肯定更多,以前却只能找八九克金子,这不是在刻意藏拙是什么?
一直到了第四天的夜里,奔走一天毫无发现,人却累得够呛,吃过晚饭后我一头摔在炕上,正要睡觉,一个电话却打了过来。
一个陌生号码,显示是南京那边的。
我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一个悦耳的女声随之响起:“弟弟,现在在哪呢?方不方便说话?”
我只觉得这声音是极其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迟疑了一下,问道:“您是……”
电话那头的女人顿了顿,道:“大凉山的清河之上,咱们可是相谈甚欢,弟弟难道这么快便忘了姐姐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