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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途急忙侧身躲开,长剑擦着他身体而过,险些削掉他的手臂,回头他愤怒的看向元氏,怒吼道:“你疯了,脑子不清楚了,连我你也伤?”

“我疯了?”元氏冷笑一声,看他的眼神满是恨意:“对,我是疯了,脑子也是不清楚了,才会信了你这个小人卑鄙小人。”

苏鸿途神色慌张,看了看元氏又看了看张晋,眼里掠过一抹狠毒,怒道:“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被土匪吓的神智不清了吧,来人扶姨娘去后院休息。”

一声令下,小厮们全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个个斜着眼看他,又暗暗的看了看苏卿瑜。

现在谁大谁小一目了然,元氏身后有凌王妃撑腰,谁敢动她。

再者,十三娘也站在元氏的身后,个个凶神恶煞的,吓都吓死人了。

苏鸿途见没有人回答,有些气急败坏:“怎么,本老爷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吗?”

“你当然使唤不动他们,因为他们都是我元府的人。”元氏冷冷的一语,顿时让苏鸿途白了脸。

他恼怒的看着元氏,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元氏上前一步,在他三步前站定,目光冷冽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我说,这些都是我元府的人,苏鸿途你不要以为在元府住的时间长了,就真的成了元府的主了吧?”

元氏话里话外,都在跟苏鸿途撇清关系,更是有将他扫地出门的暗示,苏鸿途也不傻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可哪里就这么甘心被人赶走,他指着元氏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贱妇,你被土匪掳到山上谁知道被哪个野.男人勾走了魂儿,回来就要如此对我,亏得我这些年对你这么好……”

“放屁。”一声厉喝,顿时让苏鸿途住了嘴,他张着嘴巴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眼睛瞪成了铜铃。

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柔弱的元氏,竟也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元氏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眸光清冷的看着他,缓缓的道:“想当初我元府家道中落,你便趁机钻了空子,我以为你是真心待我,却没想到你看中的只是元府的家产,当你飞黄腾达以后,转身就娶了李氏,还假惺惺的把我迎进门,不就是怕落得个抛妻弃子的罪名吗?”

唯一的遮羞布被扯下,苏鸿途瞬间羞红了脸,他直直的看着元氏气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今的元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女人了,她现在底气十足,不光有苏卿瑜撑腰,还有十三娘在。

“瑜儿,你也相信你娘的话吗?”苏鸿途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拉苏卿瑜出来。

他想着再怎么着苏卿瑜也是他的女儿,看在骨肉亲情的份上,她也不好做的太绝情。

苏卿瑜上前,露出为难的表情,甚是同情的道:“父亲,你糊涂啊,哎……”

一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信息。

失望、无奈、可怜等等多种情绪,苏卿瑜虽然没有明说,但就差说苏鸿途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了。

众人看苏鸿途的眼神全都变了,苏鸿途没有想到苏卿瑜会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记耳光。

他定了定神,才看向元氏,气息不稳的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跟你和离。”淡淡的几个字从元氏的口中吐出,苏鸿途仿佛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气急反笑,指着元氏道:“你要跟我和离,你想清楚了,如果跟我和离的话,你就是弃妇,现在半老徐娘,谁还会要你,你将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不仅如此就连瑜儿也会受你连累。”

元氏的眉头微微一皱,她自己怎么着倒无所谓,可是如果因为她的事连累了苏卿瑜,那岂不是连累了她?

她一记眼神飘过来,苏卿瑜就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握住元氏的手,苏卿瑜道:“娘,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这句话给了元氏莫大的勇气,她如释重负的一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眼前的情景让苏鸿途心慌的不行,如果元氏执意要跟他和离,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不行,他绝不能同意。

看着执意要和离的元氏,苏鸿途心里生起一记奸记。

他假意装作无奈的样子,一脸痛苦的道:“你太狠心了,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居然还要跟我和离,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你竟如此绝情?”

元氏冷笑一声:“比起绝情,你的满腹算计才更让人恶心。”

说完,她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院子,对着身边的丫鬟道:“从今日起,不许任何人踏足我的院子。”

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跟苏鸿途划清界线了。

十三娘心里有些佩服元氏,看着她的身影,仿佛就像看到了元老将军当年的样子。

“夫人放心,我与兄弟们就住在隔壁,有事你直接招呼我们就行。”

回到长安城以后,苏卿瑜在丞相府隔壁买下了一处庄子,安排十三娘一行人住下。

一来是给十三娘一处落脚地,二来呢,也是方便保护元氏。

“瑜儿,你就忍心看着你娘与我和离?”苏鸿途转身就向苏卿瑜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苏卿瑜露出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叹息道:“但凡父亲能对我娘有一心真心,她也不会坚持要和离的,明知道苏静宛没安好心,你却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跳入火坑,如今她要和离,你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苏卿瑜说完,便也转身离开了丞相府。

待人全都离开后,苏鸿途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甘心,他坐在太师椅上咬着后牙槽,眼里掠过一缕阴险的光芒。

目光落在桌上的一瓶酒,他走了过去,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倒进了瓶中,晃了晃又重新盖好。

“来人。”他对外唤了一声,随即一名小厮走了进来,恭敬的道:“老爷,有何吩咐?”

“去吩咐厨房,给元氏屋里多做几个好菜送过去,顺便把这瓶桂花酿也一起送过去,就说是今年的新酒,庄子上孝敬她的,不必提我。”